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狐貓

  林雨珊瞪了龍雅馨一眼,繼續看方寒治療,方醫生治病的時候最帥了,專注,認真,邊上所有人都沒吭聲,就這么女警察話多。

  「嘶,疼!」

  方寒又抓起患者的另一隻胳膊,對方疼的倒吸一口涼氣,眉頭下意識的皺了皺,不過卻沒吭聲。

  三個歹徒年紀最大的四十歲出頭,其他兩個人一人三十歲,一人二十五六歲,除了年輕的的瘦小一些,其他兩個人都身材魁梧,個頭足足一米七五以上。

  年紀最大的留著一頭板寸,姑且稱之為板寸吧,中間年紀的臉上有道疤痕,姑且稱之為疤痕,年輕的白白淨淨,身材偏瘦,長相難看,就像猴子一樣,就稱之為瘦猴吧。

  方寒正在治療的是疤痕,疤痕臉上有疤,身材魁梧,眼神凌厲,一看就是三個人中的狠角色,瘦猴看上去眼珠子亂轉,應該是比較機靈狡猾的那種。

  板寸進了醫院之後一直不苟言笑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倒是有些領導架勢,搞不好是三個人的頭。

  方寒一邊給疤痕治傷一邊打量著三個人,從膚色、氣色、長相差異等方面辨別,板寸應該是北方人,疤痕雖然看上去是中國人,不過應該不是國內長大的,看體質膚色,倒是有些像是洛杉磯那邊氣候長大的,至於瘦猴,很有可能是江州周邊人。

  中醫望氣辨人,一個人後天生長的環境往往會造成一定的體質差異,方寒原本也只是無聊,實驗一下體質辨識,看看能不能看出什麼,卻沒想到發現了這三個人的大概來歷。

  這麼三個人,來自不同的地方,卻聚在一起?

  一時間方寒有些懷疑那位楊隊長所說了,搞不好這三個人並不是什麼搶劫犯。

  雖說搶劫犯也不一定就是一個地方來的,也有天南地北組隊的,可其中有位美籍華人就很讓人疑惑了,疤痕看上去可不是一般人,應該也是練家子。

  而且那位楊隊和這位龍警官都是刑警隊的,一般來說搶劫一類的案子除非性質惡劣,要不然刑警隊是不會隨便插手的,警察部門也各司其職,除非碰上了或者牽扯到別的案子。

  剛才楊隊和苗大龍說話的時候方寒在邊上聽到了,這三個人不僅僅搶劫,而且還襲警了,要不是姓龍的女警察身手不錯,搞不好會有警察死亡

  通過種種推測,方寒可以確定,這三個歹徒不簡單,搞不好是什麼大型犯罪組織的成員

  「兌換高級針灸(臨時)」

  方寒一邊在腦海中呼喚系統,一邊回頭向林雨珊道:「準備銀針。」

  林雨珊愣了一下,也不問為什麼,急忙準備銀針開始消毒

  「咔嚓!」又是一聲輕響,方寒把疤痕的另一條胳膊也接上了,既然他心中有了種種猜測,自然要留些後手了。

  厲害的中醫大夫可不僅僅救人厲害,手段也是很多的,很多時候手段讓人防不勝防。

  再加上方寒現在已經有用八卦掌(精通)技能,更是多了不少手段,他要是打人,帶上那麼一點手法,卸了疤痕的胳膊,一般的大夫還真不見得接的上。

  北江分局。

  寬大的會議室裡面此時坐了好幾位身穿警服的警察,大多數都是四十多歲,如果有人認識這裡面的人就會發現,江中市市公安局一把手馬江雲赫然在列,坐在會議室的主位,馬江雲的邊上還坐著兩位並不屬於江北分局的警察。

  「建英,三名嫌疑人放在江中院一定要確保萬無一失,我告訴你們,這一次要是造成什麼意外傷亡,你們都給我吃不了兜著走。」

  「請馬局放心,我們不會用人民群眾的生命開玩笑,現在江中院已經布滿了我們的暗哨。」楊建英站起身道。

  馬江雲點了點頭,目光掃視了一圈人群,這才繼續道:「同志們,這一次我們配合部委偵破流竄東南亞一帶的大型假鈔團伙,大家一定要打起十二分精神,現在假鈔團伙的主要嫌疑人之一已經被我們抓獲,為了徹底破獲這一起國際大案,我們制定了魚餌計劃,我再次在這裡聲明,一定要保證群眾安全,如果出現什麼意外,即便是案子破了,你們也是罪人。」

  「是。」眾人齊齊應道。

  「行了,散會,下去之後24小時監控江中院,重點防守,不能出現任何意外,一旦發現大魚,迅速收網。」馬江雲揮了揮手。

  會議室內的其他人紛紛起身告辭,唯獨馬江雲邊上的兩位中年人沒有離開。

  等到所有人都離開之後,右邊一位中年人這才道:「馬局也不用太過擔心,據我們所知這一次流竄到江中的幾個人雖然都是假鈔團伙的重要頭目,不過為了避免出現紕漏,他們的人員不多,其中最兇險的就是刀疤,刀疤已經被我們抓獲,剩下的人危險程度相應要低的多,只要我們謹慎小心,應該不會出什麼亂子。」

