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教授!」
早上關寶成剛剛起床,正坐在陽台上吃著早點,欣賞著外面黃浦江的風景,助手就輕輕的走了過來。
「關教授,杜少來了。」
關寶成瞳孔一縮:「他又來幹什麼。」
「杜少說是前來給您賠罪的。」
「賠罪?」
關寶成呵呵一笑:「這倒是稀奇了,請進來吧。」
杜文魁今天是自己一個人來的,司機和保鏢都沒有進酒店,杜文魁的手中還提著幾樣禮品。
「關教授,昨天文魁做事冒失,回去之後想了又想,特意今天一大早過來給關教授道歉賠罪,,還希望關教授看在我一時失態的份上原諒我昨天的冒失。」
杜文魁把手中的禮物交給助手,自己走到關寶成邊上,很是客氣的道歉。
杜文魁也算是拿得起放得下的,既然決定前來道歉,就徹底放下了架子,沒必要裝腔作勢。
他倘若不願意,完全可以不來,既然來了卻又拿捏,那就有些傻逼了。
「杜少客氣了。」
關寶成伸手一指對面的椅子:「杜少坐吧,沒吃飯的話可以一起吃一點。」
到了關寶成這一步,也不是說就真的懼怕杜家,真的惹不起杜家。
這麼多年關寶成做講座、上節目、出書,全國遊走。雖說有失手的時候,可也著實醫好了不少人,身為醫生自然沒有包治百病的,關寶成遊走權貴,四處行醫,甚至讓不少權貴高價相請自然是有些本事的。
類似於關寶成這種,雖說比較依仗名氣,可同時關寶成這種醫生也是最容易積攢人脈的。
和掛靠在醫院的醫生不同,醫院的醫生專家因為要面對的患者多,和患者家屬接觸的時間少,因而也比較難獲得患者亦或者患者家屬的感激。
對前去醫院看病的患者來說,他們花錢看病,醫生掙錢看病,因而對醫生沒什麼感激不說,往往還容易有誤會。
哪怕是一些權貴前去醫院看病也是如此,類似於秦建明之類,去了醫院往往並非一位醫生接待,副院長科室主任副主任之類一大堆,醫院安排特需病房,一大群專家會診,如此秦建明也就沒必要對某位醫生太過感謝,也沒必要記某位醫生的人情。
這倒不是說醫院的醫生沒有人緣,只是說沒有人家關寶成那麼大的人緣。
像關寶成給一些人看病,遇到的往往都是一些久病不愈,亦或者不少醫生治療都沒什麼效果的患者,如此一來患者在關寶成前去之前本就遭了一些罪,亦或者見識了不少醫生,這樣一來關寶成前去一旦治好,高下立判不說,同時也能容易讓一些患者和患者家屬記好。
現今社會,人們看病的首選往往都是西醫,然而中醫卻確實有著自己的優勢,往往針對一些西醫久治不愈或者診斷不清的病症都有奇效。
這就導致在好的中醫大夫稀少的這個時期,像關寶成這樣水平不低的中醫名家很容易豎立起自己的招牌。
這一次也是正好在滬上了,關寶成在滬上的根基比較淺,認識的人不多,能和杜家搭上話的更是少之又少,這要是換個地方,關寶成真不見得能咽得下這口惡氣。
可即便是滬上,杜家真要太過分,關寶成也不是那種任人拿捏的軟柿子。
杜文魁很是客氣的在關寶成的對面坐下,笑著道:「關教授,文魁昨天真的是思慮不周,一時衝動,還希望關教授能夠原諒,看在文魁年輕的份上給文魁一個道歉的機會。」
「杜少客氣了。」
關寶成淡笑道:「我就是個醫生,看不好病,本事不濟,杜少出口氣我還能怎麼著?」
「關教授這還是心中有怨氣啊。」
「既然杜少說了,我也不藏著噎著,心中怨氣自然是有的,不過杜少既然今天過來了,剛才又說了這麼多,我也不好再說什麼了,今天杜少出了這個門,這次的事情咱們就此揭過,從今往後我也不再登杜家的門,杜少也就當這次的事情沒有發生過。」
「總之是文魁的錯。」
杜文魁站起身來道:「關教授寬宏大量,文魁記住了。」
杜文魁這次來也沒指望關寶成真的就徹底放下了,他最多的還就是給關寶成一個姿態。
昨天回去之後杜岳林訓斥了杜文魁,杜文魁細細想過之後也清楚自己的冒失,關寶成這樣的人影響不小,影響不僅僅在一些權貴圈子,同時在杏林界和醫療界也是有人緣的,得罪了關寶成,關寶成嘴上不說,真要使絆子,正如杜岳林所說,或許就有一部分醫生不怎麼敢前去杜家給杜家人看病了。
