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世勛的身子一震。
「什麼?!」
「什麼遲了?!」
宮世勛的身子微微地抖動著,那雙渾濁的眼眸此刻滿是焦急。
「誰出了事情?!」
「到底怎麼樣了?!」
宮世勛整個人變得非常地急躁。
他一步一步走向宮峻,步伐遲緩而顫抖。
在拘留所的這段時間,除了恨意之外,就是對孩子的思念。
宮世勛現在可以說什麼都沒有了,只剩下一雙兒女。
他一直期許他們的未來是人中龍鳳。
可現在聽宮峻的意思,兩個人似乎發生了什麼意外。
宮峻殘忍地笑著,卻像是要故意吊著宮世勛,特意沒有開口解開他的困惑。
「宮峻,他們到底怎麼樣了,你倒是說啊!」宮世勛的雙眼再度猩紅起來。
就在宮世勛快要靠近宮峻的時候,宮峻直接往前走了兩步,再轉身回頭。
他微笑的樣子看上去神采奕奕。
可是那個笑容看在宮世勛的眼中,卻宛若是魔鬼。
宮世勛的心頓時一沉。
「或許是報應吧,只不過你當初對安雅的下手還是輕了點,別人對你女兒可狠多了。」
宮峻並沒有直接說出當時的事情。
模擬兩可的話語,卻是直指安雅母女對宮敏兒進行了報復。
話里話外更是透露了宮敏兒的遭遇,更是留給了宮世勛無盡想像的空間。
宮峻直接隱瞞了宮敏兒是去找葉承信,才遭遇不測的事情。
他很清楚,只有指向安雅母女,才能讓宮世勛的作用發揮到最大。
宮世勛整個人像是被雷劈中,呆若木雞。
好一會兒,他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什麼意思?!」
其實宮峻的話,已經說得很清楚。
但是宮世勛不願意相信,自己的女兒竟然遭遇了這樣的事情。
放在身側的拳頭不斷地握緊、再握緊,目赤欲裂的樣子,看上去十分猙獰。
「你明知故問的樣子,真的很蠢!」宮峻毫不客氣地諷刺:「但既然你想要死心的話,我也可以告訴你!」
「你的女兒,被五個人拉到麵包車上強……」暴……
宮峻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聲巨響打斷。
砰——
宮世勛直接將一旁的凳子狠狠地摔翻在地。
「別說了!」他顫抖著身子,分不清是因為憤怒還是傷心。
這一切,難道真的是因為報復?
他曾經那樣對安雅,所以她們現在也這樣對他女兒?
「那她現在在哪裡,子豪呢?子豪怎麼樣?!」宮世勛著急地問,語氣有些語無倫次。
「她得病了,被送到國外去了。」宮峻聳了聳肩,看著宮世勛的眼神透著幾分憐憫:「至於宮子豪……」
他說到這裡頓了頓,樣子看上去似乎有些惋惜:「一個養尊處優的大少爺被斷了生活費,唯一能依靠的父親卻坐了牢,你說他能怎麼樣?」
宮世勛直搖頭,不敢置信地呢喃著。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他的樣子看上去有些恍惚,不願意相信此刻聽到的一切。
比起宮敏兒,宮世勛更心疼兒子宮子豪。
「你一定要幫他,他可是你的侄子,你們怎麼能放任他不管呢,那可是宮家的血脈!」
宮世勛十分激動,伸手想要抓住宮峻。
那雙手指甲已經許久未剪,指甲縫之間都藏滿了污跡還有乾涸的血跡。
甚至還有兩三個指甲是斷了一半的,像是掙扎的時候弄斷的。
宮峻嫌棄地避開他的手,從進來之後,第一次正眼直視這個所謂的哥哥。
宮世勛的脖子、胸口這些可以看到的地方都遍布淤青。
至於那些藏在衣服之下的皮膚,定然也不會少。
看來在拘留所裡面,宮世勛沒有少被欺負。
那個最角落的房間,不管發生什麼,看守的都會當做沒看見。
宮峻卻像是沒有看見般錯開了眼眸,唇角勾起一抹譏諷。
「所謂的血脈,對宮家來說,從來都不重要。」
宮峻的笑容,刺了一下宮世勛的眼眸,讓他直接痛到了內心。
「在宮家,真正重要的就是實力和利用價值,一旦沒有了這些,是不是宮家的血脈,都等於是廢物。」
而現在,對於宮家來說,宮子豪就是沒有用處的廢物。
被流放到國外之後,沒有生活費的宮子豪走上了歧途。
「如果幸運的話,你應該很快可以見到你兒子的,到時候我看看,可不可以安排你們父子住在一起。」
宮峻大方地說道。
那樣子看上去就像是在做著對宮世勛和宮子豪最好的安排。
可是話里的意思,卻是對宮世勛的諷刺。
曾經,宮世勛高高在上,一直欺負作為私生子的宮峻。
宮峻此刻對宮世勛說的話,也是曾經宮世勛送給宮峻的。
當時,宮峻被三個哥哥圍在一起欺負。
宮峻傷心地問,他們都是一家人,為什麼要欺負他。
可是,宮世勛卻滿臉不屑地告訴宮峻——
在宮家實力就代表了話語權,有實力、有身份的人,做什麼都可以。
可是,沒有實力、沒有身份的人,就活該被欺負。
當初,宮峻在宮家的身份,甚至連宮世勛媽媽養的寵物都不如。
現在,聽著宮世勛說著類似的話,宮峻毫不猶豫地將那些他曾經說過的話都奉還了回去。
「宮峻,你……」宮世勛憤怒至極。
「我怎麼了?」宮峻淡淡笑著:「這些,可都是哥哥你教我的!」
宮峻留下這句話之後,就直接揚長而去。
這一次,他沒有再做任何的停留。
他承認,宮敏兒和宮子豪的情況,他都是故意告訴宮世勛的。
那些曾經讓他不好過的人,他們都別想好過。
出了拘留所,宮峻直接坐上了門口等待的豪車。
上車以後,他拿出手機,撥出了一個號碼。
「幫我聯繫華國最有名的周刊,就說青城拘留所,宮世勛有頭條爆,讓他們儘快安排,絕對能讓銷量爆火。」
宮峻掛了電話以後,唇角泛起淡淡的微笑。
斯文、乾淨的模樣,看上去沒有絲毫的攻擊力。
可是唇尾的那一抹殘忍和算計,卻在這張臉上顯得格格不入。
窗外的風景不斷地略過。
宮峻薄唇微啟。
「好戲,就要上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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