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自己彈奏的鋼琴
如果確定有鬼的話，那人們還會害怕鬼嗎？大不了被鬼弄死或者被自己嚇死，然後成為它們的一員。這樣看來人或許並不害怕鬼。
如果確定死掉之後有另一個世界，那人們會害怕死亡嗎？如果死亡之後另有世界成為了確論，估計會有一大批人會想要原地爆炸，逃離目前生活的無休止循環。
人們害怕的也不是死亡本身，而是被未知包裹得壓抑。而解決這種恐懼有兩個辦法，一個是活下去，長生不死不用去觸及這種未知；另一個是相信，相信靈魂，相信亡靈世界、天堂、輪迴轉世。
兩者看起來都很荒誕，但第一種看起來更具有可操作性，所以無數人在這條路上探索著，後來鉛汞中毒的居多，反而被嘲笑了一陣子。
在這個世界，死亡存在，亡靈世界也存在，所以活下去的理由很大程度不是為了活著本身，不是為了逃避死亡帶來的未知。它更趨向於守護心中的羈絆和創造更美好的現世，以及避免離別。
童謠似乎預言著命運，就像誕生註定了死亡。穆寧雪拋給魏索的問題就相當於：你是用活得更久來打破恐懼，還是第賭一把，看看死亡之後是什麼，說不定就是新生。
但總之童謠目前只進行到前幾步，那就總要折騰折騰去打破它。這就相當於一個還有很長壽命的人知道自己終有一天會掛掉，但他不會立刻自殺一樣，他總要折騰折騰。
不過折騰的下場誰也無法預言，也許是大功告成打破人類基因極限，榮獲某某獎項。也許是食物中毒，中道崩殂對外統稱羽化登仙。
「門打不開，手機沒信號。」魏索有些心悸，真是遇到了恐怖片套路。
「窗戶也打不開。」穆寧雪也是同樣的表情。
「要不要打電話給前台？或許……」
「算了。」穆寧雪回絕了魏索的提議。既然躲不過，那何必再添一個麻煩。
「你剛剛說得對，大不了把這裡炸了，既然入局了，那就總有獲勝的方法，哪怕要輸了，大不了掀棋盤。不想了，我要睡覺了。」
穆寧雪平靜地說道，所有的恐懼、緊張似乎全部被一掃而光。或許這就是頓悟，是埃里克森人格發展階段成年晚期才能達到的程度。
看到穆寧雪的反應，以下是魏索的心裡獨白：
十一點五十八分，距離任務失敗還有六小時零二分。換言之，狗系統馬上就要給莫凡那個老畢登迭增益buff了，而我離脫單又遠了一步。
雖然周敏、賈小芸還在等著我，但我的心已經歸屬於寧雪……
扯遠了！
我必須要採取一些必要措施，能夠合理而不生硬地完成任務。
酒？喝酒灌醉她？以寧雪的敏銳嗅覺怎麼可能會中這樣低級的計謀？
裝可憐激發她的女性光輝？算了吧，如果我哭出來，那她絕對只會允許我的眼淚陪我過夜。
……
思考之中，穆寧雪就要關上臥室的門，晚安的口型已經準備就緒。
在那零點零一秒，魏索看到了一件道具，想到了一個缺德無比的主意。
「晚安！」穆寧雪擺了擺手，抬手間短袖校服露出潔白的腋下。
「晚安。」魏索也揮手，臉上掛著紳士的笑容，「不過我可以先上個廁所嗎？」
穆寧雪把門全打開，並沒有拒絕，自己又不是周扒皮，只是害怕魏索欺負自己罷了，又不是討厭他。
話說，這還是自己第一次和一個男人在同一間房子共度一夜呢，哪怕是和父親穆卓雲都沒有過。
魏索一面操縱著水流，儘量瞄準中央位置，這樣水流激盪的聲音會大一些。令一面，他把心思投入到了大廳的那架鋼琴上。
操控著空氣（初階三級可以控制氧），黑白鍵上的空氣形成一股股強勁的氣流，氣流砸擊在琴鍵上，鋼琴演奏出兩人都熟悉的那段旋律，當然，只有兩秒，戛然而止。
提褲子沖水，魏索收起臉上的笑，用驚恐取而代之。
對不起了，寧雪，機會要靠自己創造，你不會怪我的對吧。
穆寧雪剛剛的心理建設瞬間崩塌，再冷靜的人也經不住一波又一波的恐嚇啊。
「魏索，你聽到什麼聲音了嗎？」穆寧雪向魏索確認。