「小陳,幫我送一送杜少。」關寶成吩咐道。
「關教授安心休養,文魁就先告辭了。」杜文魁點了點頭。
「杜少,請。」助手上前,很是客氣的請著杜文魁準備出門。
還沒走到門口,門口就傳來了門鈴聲,助手急忙上前打開房門:「方醫生!」
「陳助理好。」
方寒很是客氣的和陳助理打著招呼:「等會兒我就要返回江州了,回去之前特意過來看看關教授,給關教授做個複診。」
昨天關寶成的腿傷是方寒治療的,於情於理方寒在告辭之前都要來給關寶成做個複診的,一則是醫生的本分,二則也算是客氣。
無論關寶成自己心中什麼想法,方寒對關寶成是沒有太大的意見的,只能說道不同,現在方寒是醫生,關寶成是患者,方寒心中也不能抱有成見。
「方醫生快請進。」
陳助手急忙把方寒讓進來,然後對杜文魁道:「杜少稍等。」
說罷這才走向陽台:「關教授,方醫生來了。」
「快請。」
關寶成已經聽到好像有人進來了,只不過聽得不是很清楚,聞言是方寒,就急忙道。
「方醫生,關教授在陽台吃早餐呢,您自己過去就是了。」陳助手回來客氣的對方寒道。
「謝謝。」
方寒道了一聲謝,同時給了杜文魁一個禮貌式的笑容,也沒詢問杜文魁的身份,,只是出於禮貌點頭微笑示意,然後就走向陽台。
「杜少,請,我送送您。」陳助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杜文魁看了一眼方寒的背影,然後跟著助手出了門,出門的時候杜文魁很是隨意的問了一聲:「陳助理,剛才哪位方醫生是?」
原本對於方寒這樣的年輕人杜文魁是不屑一顧的,只是看到陳助理和關寶成好像對方寒很客氣,,他這才問了一聲。
「方醫生是郭文淵郭老的學生,和關教授算是故交了,方醫生雖然年輕,醫術卻不在關教授之下,昨天關教授的腿傷正是方醫生負責治療的,今天是來複診的。」
陳助手跟了關寶成多年了,也算是精明。
正所謂主憂臣辱,主辱臣死,陳助理作為關寶成的助手,關寶成越是風光,他自己的地位也同樣是水漲船高,關寶成受辱,陳助理作為下屬自然也顏面無光。
昨天杜文魁帶人前來打斷了關寶成的腿,這對關寶成來說自然是奇恥大辱,只不過杜文魁關寶成都要讓著三分,陳助理作為下屬自然也只能看著。
這會為杜文魁詢問方寒的身份,陳助理自然不介意捧高一下方寒,從而彰顯關寶成的人脈和關係。
郭文淵的學生在某種程度上代表的就是郭文淵,杜家再厲害,杜文魁再無腦,他敢打斷關寶成的雙腿,卻絕對不敢指郭文淵一個手指頭。
到了郭文淵和羅元辰等大國手的地位,除了本身的人脈,影響力就不是一些人能忽視的,郭文淵雖然無權無職,可地位就好比是古代的大儒,哪怕是帝王也要忌憚一二,更別說杜家。
打悶棍使絆子可以,絕對不能留下把柄,明面上也必須拿出自己的尊敬出來。
關寶成充其量只能算是年輕魁首,還到不了大儒的地步。
「郭老的學生?」
杜文魁微微一愣,也不多說,向陳助手點了點頭,邁步離去了。
要說之前,杜文魁還真不知道郭文淵是誰,可這一次杜家老爺子病重,遍請名醫無數,杜文魁也順帶著了解了一下,自然清楚郭文淵是何許人也。
他們杜家在滬上也算是有權有勢了,可還是請不到郭文淵和羅元辰一類的大國手。
這個並非是郭文淵羅元辰等人架子大,而是沒什麼渠道,哪怕有渠道,大多數人都是不敢去請的,比如杜家托關係找上江中院的院長徐錦波,徐錦波是認識郭文淵的,可也不敢去請。
消息都傳不到郭文淵的耳中,請人就更是無從談起了。
「方醫生今天就要回江中了?」等到方寒給關寶成做了檢查,關寶成這才笑著問。
「對,一點多的飛機,等會兒就打算出發了。」方寒點頭,今天會議算是徹底結束了,主辦方提供的住宿也只是到今天中午兩點,今晚上想要再住,就要自己掏腰包了。
方寒等人在滬上也沒什麼事,自然也就沒必要多呆了。
「這次真是謝謝方醫生了。」關寶成笑著感謝:「以後有機會去江州,一定要和方醫生好好聊聊。」
「求之不得。」方寒客氣的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