  另一位中年警官插嘴道:「也不能太過大意,狐貓可是很狡猾的,這次他冒險入境必然有大宗交易,到現在我們還沒有掌握到和狐貓交易的是什麼人。」

  馬江雲點頭:「這才是最麻煩的,板寸(這裡就稱呼板寸吧,避免混亂)落網,對狐貓來說雖然是沉重的打擊,卻也讓狐貓提高了警惕,萬一狐貓放棄交易逃走?」

  「這個應該不會。」右邊的警官道:「這一次我們抓人確實是板寸大意,讓我們抓到了把柄,狐貓雖然警惕,卻不見的會這麼輕易放棄交易,而且板寸對狐貓來說非常重要,假鈔的最新一代模板應該就在板寸手中,狐貓一定會設法營救。」

  「那兩位覺得有可能是什麼時候呢?」馬江雲敲著桌面:「我們最多讓板寸在醫院呆兩天,時間太長容易讓人起疑。」

  左邊的警官道:「以我們猜測狐貓應該會兩條腿走路,極有可能在交易的同時營救板寸,一方面吸引我們的注意力,讓我們轉移視線,另一方面也能保證他們交易結束之後迅速離境,要知道一旦狐貓營救板寸,就等於暴露了身份。」

  馬江雲沒吭聲,過了好一會兒,這才道:「有沒有必要和江中院方面溝通一下,避免到時候出現混論和不可控的情況,急診科可不是一般地方。」

  兩個中年警官都有些猶豫,這一次抓獲板寸可以說是非常意外的,要不是板寸和人發生衝突暴露了槍械,這一次行動絕對不會輕易打草驚蛇,無論怎麼樣也要等到交易的時候,查出和狐貓交易的對象。

  然而板寸意外落網,卻讓事情變成了另一種情況,專案組判定,板寸落網,狐貓一定會快速交易,避免夜長夢多,再一個,板寸對狐貓來說至關重要,狐貓很有可能會設法營救板寸,如此一來他們就可以以板寸為魚餌讓狐貓上鉤。

  板寸三個人在抓鋪中受傷也必須進行治療,如此一來醫院就是最佳的地方,專案組判斷狐貓如果營救板寸,絕對會選擇板寸三人治療期間,如果三個人進了警局,以狐貓的性子絕對不會輕易犯險。

  只是醫院普通人太多,患者太多,出現不可控因素的概率也大啊。

  「可以讓有限的幾個人知曉。」沉吟了一會兒,左邊的中年警官緩緩開口。

  這一次計劃可以說是冒著很大的風險的,如果出現意外的人員傷亡,他們誰都沒法交代,要不是狐貓關係重大,上面甚至不會同意他們的「魚餌計劃」。

  都江賓館。

  一間普通的套件內,一位五十歲出頭的中年人手中夾著一根雪茄,煙霧繚繞,甚至遮擋了中年人的半邊面頰。

  中年人的對面站了兩個人,兩個都是三十五六歲,看著面前的中年人戰戰兢兢。

  「板寸的事情查清楚了沒有?」

  「老闆,已經查清楚了,板寸三個人是意外遇上了小偷,然後發生了衝突,這才被警方抓捕。」

  中年人狠狠的把雪茄在菸灰缸裡面捻滅,緩緩站起身來,面沉如水。該死的小偷,沒想到關鍵時候竟然出了這種意外。

  「板寸三個人都擁有明面的合法身份,不過他卻攜帶槍枝,問題不小,警方很快就會查清楚他們的身份,刻不容緩,立刻聯繫大王,今晚交易。」

  「老闆,今晚是不是太倉促了,大王應該不會同意。」一位青年提醒。

  「板寸被抓,我們的時間不多了,安全第一,告訴大王,要是他不同意,那就取消交易,他知道我的性子,同樣的地方我不會來第二次,同時組織人今晚營救板寸,不管交易是否進行,板寸救出來之後馬上撤離。」

  中年人的語氣不容置疑。

  作為橫行東南亞十幾年的大鱷,人送外號狐貓,中年人的警惕是很高的,而且也一直都是把安全放在第一位的,至於其他,只有留下性命才有其他,人都沒了,那一切都是空的,以他這幾年的所作所為,真要被抓,那就只有一個下場——死亡。

  「是,老闆。」青年急忙點頭。

  狐貓眯著眼睛,臉色陰沉:「如果事不可為,板寸就留在江中吧。」

  兩個青年神色一凜:「是。」

  他們明白狐貓的意思,這個留可不是單純的留,而是永遠留在江中,一個人怎麼才能永遠留下?

  除了死亡,還有第二種可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