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同為天級法陣,但是劉明天和趙滿延都感覺出來這神聖審判劍的級別是略低於光之五指山的,但釋放的速度是要更快,威力也很強大。
瀾惡龍君掙扎著,背鰭也在釋放某種力量,但都被光之五指山給鎮壓住,瀾惡龍君只能夠眼睜睜看著頭頂上的神聖審判劍降臨,落在了它的身上。
一陣強大的光芒過去之後,所有人都閉上了眼睛,但不過兩三秒,光芒便迅速暗淡下去,光之五指山不會因為神聖審判劍的出現而消失,還在繼續鎮壓著瀾惡龍君。
此時的瀾惡龍君身上龍鱗被處理掉了幾乎一大半,身上不斷的流淌血液,樣子悲慘至極,可即便是這樣,也沒有人停止釋放魔法,光之五指山之下還是有很多法師開始施展各種魔法,開始對瀾惡龍君身上那些沒有龍鱗保護的地方攻擊。
「有五指山在,這瀾惡龍算是翻不了身等死了,那海王骷髏周圍的海妖君主死的死,傷的傷,要是再不離開的話就真的要死定了,直接關江打骷髏。」趙滿延也明白現在的局勢到底是什麼樣子的,於是跟劉明天說道。
「瀏河沒有問題了嗎?」劉明天問道。
「瀏河啊,現在是沒有問題了,說是水霧出現,但是早在一個小時之前就消失了,哦,就你出現的那段時間之前,聽說還有兩位超階法師遇難了。」
「額,其中一位是我,另外一位還在昏迷。」
「啊??」
劉明天也開始跟趙滿延解釋自己從澱山湖到瀏河之後的事情,最後出現海底漩渦,將自己和木延讓帶走,可所幸還是出現在這裡了。
趙滿延聽了之後有些不敢相信,居然還有這種詭異的事情,差點就將劉明天給滅了,還說他自己跑得賊快,被那海底漩渦一吸一點辦法也沒有了,不過趙滿延也聽說了,這些海妖突然出現,多數是靠一個特殊的海洋漩渦,不知道另一端連通了什麼地方,總之裡面有著無窮無盡的海妖出現,黃浦江也正是這樣才被入侵。
如果劉明天遇到的是那種漩渦,那真的是必死無疑,這種情況下還能夠抓到一線生機活下來,真的很不容易。
現在海洋漩渦消失,大部分入侵這裡的海妖都被他們給困住,一點點的消滅掉了,所以也不用太過於擔心還有其他的海妖入侵,這陣子魔都的警備都會拉到最高,直到這次事件的後遺症徹底過去才行。
莫凡、穆白、趙滿延在解決完自己的任務之後就回去了,而劉明天則是還在這裡照顧著還沒有醒過來的木延讓,直到他醒過來。
「媽呀,我居然直接睡到了事情結束之後,這怎麼可能,劉明天,你是不是還有什麼保命的東西,居然比我醒得還要早!」木延讓醒過來之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抱怨自己在漩渦事件之後就睡了兩天一夜。
「很好了,你的內臟差點碎了,要不是被一位醫術高明的魔法師吊著,你估計早就去閻王殿報到了。」劉明天說道。
「這是我拼命救自己性命得到的報酬,應該的,不過真的很可惜,瀏河的三千多人。」木延讓突然說道,劉明天也沉默了起來。
其實瀏河失蹤的三千多人里,還有兩百多人活著,是體力消耗嚴重導致昏厥過去了而已,但是裡面卻沒有劉明天想要找的人。
瀏河內有三個地方都消失了人,而三千多人就只有兩百多人還存活著,盧勇,如果沒有改變路線的話,或許也早已經慘死在那些海妖的手中了吧。
黃浦江闖入了三頭君主,除海王骷髏之外都解決了,而瀏河那邊猜測是有兩隻,除渡海妖君之外還有那釋放水霧的傢伙,全都被它們安然無恙的逃脫了追擊。
「既然你已經醒了,那我就回去了,魔都有事再見。」劉明天說道,起身便離開了。
「好吧,也多謝你照顧了我這麼久。」木延讓也沒有挽留,他也是習慣了獨來獨往,能夠和劉明天暫時配合也是因為情況危急,不過也因為一起度過一次生死,他倒是覺得劉明天也是和他一類人。
魔都中的水漸漸退去了,經過水系法師的清理之后街道又再次煥然一新,同時也有不少的工人在進行重建工作。
計劃就是這麼快,前腳剛清理完海妖,後腳就開始了重建工作,除了家具,很快這些地方又會恢復得和往常沒有太大差別的樣子了。
只是當劉明天路過那個明珠塔的時候,不由得站住腳,看向了黃浦江。
名單上,盧勇是真的死了,那他應該是和其他人一樣表現出失去親人的難過才是,為什麼現在的他異常平靜?
