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園初步開闢後,許廣陵安生了幾日,每日早晚,只是在藥園內外閒繞而行。Google搜索
對一個道體成就者、大宗師、大藥師兼又能和草木作微妙溝通的大神通者來說,每一株草木,其實都是一個獨立的世界。
仿佛散步般的繞行間, 許廣陵更多地,是通過天眼,來觀察這一個個獨立的世界,也觀察著這些獨立的世界之間,相互的親和、對抗和鬥爭。
不管是親和還是對抗乃至鬥爭,隨著時間的推移, 慢慢地,都會達成一個新的平衡。
草木間的生態,和人世間的生態, 一般無二。
對這裡每一株藥草的藥性,許廣陵都大體掌握,但也只是大體,此際,就是一株株地細微把握。
同時,當這些所有的草木匯集於一起,受相互間的影響,它們各個的藥性也都在發生著或微妙或明顯的嬗變,那更是許廣陵觀察和分析的重點,其中到處閃爍的,都是屬於造化的光芒。
用通俗一點的話來說,這些草木,在微觀的層面上,日日夜夜都在進行著自我的「雜交」。
同一株草木,隔一天,就是另一個樣子了。
不是說長得更茂盛,而是它在微觀層面上, 受到了太多來自於周邊其它草木的薰染。
當然, 這種薰染或者說雜交只處於微觀層面,只有天眼而且是許廣陵如今這個層次的天眼才能細細察知,第一世乃至第二世的時候,許廣陵若作此觀看,只會看個寂寞。
也不是說什麼都看不出來,只是,如霧裡看花。
而如今,事無巨細,歷歷分明。
這些藥草的所有繁衍與演化,俱都處於他的境界籠罩之下。
於是,才繞行了幾天,許廣陵便已決定把繞行這個小藥園作為此階段日後的長期功課之一了。
與此同時,許廣陵開始製藥。
也可以說是合藥。
一回事。
以飲品的方式。
給自家開發一些飲品嘛,算是「公私」兼備。
反正,站在大藥師的高度,是飲品還是食品,是丹藥還是線香,其實都是一回事,包裝不同而已,內核, 是一樣的內核。
地球上,佛家的記載里,有一種東西,叫做「八功德水」,也稱為八定水、八味水等等,意謂這八種水分別具有八種殊勝的功能,或「澄淨」,或「潤澤」,或「除饑渴」,或「長養諸根」,等等。
許廣陵此際,就打算效仿這個體例,開發出適用於修行的各種「水」或者說飲品出來,重點針對真一境,但也不妨上下兼顧。
這裡先來說一下什麼叫真一境。
修士進入開竅境後,通過打開外竅,與外面的天地進入一種更深層面的溝通,通過打開內竅,又讓這種溝通可以深入身體的各種結構,從而由外到內並由內到外地引發身體的各種嬗變。
簡單來說就是進化。
這次進化的主要方向,以最簡單的方式來概括,就是以靈氣來代替空氣(氧氣),從而把修士的身體從氧氣的支撐和同時傷害中解脫出來,邁入一個全新的層面。
當開竅引水(靈氣)工程搭就完成的時候,宣告著修者從開竅境來到了真一境,當這個工程持續地發揮作用,讓修者的身體徹底地邁入全新的層面之後,宣告著真一境的完結,修士從真一境進入榮枯境。
此際,許廣陵的合藥計劃,就是打算為這個工程量身訂製配套的輔助之物。
他擬定的第一藥,是「酸水」。
也沒啥好說的,就是酸,喝了之後,嘴裡的酸倒是很快就淡了,取而代之的,是身體上下內外都開始酸。
這裡,許廣陵是有感於當初第一世地球上在天池時,他的身體所進行的一系列嬗變,那時全身的癢可把他難受死了,現在不是癢而是酸,但一樣的難受,或者說,因為更具針對性,所以更加難受!
從擬定到制出,也就是一天的時間,然後又進行了三天的微調。
許廣陵自己喝了,沒啥大感覺,就是爽快。
他的這具身體畢竟是已經進入道化層面的身體,可以說豁免一切來自於物質層面的影響,所以說什麼樣的飲用水對他來說都是一樣的,只有好喝和不好喝之分,而再無利害之辨。
這個水,無疑是好喝的。
許廣陵三天的微調,就是讓它從好喝變得更好喝。
但它的具體功效如何,卻還需要真一境的修者來體驗。
工具人師姐就這麼來了。
制好後,許廣陵攜帶著一個木筒的被他命名為「豆汁兒」的酸水去踏訪廣清了。
這個世界也有各種豆類,只不過不是地球上的那個「豆」字而已,而且地球上除了華夏或泛華夏文化圈其它地方也不叫「豆」啊,所以沒啥影響,許廣陵之所以這麼命名,就是一個小小的惡趣味而已。
當然這個豆汁兒和這個世界的各種豆類也沒有一丁點兒的關係。
就像地球上中藥材里的「桔梗」,既不是「桔」也不是取用的「梗」一樣。
「師姐,我最近研製了一種飲用水,也算是藥水,請你品嘗。」
許廣陵和廣清之間算是很熟了,兩人之間現在已經很少客套,所以許廣陵幾乎是直入正題。
許廣陵之前幾年是在外面的萬藥宗混,這個廣清已經知道了,所以現在聽他說弄出這個東西一點也不奇怪,同樣地,她也不廢話,端起傾倒在小碗裡的淡青色藥水,只略一打量,便豪爽地喝了一大口。
這一大口下去,她的眉毛立馬就皺起來了!
不止是眉毛皺,整張臉都變形了!
本來挺好看的小臉,這一下子變得奇形怪狀。
「師弟,你研製的這是什麼東西啊!」
好一會兒,廣清的臉才重新舒展開來,用著懷疑兼含嗔的語氣對許廣陵說道。
不過她的臉舒展得早了。
或者說,她的臉可以舒展了,但她現在的身體內部,卻又開始「皺」起來了。
廣清坐在那裡開始難受,忍了有十數息的時間,然後她直接站起身來,並從廳室去到了外面的院子裡,啥話也不說,就擺開了姿態,開始演武。
許廣陵笑吟吟地跟著走了出來。
你還敢笑!
廣清的拳腳就對著許廣陵來了。
許廣陵大幅度對抗,小幅度挨揍,前前後後被廣清揍了很多拳。
不過,揍著揍著,廣清的動作漸緩、漸微,直到拳回腳收,整個人紋絲不動地站在那裡,甚至連眼睛都緩緩閉上了。
這一下,就是百十息過去。
良久之後,廣清才又睜開眼睛,而睜開眼睛的第一時間,她就邁開大步回到廳室,對已然坐在那裡的許廣陵道:「師弟,你研製的這到底是什麼東西啊?」
幾乎和之前的問詢一模一樣。
不過之前是質疑。
現在則全然是好奇,其中還夾雜著好些些的,痛並快樂。
「師姐,不如坐下來,我們邊喝邊聊?」許廣陵笑說道。
廣清坐下,卻又沒好氣地嗔了他一眼,「你確定,可以邊喝邊聊?」
「為什麼不可以呢?」
說著這話,許廣陵為自己斟了一小碗,然後一飲而盡。
然後。
然後。
然後。
然後廣清一直沒等到她想看到的。
這裡面莫是有什麼門道?
於是,狐疑之間,廣清自己斟了一小碗,然後學著許廣陵剛才的動作,也是一飲而盡。
然後。
然後。
然後。
然後許廣陵就又被廣清暴揍了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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