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弟,我兩手都已經打開一百零八個竅了。Google搜索」
「師弟,我也是。」
在這兩句話之下,這次,是輪到許廣陵無語地看著兩人了。
他默默地看著兩人,一臉懷疑人生的樣子。
「都已經是榮枯境了,刻意地、專門地去打開一些輔竅,就算一下子打開幾十個,也不算是什麼了不起的事吧?」
太蒼月有點柔聲地對許廣陵說道,彷佛是在向他解釋著什麼。
「對啊師弟,我們這算是有點強行地打開兩手的一些小竅,雖然速度看起來有點快,但其實你仔細想想,難度也沒有那麼大,對不對?」
紀飛妍反倒顯得很理直氣壯。
「知道你們是天才,百年不遇,千年難逢,萬年一現。天才就這麼了不起麼?」
許廣陵嘴裡都噥著。
「哎呀,師弟,你也是天才啦,不然怎麼能比我們還更快地進入真一境!」紀飛妍說著,然後想伸手摸許廣陵的頭,被他用可怕的眼神無聲喝止。
「呵呵。」太蒼月淺笑,然後道:「師弟,好啦,不要在乎這點小細節。」
「彳於口巴。」許廣陵慢慢說道,然後給了太蒼月一個白眼,又給了紀飛妍一個白眼,接著才道:「我這門功法是這樣的……」
十指連心,這句話,這個現象,這個道理,不能說人人皆知,也不能說婦孺皆知,但確實是很多很多人都知道的。
於修行上,它更有著特別的意義。
其實不止手上的「十指」,足上的「十趾」亦是如此。
第一世時,許廣陵從師的兩位老人,一醫一武,就很早對這個問題有著深刻的認識以及相關的研究,而他們的研究成果,在遇到許廣陵之後,毫無保留地傳授給了許廣陵。
章老的,手指操。
陳老的,開天步。
特別是開天步,手腳並用,引導氣血同時循行和刺激手與腳。
受此影響,在正式步入修行之門後,許廣陵對這個方面也相當地重視,前前後後,投入了不少的心血對此展開體驗、研究以及相關功法的開闢。
新的手指操。
新的開天步。
而且不止一套,出自於他的手下。
宗教常用的「雙手合十」等其它一系列相關內容,也就是在這樣的一個背景下,被他納入了研究之中。
最終,以「雙手合十」作為【平台】或者說【支架】,許廣陵開闢出了一套不知道該怎麼具體定位和描述的功法。
當然,這套功法也前前後後地有著不少版本。
第一世時就前後改易了好幾次,第二世時也是如此,待來到這第三世,道體成就之後,兼天眼又晉升了一次之後,在回宗後的這些年裡,許廣陵站在最新的高度,又重新對這套秘法進行了一次修整!
而許廣陵此時傳與兩女的,便是這個S級版本的簡易版。
雖然說是簡易版,但也是S-級的程度,遠超過前面的任何一個版本。
至於說簡在何處易在何處,那是在於這套秘法雖然是「雙手合十」,但卻是起於手而行於髒,然後深於髓而達於足,可以說是兩手合十成風起,全身氣血作雲動,然後風雲交加,霹靂雷霆。
然後雨過天青,大地如洗,整個身心煥然一新。
這其中又融入了其它太多太多的東西。
完整的功法,連等閒的天階都拿不出來,許廣陵自然不可能原封不動地傳給兩個小妮子。
他作了刪減,但只是刪了很多非天階不能窺的內容,至於功法的整體層級,卻還基本保留著。從某種意義來說,也算是「毫無保留」了。
「月月,妍妍,你們都知道,氣血於一身上下循環,其上止於手,其下止於足,所謂『天門中斷大江開,碧水東流至此回』,而我這套功法以兩手合十作為架式,取的則是『兩岸青山相對出,孤帆一片日邊來』之意。」
「天門中斷大江開,碧水東流至此回。」
太蒼月喃喃說著,然後伸出兩手,緩緩上翻於頭頂,作出兩手托天的姿勢。
兩手托天,氣血自然沖貫。
但又因為「其上止於手」,所以氣血沖貫於兩手之後,又會自然地下行。
若作出這個姿勢的人已經是凝元境大成,則全身氣血會如天河傾瀉一般,自上而下,沖貫於兩足,然後在兩足處再次地上演一番「碧水東流至此回」。
如此,上止於手,下止於足,氣血於此上下之間,來回沖貫。
這個動作或姿勢,上面的兩手只是引子,下面的兩腳才是根本。
或者也可以說,「其要在下」、「其旨在足。」
在太蒼月擺出了兩手托天的這個姿勢之後,許廣陵和紀飛妍兩人的視線都不由得地瞄了一下她的兩腳。
果不其然,此刻,她站在那裡,宛如兩腳生根。
而且是深深地扎入地下的那種。
一看即知,此人兩腳心之竅必已全部打通。
當然這是廢話。
手是引子,腳是根本,連接手腳使之貫穿一氣的卻是腰,是以,「其樞在腰」。
於修者而言,這是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道理,因此,下一刻,許廣陵和紀飛妍的目光又幾乎是同步地放在了太蒼月的腰間。
太蒼月,小腰身。
說是楊柳腰也不為過。
但那小小的楊柳腰,此刻,卻彷佛連接天地之巨木,若是亘古般之不搖不動,使得站在這裡的這個人呈現出極明顯的「頂天立地」之象。
要是之前的那隻凶獸在這裡,見到這一幕,可能就不會那麼不開眼了。
太蒼月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做,就憑這個姿勢,就憑這個姿勢下所自然展露出的那種氣象,就會讓它相信而且是堅信,這隻細皮嫩肉的兩腳獸,足以輕而易舉地「定」它一萬次!
