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人類當殺
等路漫再次來到那座亂墳崗木屋時，裡面已空無一人。
看樣子，那個噬果鼠所化的老頭趁著這段空檔已經離開了這裡。
「該死。我早該想到的，智慧凶獸的出現並不是意外，而且這個老頭肯定知情！」
這個老頭迄今為止依然留在益延居市內，就是最大的漏洞！
路漫有些懊惱，但很快他就冷靜下來。
『他已經擺脫了路易斯這個身份，沒道理繼續留在市內！』
『而他不顧被道爾泰發現的風險還留在市內，就說明他還有留在這裡的理由！』
『唯一的解釋就是他察覺到了智慧凶獸的異常，回到市內是為了找道爾泰復仇！』
雖然這次沒有見到老頭本人，但路漫通過反推驗證了他的猜想。
如此一來，最後的拼圖也終於付出水面！
道爾泰通過魔獸屍體，改造出智慧凶獸，這說明他並不是一個人，他的背後隱藏著一個龐大的組織！
可以改造凶獸，說明他有實驗室，而且是研究生物改造的那種大型研究所！
那些消失的孩童，經歷的恐怕不僅是培訓，甚至經歷了基因改造！
至此，道爾泰是人體收藏家的身份也可以很好解釋：他不是喜歡收藏人體，而是為了研究人體！
整個事件的脈絡已經理清，但路漫感到了一絲恐懼。『難道，我也經歷過改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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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正濃，但黑暗絲毫不影響益延居市商業區的熱鬧。
這裡張燈結彩，燈火通明。
商業街毗鄰警衛局，又靠近富人區，日落以後這裡就不允許貧民進入，可以說是整個益延居市最熱鬧的地方。
一對男女從酒館中走了出來。
這時，突然有人不小心撞了他們一下。
不，準確的說，是這對男女撞上了迎面走來的人。
男人酒氣滔天，剛準備道歉，但他突然聞到一股酸臭氣味，即便是醉了，那股令人作嘔的氣味依然在刺激著他的鼻腔。
男人張開醉眼，看到撞上的人的裝扮，頓時勃然大怒。
眼前的人是一個小老頭，佝僂著背，身上的衣服異常髒亂，甚至能看到小爬蟲在棉絮上爬進爬出！
這臭味正是從這個老頭身上散發出來的。
「哪裡來的流浪老頭！警衛，警衛，把他給我轟出去！」
男人高聲喊道，把守在街道口的警衛們趕了過來。
看到老頭，警衛們也吃了一驚。
「這個老頭從哪裡冒出來的？」
「鄧，你是怎麼守入口的？這種人怎麼能放進來呢？」
叫做鄧的那位年輕警衛揉揉眼，臉色漲得通紅，他想說：我認真值守，根本沒有看到老頭進來。
但他說不出來，畢竟老頭就站在這裡。
周圍的人越聚越多，老頭卻絲毫看不出來緊張的樣子。當然，在圍觀的人看來，老頭此刻已經被嚇傻了。
警衛們剛準備動手，醉酒男子突然制止道：「先等等！」
「今天我心情好，可以饒你一命，看你也不容易。這樣，跪下道歉，再舔乾淨我的鞋，我可以原諒你。」
男子醉醺醺道：「如果讓我感到滿意，我還可以賞你一個銀幣！」
圍觀的人震驚了，賞流浪漢一個銀幣，這可真豪爽！
果然有人小聲問道：「他是誰啊？居然打賞這麼多！要知道，一枚銀幣都可以包小酒館裡的侍女一個晚上！」
「噓！他是XXX啊，就是提交了一具凶獸屍體獲得巨額財富的那個人！」
周圍人的低語同樣也傳入了老人耳中。
老頭抖了抖身子，非但沒有跪下，反而挺起了原本佝僂的脊背。
醉酒男子怒了，他感覺自己受到了侮辱，一片好心竟然遭到漠視。
「敢無視我，給我弄死他！」
「這種垃圾不配活著，誰殺了他，我給誰獎勵五枚銀幣！」
說罷男子吐了一口痰，輕蔑道：「殺你，我都嫌髒手。」
老頭似乎沒什麼都沒有聽到，只是反覆低喃一句話。
「他們居然用你的一部分去換錢，不可原諒，不可原諒！」
老頭的低語被嘈雜的人聲所掩蓋，有數人嗷嗷大喊著，向老頭衝來。
並不是所有人都對五枚銀幣感興趣，這裡也有不少富人，他們自然瞧不上區區五枚銀幣。儘管如此，也有六七人不懷好意地沖向老頭。
「死吧，老頭！」
「借你的頭顱一用！」
「抱歉，我需要銀幣。」
這群人喊什麼的都有，但相同的是他們手中都拿著冷兵器！
槍不是首選，雖然商業街並不禁槍，但沒有人會貿然開槍，萬一走火打傷了非富即貴的高層，那將得不償失！
一行壯漢手持武器將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老頭團團圍住，這場面怎麼看都是一面倒。
就在這時，老頭的身體突然有了變化，他的手掌開始變形，指甲瘋長，同時他的腿腳變得粗壯，身後冒出一條巨大的尾巴！
嘶！
老頭的利爪切開一個人的喉嚨！
「人類，該死！」
這一刻，老頭仰天長吼！
變化過於突然，衝上來的人還沒有完全剎住腳步，老頭卻先動了！
他主動沖向那群人，抬起一隻利爪，擋住揮來的刀具。
「叮！」
相撞的一瞬間，指甲與鋼鐵竟然擦出火花。
老頭另一隻利爪則直接將一個人開膛破肚。
『嘩』一聲，腸子，內臟等流了一地。
與此同時，老頭尾巴掄了一道完美得弧線，重重砸在一個人側腦上！
『啪嘰』
那個人頸椎發出一聲脆響，腦袋直接彎成詭異的角度，瞬間沒有動靜，直挺挺倒了下去。
還不算完，老頭張開嘴巴，狠狠咬向一個人的喉嚨！此刻他的臉已經不再是人類的模樣，上顎骨突出，下顎收縮，三顆閃著寒光的門牙暴露在空氣中。
「咔嚓！」
一口下去，那個人的脖子竟然被生生咬斷！
咕嚕嚕
掉落下來的頭顱像是一顆氣球，在地上彈了一下，然後轉遠了。
短短一瞬間，四人倒下！
「啊——」
這時候圍觀的人才反應過來，驚叫聲四起！
老頭卻不在乎，他笑了笑：「我到剛才都一直在猶豫，人類該不該殺？」
「我妻子死了，死在我眼前，我不怨人類，但你們千不該萬不該去動她的屍體！我若不殺人，我不知道死後該怎麼去見她！」
老頭笑容悲愴。
他抬起手抹了抹臉上的血：「我說過，我這輩子不會傷人。但是，為了她，我願意破了先例！」
「我現在才知道，人類，當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