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啊老師!」
「就是,能讓班主任您老人家來通知,到底什麼事啊!」
……
底下起鬨的聲音響起。
安若曦和林戰也看向講台。
班主任在Z班就好像是幽靈一般的存在,基本上沒事是看不到的。
「同學們安靜一下,安靜一下,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我們學校馬上要召開運動會,我們班要不要報名?」班主任陪著笑說道。
老師的話剛說完,底下就傳來一片的噓聲。
「少來,羅老師,咱們聖羽歷史上還沒有Z班參加運動會的先例吧!」
「就是啊,Z班不是一向屬於被遺忘的班級麼,運動會、藝術節,老師幹嘛讓我們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
……
在學校,在班早就是編外班級。
什麼活動都沒有機會。
現在,老師怎麼會這樣說。
「啊哈,怎麼能說是幻想,你們這么小年紀,怎麼說話這麼喪,像是連夢想都沒有。」班主任說著看了一眼安若曦,其實今年本來他也沒有想說運動會的事情,可現在安若曦在這裡。
年級主任也專門說了讓他去班裡說一下,至少算是走個形式。
不然這位的身份總讓人不好慢待。
她怎麼就非要在Z班待著啊!
「呵呵,之前開學是誰讓我們認清本分的?!」
「是啊老師,這種事就不要說了,這種事我們可不敢想!」
……
台下的話語充滿譏諷。
「夢想這種事情,就是要敢想才有意義。」老師趕快打著圓場:「今年我們Z班參加的希望很大啊!這屆的運動會是以籃球賽為序幕的。也就是說,新生籃球賽,最後一名的班級會失去參加運動會的資格。在我看來,歷屆以來,今年我們班希望很大。」
老師再度動員大家道:「只要我們不是倒數第一,我們就可以參加啊!」
學校的各種活動一向是末位淘汰制,優勝劣汰,勝者為王。
往屆的Z班一向是絕跡於各種活動之中。而Z班的人,也早已經習慣了這種幾乎已經慣例的常態,
「算了,籃球賽,老師,你看我們班一共幾個男生,還參加籃球賽,怎麼可能贏?!」台下的學生依舊不買帳的說道。
安若曦眸光在全班一掃,講台下面的這些Z班生對這件事明顯不抱什麼希望。
她再轉頭看看站在一邊已經很久沒有說話的林戰,剛想開口說些什麼,Z班的老師再度開口說道:「那麼,今年我們Z班是要照例放棄麼?!」
老師的話語中聽不出情緒,就像是例行問話一樣簡單平淡。
「當然!」
「廢話!」
「不然呢!」
「必須是啊!」
……
「不要!」
一片同意的話語中,安若曦的清脆的聲音十分明晰,而且格外的堅定。
……
「安若曦,你又在搞什麼!」
「就是啊,安若曦,你能進Z班就不錯了,可千萬別拖累我們啊!」
「不要!老師,我們不要放棄!」一派的反對聲中,安若曦堅決地說道。完全沒有理會她的話說出口之後那些反對的聲音。
她看著老師,目光炯炯發亮,帶著堅毅的光。
「你說不要就不要啊,你以為你是誰,老師,你該不會也熱血到以為我們Z班可能贏一場吧?」台下有個女生直接譏諷的反對道。
要知道,這一次的事情刺激了Z班生的自尊心。
誰在入校時候不是心存憧憬,可是學校早就給了他們定義。
他們不是好學生,他們是一群被放棄的人。
所以,幹嘛要去爭給這群瞧不起他們的人看。
「其實,往年的運動會項目都不太適合我們Z班,但是今年是籃球賽,只要有五個隊員就可以了,我覺得我們可以試試。」老師尷尬的笑笑,聲音很弱的說道。
「五個隊員是上場隊員,那替補呢,籃球賽可是要打全場的!」也有男生開口反對道:「何況,我們又不擅長打籃球。」
「是啊,如果去參賽輸掉的話多丟臉!Z班可是還沒有參加過任何活動的歷史啊!」
「就是啊,我們幹嘛要去丟那個人!」
「所以,你們是都決定要放棄麼?!」安若曦直接站起身,話語清冷地開口問道:「就因為怕丟人,就因為覺得贏不了就要放棄麼?」
她有些怒其不爭的看著這些還沒有開賽就已經準備棄權的學生。
「不然呢?!安若曦,別做出一副救世主的樣子,你還代表不了Z班!」台下的聲音更加的譏誚,一點兒也不留情面的回覆著她的話。
「是啊,要不是你那個未婚夫,你以為你能有什麼說話的資格?!」
「我是代表不了Z班,但是你可以麼?!」
本來想開口的林戰見到安若曦還是那樣毫不退縮的神情,選擇了繼續保持著安靜。
「難道,選擇來這裡上學的你們,就是為了放棄而來的麼?!那麼,幹嘛非要來這裡,幹嘛非要交這樣天價的學費來這裡就讀!」安若曦在台下的同學面孔上挨個掃過,看著他們並不買帳的眼神,她繼續的開口說道:「就是因為這是全市最好的學校,省里排名在前麼,就是因為在這裡上學會比較有面子麼?」
班內一片沉默。
誰開始,不是想做一個讓人覺得驕傲的人,能收到那些羨慕的目光。
可一開始,迎接他們的就是嫌棄。
安若曦的眸光在同班同學面前一一划過,繼續的開口道:「既然,大家覺得在這裡上學比較有面子,為什麼不可以做一些更有面子的事情?!作為學校史上第一個參加運動會的Z班,那樣的我們,豈不是更加的厲害!」
「我們憑什麼去參加運動會,就憑我們班還不到20個的班容量?!」
台下終於有人發了聲,開口再度的反駁道。
「就算我們人不多,可是不試一下怎麼知道自己的極限在哪裡?」安若曦冷聲說道。
其實,這些人怎樣,這個班怎樣和她半毛錢關係都沒有。
她不是救世主,也不是老師。
但是,這些在她看來還很年幼的學生,就因為不公平對待早早放棄了應該爭取的權益。
讓她覺得要說些什麼。
放棄,是最簡單的選擇,而他們,缺的只是一個火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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