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死無選擇
劉明天走在街上，不知不覺就逛到了晚上，耳朵上還掛著一個風與精靈極力要求的小小風鈴，但是不論劉明天怎麼晃動，風鈴也不響，只有等微風吹來的時候，才會發出悅耳的聲音。
一到晚上，聖城裡的人仿佛有著很規律的作息，很快大街上便看不見一個人，連路燈都開始熄滅。
「怎麼這麼晚了？」劉明天抬頭，卻看不見任何的月亮。
記得自己是在中午太陽正大的時候出來的，怎麼感覺自己走了不到三個小時，夜幕就降臨了？
「呼呼~」風與精靈卻是覺得自己是不是睡覺了，而主人一直站在原地等著自己醒來，然後就這麼等到太陽下山，都沒有走過幾步。
「時間？不對，是變化，事物的變化加快了我變慢了。」劉明天抬頭，看向十字路口的中央指向標，上面有一個時鐘。
秒針仿佛吃了藥一樣加快奔跑，而分針卻是取代了秒針的位置。
自己不是看不到月亮，而是月亮在自己沒有注意的情況下跑掉了。
現在，是凌晨。
咚！
直到時間時針停留在某一刻，分針和秒針在此時也停了下來，時間在這個時候徹底停下了，路燈也開始一閃一閃，出現了某種故障一樣。
「混沌之術，時停？」劉明天向四周望去，終於發現了一個陰暗角落中，有一個黑色的身影出現在陰暗的路燈之下，隨著路燈的閃爍而若隱若現。
「這不是時停混沌魔法，對嗎？」劉明天問向那個人。
「嘿嘿，難道你還能如此冷靜。」老人家抬起頭，露出了他那張滿是皺紋的臉。
「看起來你時日不多了，呼吸都這麼紊亂。」劉明天直接說道，老人卻瞪大眼睛，看著這個膽大心思的年輕人。
「你不害怕？」
劉明天看向風與精靈，它還在撥弄著自己耳朵邊的風鈴，動起手來非常迅速，但對劉明天來講，聲音和風鈴晃動的速度很不一致。
「它都不怕，我怕什麼。」
老人仔細端詳起劉明天，發現他眼中一直清澈，又可以說是沒有任何的情緒出現，讓人難以猜測他內心的想法。
「你或許真的不怕呢，不知道我想做什麼吧。」老人說道。
「確實不知道，但是盯了我這麼久，我想你總會說出來的，不然對你來講太無聊了。」劉明天說道，眼睛瞥向巷子裡邊那一直看著自己的松鼠。
老人沒有想到劉明天早就注意到那人畜無害的松鼠了，但是又不做任何的行動。
就像他本人是真的在逛街那樣，進入了幾家裁縫店，談好了價格，接著就離開了，等下一次來的時候拿到他定製的衣服。
「我倒是沒有遇見過你這樣一個有趣的年輕人，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
「劉明天，算是一個忠告，很多人看著你呢，現在收手，我可以讓你安然的死去。」劉明天說道。
「看起來你很有背景啊，但是沒有用，對我而言，死亡是我現在的選擇，我沒有任何的選擇了。」老人說道，一步步靠近劉明天。
「但是死亡之後，被人選擇也是很痛苦的，比如，靈魂痛苦的死去。」劉明天也走向他，風與精靈這個時候就帶著風鈴掛到了劉明天的腰間，自己則是躲入了劉明天打開的契約空間中。
這時候，劉明天終於感受到了，周圍的風開始流動，一股狂風吹過，衣角快速拂動，最後歸於平靜。
這是從自己被混沌之術籠罩開始到現在，自己所應該經歷的風，風與精靈在幫自己儘快回復到對應的時間上。
老人見劉明天居然掙脫了自己的魔法，有些驚訝，但是也沒有多想了，有背景的年輕人本來就帶有很多的魔具，尤其的保護自己的魔器魔具，甚至是能夠抵消超越自身等級的威脅。
「但是你和其他人一樣，都想掙扎一下呢。」老人對自己的實力非常自信。
即便自己深受重傷，但是對付一個頂多高階實力的年輕人，難道自己還沒有能力嗎？
他看起來就不是聖城人，那就絕不可能和天使法師有關係了。
咻！！
老人一下子消失在了原地，沒有影子，沒有狂風和其他情況，就這麼消失了，但是劉明天能夠清楚的知道，這個老人在向自己靠近。
又是混沌魔法。
這個想要殺自己的老人是個老混沌法師了，他利用了混沌系讓自己看不見他的身影。
「比我還要熟練啊。」劉明天發現這個老人所用的消失和他之前用混沌系魔法來扭曲別人視線的魔法很類似，說不定就是同一種魔法呢，只是人家更為高級。
「次序·混亂。」
劉明天對自己使用了混沌魔法，改變了自己的視線，終於看見了那老人，他在快速接近自己，手裡還抓著一把詭異色彩的匕首。
「風軌。」
唰唰！
劉明天的身體立即後退了幾十米，並且還在周圍留下了數道風之軌道。
老人疑惑的看著劉明天，他沒有料到劉明天也是混沌法師，難怪能這麼快意識到之前困住他的是混沌魔法，現在又能解開他的失視魔法。
這是老人自己命名的魔法，同時這也是他殺人必備的魔法，很多高強法師在被自己殺死後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因為什麼而死。
在看到詭色之刃的形狀稍微扭曲了一下，老人很快就講匕首收了回來，停下腳步，有些慌張的看著前方，才發現前面已經出現了好幾處混沌漩渦，就像海中常見的漩渦一樣。
要是大意的走進去，說不定自己會因此讓自己原本就枯黑的身體再度變得添加上新的傷口。
「混沌之痕·扭變，你沒有發現我使用了，看來你缺失的那一半身體給你的感知造成了很大的影響，你老了。」劉明天說道。
「你閉嘴」
老人沒有想到劉明天居然才從這樣的交鋒中就判斷出自己的身體狀況。
自己確實老了，再加上很多年前造成的傷勢，現在自己隨時都會死去，還沒有咽下最後一口氣是因為那鷹身美杜莎-尤瑞艾莉的幻化之術。
自己為她做事，她將會挑選幾個最完美年輕的男人，將他們最為俊美的部分拼接到自己身上，讓自己能夠恢復到受傷之前的樣子，然後再將自己殺死。
自己已經好幾次接觸到死門關了，讓自己沒有進去的唯一堅持，就是讓自己能夠擺脫這骯髒醜陋的身軀，讓一個完好的自己死去。
所以說，自己早就沒有選擇了，自己本就為死而斗，只不過自己的願望就是能夠死的好看一點。
「還是沒有人，看來這裡還是他的領域。」劉明天看著周圍，依舊沒有人出現。
按理說，聖城內是不允許法師私鬥的，要是有法師動用了破壞力強大的魔法，是會招惹到那些巡邏聖城的法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