「什麼聲音？你別自己嚇自己，你看你頭髮都嚇白了。」魏索假裝不知道。
「別貧！我剛剛好像聽到鋼琴彈奏了一下那首童謠的旋律。」
穆寧雪剛說完，魏索立刻操縱著空氣去砸擊鋼琴。
有句話說得好，聽不到音樂的人會認為跳舞的人瘋了。但明明聽得到音樂卻看不到有人在演奏，那絕對會讓自己瘋掉。
「啊！」
兩人抱在一起，魏索順勢一腳把門踢上。
摸著穆寧雪的頭，魏索安慰著她，作為這次鋼琴事件的始作俑者，魏索並沒有一丁點的羞愧。
追女孩兒嘛，不算失德。
就算穆寧雪再聰明，也不可能想得到魏索的魔法不是土系；就算穆寧雪再聰明，也不會想到魏索還能操控空氣。
還有些濕漉的頭髮散發著少女香氣，緊抱著軟玉溫香魏索也難免心猿意馬，對穆寧雪「表示尊敬」。
感受到了腹部的異樣，穆寧雪雖然羞憤但沒有責怪魏索。這種事情他自己也難以控制的吧。所以只是以過肩摔的方式將他扔到了地板上而已。
鋼琴聲音越來越激烈，魏索從地上爬起來打開門，鋼琴的聲音愈發響亮。最終，童謠結束，聲音停止。
「我去按摩椅那邊睡覺了，別害怕，如果又發生什麼離奇事件的話你喊一聲我會立刻飛奔過來。」
就在魏索即將消失在視線里的時候，穆寧雪叫住了他。
「等等！要不然你把沙發搬到臥室門口吧，你就在臥室門口睡唄。不過我不是害怕，我是覺得我們離得近一些處理突發狀況能輕鬆一些。」穆寧雪很是傲嬌。
水龍頭被擰開小口，房間門口的門卡被放進放出，魏索偷偷控制幾粒石子敲擊天花板，嘀嗒的水聲和明暗的燈，天花板的彈珠聲，恐怖片氛圍Max。
「要不，你進來打個地鋪吧，我不是害怕，是擔心萬一這扇門也打不開……」
停下一切被操縱的道具，魏索走進臥室，把門反鎖，脫掉上衣，**著跳上床。
「我叫你打地鋪啊！」
如果這個時候魏索還打地鋪那就是傻子，用華強的話說，那就是「給你機會你不中用啊！」
男人不能太舔狗，哪有水到渠成，最後一鍬都是自己挖的。
鋼琴再次響起，穆寧雪停止言語，對魏索的行為？默許！
關燈，鋼琴聲停止。
伸手不見五指，鑑於床太大，穆寧雪和魏索中間的距離可以裝下三個趙坤三。（為什麼用趙坤三衡量？因為他最寬啊。）
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傳到魏索耳朵里，想來是穆寧雪在脫衣服，自己給她的那套制服實在是束縛她的身材，應該是緊得難受。
同床是有了，還差共枕。
魏索調整自己的呼吸，幾分鐘後，呼氣頻率和睡著了一樣，甚至帶有著微小的鼾聲。
當然，這都是裝的。
穆寧雪是個女孩子，在這種情況之下怎麼可能先睡著？
聽著魏索均勻的呼吸，穆寧雪哭笑不得。
這個沒心沒肺的，睡得還真快。不對，他怎麼越來越近了？睡覺打呼嚕就算了，怎麼還總翻身呢？
被子被搶走，傲人的身材暴露，穆寧雪扯著被子向里挪了挪。
月亮開始下落，月光剛好穿過窗落在魏索的臉上，穆寧雪第一次這樣仔細觀察他的臉，睡著的他有點小帥，有點英俊，有點迷人。
又一個翻身，魏索的手摟住她，兩人險些貼在一起，穆寧雪鬼使神差地撥了撥魏索額前的頭髮。
「喂，你睡著了嗎？」
魏索沒回答。
伸手在魏索眼前晃了晃。
魏索沒反應。
愣了半天，穆寧雪靠近他的臉，在他的額頭上點了一小口，接著仿佛是做了什麼壞事一般立刻轉身，一邊在心裡罵自己一邊臉紅。
小腹被結實的手臂環繞，穆寧雪被用力一拉，光滑的脊背緊貼在火熱的胸膛上。
兩人都沒再說話，也沒再亂動，呼吸都從急促轉為平穩。
這次是真的睡著了。
無論死後有沒有世界，靈魂存不存在，但充盈著愛意的擁抱，可以摧毀一切恐懼和緊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