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觀音消散
巨大的觀音千手合攏，面露悲色，口中的白光卻仍在繼續！
這片天地為之抖動，恐怖威壓使人顫抖，似乎天地都要對這股力量頂禮膜拜！
天地之間，只余白光！
如百萬星河墜落，似千萬太陽降臨，這片天地好像要崩裂！
「百式觀音！零式！」
這尼特羅會長的最強一擊！
這就是零式！
相傳，尼特羅這一生從未使用過零式！雖然他悟出了這一招式已有多年，但世間已經沒有對手，這招只好一直靜靜躺在尼特羅心裡。
這一刻，他終於使用出來了！
實際上，流言並非沒有道理，零式是尼特羅晚年所悟。
通過零式這個名稱也能所窺一二，第一式至最後一式都已創多年，不得已，會長將其命名為零式！
待到天地間再無白光，蟻王已沒有了蹤影。
不過，尼特羅並無欣喜，反而露出沉重之色！他不信，蟻王會這樣簡簡單單被打敗。
果不其然，一道墨綠色的身影快速從地底竄出！
只不過，蟻王看起來並不好過！
尾巴，身體，額頭都血跡斑斑，布滿傷口。
「咳咳……」
蟻王咳出一口鮮血，「老傢伙，這招有點意思，可以給吾造成不輕的威脅了。」
尼特羅搖搖頭，眸光閃爍，生出異樣心思。
「沒想到你已經這般強大了，原以為你抗下零式，最少也會損失部分身體……」
「你很不錯！」
蟻王淡淡道，他身體上的傷口居然開始癒合。
「不過，老傢伙，這種攻擊你還能釋放出幾次呢？」
蟻王嘴角微微上揚，「你已經輸了！」
是的，蟻王發現尼特羅根本無法第二次施展零式，老頭的結局只有一個，那就是耗盡念氣與精力，慘敗收場！
「吾不想浪費力氣，你自裁吧，吾餓了，你看起來味道應該不錯，雖然有些老。」
回答蟻王的，是巨大觀音的一掌！
尼特羅白須飄飄，身上的武道服獵獵作響，縱然他俯視人間，但依然不是蟻王的對手，他已經無力回天。
「哼，不知好歹！」
蟻王冷哼一聲，他的身影忽然閃了閃，消失在原處。
緊接著，一條斷腿落地，鮮血橫飛！
尼特羅的右腿被蟻王切斷！
「現在呢？」
蟻王森森道，「還要堅持麼？」
尼特羅沒有回答，只是一掌拍在了自己的斷腿處，原本鮮血噴灑的傷口迅速停止流血，那個斷口就如關閉了水閥的爆裂水管，沒了動靜。
「哦？這倒是好手段。直接堵塞了血管，原本這種行為會導致血流不暢，用在這裡反而起到了保護的作用。」
蟻王雙眼閃爍著光芒，似乎很感興趣。
「如果吾再斷你一臂呢？」
話畢，蟻王的身影再次消失在原地。
尼特羅這回有了防備，金光一閃，觀音的巨掌就迎了上去！
短短片刻，蟻王與尼特羅過手百招！
但尼特羅畢竟年老體衰，使用過零式以後，已經維持不了巔峰狀態，身後的觀音金光早已暗淡。
「啪嗒，嘩！」
尼特羅左臂齊根而斷！鮮血再次飛揚！
這時，蟻王沒有趁勢進攻，反而後退幾步，用尾巴清理地面，然後席地而坐。
「怎麼？你不餓了麼？」
此時的尼特羅已經不再是那幅精神抖擻、念力充沛的樣子，取而代之的是一幅乾瘦枯槁的模樣。
他仿佛是一個隨時都會死去的普通人類老頭。
「吾有些好奇。」
蟻王慢條斯理道。
「如果說你為了戰鬥而來，但這是必死的局面！現在你也看到了，估計你預期的結果也不過如此。」
「按照你的能力與地位，即使你不來，也沒有人敢強迫你吧？你為何要來？」
尼特羅微微一笑。
此時的他身體破碎，念力接近與零，他幾乎要失去生機了，但他依然單腿站在那裡，始終沒有倒下。
「呵呵，你猜呢？」
蟻王面露不喜，但依然給出猜測。
「你想要自殺？」
蟻王之所以沒有生氣，是因為他知道這個老頭生命即將走到盡頭。
「蟻王啊，你真的很聰明啊……」尼特羅語氣平靜，望著蟻王。
唰
會長終於不再站著，似乎感覺站著有些吃力，於是他單腿盤坐下來，一幅與世無爭，充滿祥和的模樣。
但他全身所有毛孔都在溢血，血流得不快，一絲一絲往外滲出。
血肉模糊的尼特羅卻呈現出寶相莊嚴，神聖無比，宛如一尊盤坐的神明。
他背後的觀音開始消散。
只是消散的那一刻，那具表現過悲色，表現過怒容的觀音，第一次露出了哭泣的模樣！
點點淚珠飄落，猶如漫天花瓣，片片晶瑩，芬芳撲鼻，尼特羅就盤坐在那裡，卻沒有力氣回頭。
「啵」
一聲輕響，觀音巨相自下而上開始分裂，與落下的淚珠一起化為漫天花瓣，環繞在尼特羅周身。
可他卻始終沒有回頭，神色祥和，盤坐在那裡，晶瑩花瓣落下，染上了點點血跡。
「啵」
又一聲輕響，觀音相徹底消散在天地間！
只餘下漫天花瓣，飛向尼特羅那裡。被血染的晶瑩花瓣，像是飛舞的蝴蝶，繞著尼特羅盤旋幾圈，似乎是不舍，似乎是懷念。
最終，那些帶有絲絲紅點的白色花瓣徹底消散在世間。
「她，散了麼？」
尼特羅閉著眼睛，緩緩問道，語氣竟然有些發顫。
「嗯，一乾二淨！」
蟻王平靜道，剛才他欣賞到了人間絕美的景色。
不知為何，看到這一幕，蟻王也有一些觸動，那一刻，他似乎看到了自己化成無數花瓣，縈繞在盲女左右。
蟻王的心境也跟著變得祥和起來。
「我並非自殺，作為一個武者，戰鬥是一生的追求。」
尼特羅緩緩道：「登頂是每一個武者的夢想，我很慶幸，我實現了。」
「但是，有些東西只有登頂才會知道……路斷了……」
「那種程度，絕不是頂點！」
「我一生站在那裡，為下一位登頂者探索前進的道路，但我失敗了……」
「失敗原因是沒有實力相當的對手，所以，我一直在等待交戰的機會！」
尼特羅斷斷續續道。
蟻王想了想，問道：「你知道這是針對你的陰謀，但你依然為此開心？」
「是的。在你沒有誕生之前，我就知道你的存在。」
「你為什麼不阻止？」蟻王有些詫異。
「我為什麼要阻止？蟻王，你早一點出現就好了，如果二十年前遇見你，不，哪怕十年前……」
「你這個瘋子！」蟻王有些惱。
「我告訴過你，人類全部都是瘋子！」尼特羅露出一個詭異莫測的笑容，使他祥和的面容有些猙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