死亡對他而言難道是很平常的一件事情嗎?
「你是,莫凡的朋友?」劉明天的身後,一個女子突然注意到了劉明天,兩個人也正巧在望著歸於平靜的黃浦江。
「丁雨眠,是嗎,莫凡跟我說過你的一些事情。」劉明天轉身,看到了那個女子之後說道。
丁雨眠也沒有什麼表情,只是緩緩走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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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天生的罹難者,心靈系,是嗎?」劉明天問道。
「是的,有什麼問題嗎?」丁雨眠對自己情況暴露的事情也沒有多大的意外,這其實很多人都知道了,只是都沒有說出來而已。
「你能看看我現在是什麼心情嗎?」劉明天再次問道。
「很平靜,但是,我能察覺到,你的平靜之下還有著難以察覺的戒備。」丁雨眠看了一下劉明天,過了一會兒才說道。
「戒備?」劉明天對此有點不解。
他還需要戒備誰?
「我不清楚,這是你自己的情緒。」丁雨眠搖頭說道,她也只是來散步的,畢竟這件事情過後,明珠學府很多的學生也喪命了,她想來弔唁那些人,卻不知道從哪裡開始。
「沒有悲傷之類的情況嗎?」劉明天繼續問道。
「沒有。」丁雨眠很肯定的說道,倒不如說劉明天是連一點難過都沒有,就跟很久以前,自己見過的他一樣,他的情緒一直以來都沒有太大的變化,都是這樣,就連表情都是這樣。
「那我應該難過才是,跟我同一所孤兒院的弟弟死了,也是明珠學府的學生。」劉明天平靜的說道,語氣、情緒都平靜到讓丁雨眠有些恐懼。
「沒有任何的波動……」丁雨眠緩緩說道。
比起自己,劉明天仿佛才是怪物,他這種狀態之下甚至可以免疫自己的心靈之術,也不會被自己影響到。
在以前,丁雨眠會驚喜於這種人的出現,因為自己的心靈罹難第一次遇到不會被自己傷害到的人,但真正遇到的話,又有些恐懼。
連一點情緒都沒有展現出來,這種人真的可以稱作是人嗎?
就在丁雨眠思考著這些問題的時候,劉明天突然轉過身來。
「某方面來講我們算是一類人了,我是風元素的罹難者,雖然是後天的。」
丁雨眠瞪大眼睛,看著已經打算離開的劉明天,突然叫住了他。
「你,你跟我們其實並不一樣,我們因為天賦而使周圍人遭遇不幸,你卻並沒有這種情況。」丁雨眠說道。
這句話也讓劉明天想到了秦羽兒的情況,雖然見過一次而已,但是了解也足夠深刻,因為罹難,她被迫遠離人類居住的地方,不願再讓冰雪傷及別人,而吳苦,則是讓別人遭遇痛苦……丁雨眠的經歷他不清楚,但想來能夠說出這番話,也是非常痛苦的事情。
可,真的不一樣嗎?
「人類應該有情感,才被稱之為完整的人,我因為一個弟弟死了,所以要感到傷心,但是我無法共鳴,我甚至無法為此感到痛苦,你覺得我輕描淡寫的說出來別人死了,關心他的人會怎麼想,我是否讓別人感受到了痛苦?」
劉明天也有想要保護的人,想要關愛的人,可為什麼卻對一個自己關愛的人死去的消息毫無波瀾,他甚至無法感受到痛苦,那他又要怎麼跟別人說明這些事情。
他死了,自己沒有救到。
難道就是這樣,不是跟別人一樣大哭一場或者流著淚說下次絕對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嗎?
但不告訴她們的話,這個秘密會被自己永遠藏在心中,直到某一刻徹底淡忘。
他是自己的弟弟,自己該告訴自己,絕對不能忘記他,可若沒有某一個情感的記錄,又怎麼會將那個人永遠銘記,難道要寫個筆記記錄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