看了幾眼,隨後,紀飛妍也跟著擺出了一樣的姿勢,然後,托天的兩手於身前緩緩下降,降到胸前。
她的兩手於胸前相對,卻隔著一段距離,並未直接相合在一起。
「兩岸青山相對出。」
她口中這般地輕輕念叨著。
一邊念叨這話,她的兩手一邊緩緩地接近。
接近,接近,接近。
只是一尺都不到的距離,卻彷佛隔著千山萬水,哪怕過了足足幾十息的時間,也才移動了一小點點,更別提什麼貼靠在一起了。
太蒼月也是如此。
兩女在這個時候呈現出一種令人難解的「同步」性。
而下一刻,她們的目光同時看向了許廣陵。
許廣陵也沒說話,下一刻,他同樣重複著兩女剛才的動作,也就是從兩手托天到兩手於胸前相對。
而也就在此時,隨著他的兩手漸漸相合,兩幅並列的由水所凝就出來的「天象」、「星圖」,垂直地懸掛著,呈現於場中。
那天象或曰星圖不斷地變化,只短短十數息之間,便變化了足有數百次之多!
每幅星圖上,少則幾顆星星,多則十幾、幾十顆星星,最多一百零八顆星星,不停地閃爍生滅。
太蒼月和紀飛妍俱都凝神靜氣,將所有的變化納於腦海之中,同時,也將所有的變化隨著兩手的漸漸相合,落實或者說施展於兩手之間。
慢慢地,慢慢地,慢慢地。
終於。
許廣陵的兩手合十於胸前。
太蒼月的兩手合十於胸前。
紀飛妍的兩手合十於胸前。
「孤帆一片日邊來,原來是這個意思!」
說完這話,太蒼月緩緩閉上眼睛。
「孤帆一片日邊來!師弟,你是天才!」
說著這話,紀飛妍同樣開始緩緩地閉上眼睛。
許廣陵輕輕一躍,身體便如一片被風吹拂起的落葉一般,上到了他們夜間棲息的那處平台上。
他倒是沒有閉上眼睛,而是悠閒地打量著四周,也算是為兩女護法吧。
兩女這眼睛一閉,就持續了好久的時間。
好久是多久?
太蒼月是兩天半,紀飛妍是三天半。
聽起來似乎挺長的,但對於榮枯境的修士來說,大抵也就相當於普通人一個小憩的時間吧。
太蒼月睜開眼睛後,也上到了樹上,和許廣陵一樣地等待著。
一天後,待紀飛妍也睜開眼睛,兩人從樹上飄然而下。
「月月,妍妍,怎麼樣,我自創的這套功法,很了不起吧?」許廣陵得意洋洋說道,一副等著被誇獎的樣子。
「真是你自創的?」紀飛妍卻是一臉懷疑。
「當然!你憑什么小看我!」許廣陵憤憤不平。
「你怎麼可能比我還天才!」紀飛妍撇嘴,然後道,「行,算你天才!不過,大天才,你的這套功法也並非完美無缺。」
「嗯?」
許廣陵一愣。
「太素宗擅長陣法你知道吧?」
紀飛妍道,「太素宗有一個陣法,叫做『太素祈天陣』。我這裡提太素祈天陣不是要說它,而是說我也有一套陣法,恰好可以用在你剛才的那個功法裡,完美嵌入!」
紀飛妍說著這話,幾乎是同樣的兩幅星圖被她凝就了出來,呈現於場中。
星圖上的那些星星次第生滅,大體還是和許廣陵之前的一樣,但其中小半,卻是已經有了變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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