第290章 訓練結束

  人為什麼要吃飯?

  兩個因素。

  一是提供人體活動所需要的能量。

  二是提供身體代謝所需要的物質支持。

  這兩個因素,對生命體來說,是必須要全部滿足的,缺一不可。

  葡萄糖可以提供能量,但不提供物質。人如果只喝葡萄糖,短時間內沒事,甚至一兩個月都不會出現什麼明顯的問題,但如果時間再長,身體就會生病。

  許多奇奇怪怪而又莫名其妙的病。

  這就是因為只有能量而沒有物質,身體的代謝受到影響,久而久之,許多必須的代謝進程被迫中斷。

  許廣陵曾在晚上的閒話中,聽兩位老人有給他談及過,古代的一些道士之流,為「辟穀」而長期服用松子丸茯苓粉又什麼芝麻丸之類的,結果因養生而致病。

  又或者雖不病但造成身體孱弱,風一吹就倒,嗯,真倒。

  典型的偷雞不成蝕把米。

  問題就出在這裡。

  而如果只吃低能量物質,如青菜蘑菇之類,這樣,物質提供倒是足夠了,但能量提供不夠,身體還是會出問題。——哪怕一個人什麼都不做,身體的代謝也是需要進行的。

  而代謝本身就需要不少的能量支持。

  所以,吃,真的是一門很大的學問。

  吃,誰都會。

  剛出生的小孩都會。

  但吃好,就不是誰都會,更不是誰都能的了。

  從嚴格角度來講,所有的食物,都有「毒」,當然了,毒性很輕微,可以忽略不計。

  但無數個忽略不計累積到一起,累積個幾十年,就無法再不計了,而是會「千里之堤,潰於蟻穴」。

  所以醫家、養生家才會提出「辟穀」這個概念。

  並圍繞這個概念,建立起了很多的理論及實踐經驗。

  然而,從前面的分析就可以知道,正常來說,真正意義上的辟穀,從理論上來說是不成立的。

  但許廣陵剛才所說的東西,給兩位老人及陳致和都造成了極大的震動。

  如果其身體的所有細胞,壽命都大為延長,這就意味著身體代謝所需要的物質及能量支持,也都將大為縮減。

  縮減到,一般人需要一天三頓飯,他可能只需要一天一頓飯,甚至十天一頓飯,就能提供相應的物質支持。

  縮減到,他不需要吃五穀,不需要吃魚吃肉,而只吃點青菜蘑菇,就能提供相應的能量支持,甚至於,連青菜蘑菇都不需要,只曬曬太陽,就能補充所需的能量了。

  這可能嗎?

  至少從理論上來說,是可能的。

  這也正是兩位老人及陳致和震驚的原因。——

  只要許廣陵所說的話是真的,那這個情況就一定會出現。

  而如果這個情況出現,「欲要長生,腹內常清」的情況也就一定會出現……

  正如兩位老人此際的感嘆。

  他們這到底是教出了一位什麼樣的弟子?

  也正如陳致和此際心裡的感嘆,他的這個小師弟,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妖孽?

  許廣陵並未想到他的話給三人帶來如此感受,而他本人,同樣也對此沒多大感覺。

  或許是因為夢中所見,一幕又一幕,也早就讓他麻木了?

  至少,他當下的些許體驗或者說成就,相對他從夢中得到的見識高度來說,是極微不足道的。伏羲訣也罷,回天針也罷,俱皆如此。

  二十四便宜法,目前為止,他只接觸到三個,其它的二十一個是什麼?

  九成法,他無緣得見。

  三聖法,他更是無緣得見。

  由此可知,他當下的那點所得所證,也不過就是皮毛罷了。

  前路尚遠。

  還有太多的未知,以及無限的風光,等著他去領略。

  伏羲訣是要繼續的,其它的日常也在繼續,不過那個特殊訓練卻走到了尾聲。

  一對四,許廣陵測出了自己的極限。

  持續了幾天之後,在這個方面,許廣陵已經無法讓自己有任何獲得和進步了,本來的安排只是二十天,而這已經是第二十八天,所以這一天,將要離開的時候,許廣陵提出訓練就此結束的意思。

  沒有挽留。

  不過他卻被引領著來到一個辦公室。

  一位看起來很有威儀的中年男子接待了他,些許問詢和對話之後,告訴了他一個電話號碼。

  「小許,我這麼叫你不介意吧?」對方之前是以「許先生」來稱呼的,而這時這般說道。

  許廣陵微笑點頭。

  「小許,這是一組專門為你而設立的特別號碼,永久有效。」

  「你以後,在任何地點,任何時間,有任何需要,都可以嘗試撥打這個號碼。」中年男子說著,然後很有意思又或者說很有意味地一笑,「當然,不一定有用。」

  許廣陵笑著點頭,道:「多謝。」

  他此刻還不知道這個號碼這個說法這個安排是什麼意思,是屬於例行還是別有原因,這得回去問陳老。

  老人家定然是知道的。

  許廣陵回去的時候,除了得到了這個號碼,還得到了一個手提箱。

  對方的說法是,聊作記念,以及,不要忘了這裡。

  許廣陵也覺得,這短短二十八天,連一個月都還差點的時間,對他來說,也確實是挺有意義的。

  讓他學到了很多的東西。

  也接觸和感受到了很多的東西。

  一路無話,下車的時候,許廣陵和送他回來的謝少傑握手告別。

  「謝哥,這些天來辛苦你了。」許廣陵道。

  「許先生,你是有大本事的人。」謝少傑,二十五六歲的樣子,從其目光可以看出這是一個端正且意志相當堅定的人,這也是許廣陵在那個地方接觸到的好些人的共性,「能為你效勞,是我的榮幸。」

  這很抬舉了。

  許廣陵笑著,緊了下兩人握在一起還沒有鬆開的手,然後告辭離開。

  特殊訓練,至此,正式劃上句號。

  進入章老小樓,例行為周青竹針灸,例行做飯。

  繼那一天的「松鼠魚」之後,許廣陵一天變換著一道菜,不過松鼠魚還是每天常備。

  現在的情況是,每天新做的菜,許廣陵大抵能有個七八成的功力和水平,嗯,相對於大燴菜的水平橫向比較來說。而那道松鼠魚麼,則是每一天都被他作著進一步的改善。

  幾天下來,其水平,基本就從八成提升到九成了。

  但想要提升到和大燴菜同等的水平,除了更多的水磨工夫外,許廣陵感覺,在調料上,他還需要有所添加和改動。

  換言之,在這道菜(這味藥)的君臣佐使上,他的架子是搭起來了,但離登峰造極、妙到毫顛的境界,還有一段雖然不長但卻也不短的路程。

  這個路程,也是他必須的歷程。

  成就「藥學大宗」的歷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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