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番外篇(真終章二)
清澈晶瑩的水流撒下,澆灌在許岼御乾涸的身體身,潤濕了他的身體。Google搜索
但,這對於已經毫無皮膚保護的許岼御來說,簡直就是一種慘無人道的酷行!
清澈的水液流淌過許岼御焦炭化的表面,滲透進去,大部分從皸裂的痕跡流下,滴落在焦灼的土地上時,已經是參雜著血液與焦黑顆粒和沙塵的髒水!
「啊!!!!\嘶~吼~~~」
清水的洗禮,使得許岼御全身不自主的痙攣,極致的痛感和清水的清涼刺激,將許岼御從昏厥中喚醒。
但,剛清醒,無法忍受的疼痛便讓他崩潰大吼,嘶啞且壓抑的嘶吼聲,如同瀕死的野獸。
見許岼御醒來,還有力氣嘶吼,樊離一個地波,用岩土將許岼御的口鼻堵住,四肢固定,不讓他亂動。
處理完許岼御,樊離抬頭望向許峰欒所在的位置,開口說到:「我知道你們聽的到我說什麼,給你們一個機會將他買回去,你們只有五秒,第五秒我將按決鬥書上的內容處置我的俘虜。」
停頓了一下,樊離接著提出自己的條件:「我只要三顆高品質的星河之脈,順便將開啟陣法的消耗補回來。」
說罷,樊離悠悠的補充了一句:「很划算吧,一個老牌高階法師,就賣這麼便宜!」
這番話一出,全場陷入了寂靜,關注此次決鬥的人亦是神情隱晦不明。
一位能讓絕大多數人仰望的高階法師,不僅被一個不到二十歲的青年打到瀕死的狀態,更是毫無尊嚴的被當作一件無關緊要的東西一般隨意販賣!
這讓在人們心中一直是高高在上的法師形像,一下子遭到了猛烈的衝擊,原來,法師,也不過是可以被標價的貨物!
樊離當然知道,自己現在做的事情會掀起怎樣的波瀾,把一個社會地位尊崇的高階法師當眾標價販賣,對於這個法師為尊的世界是何等的異端!
但那又怎樣!
不過是把本該掩蓋在陰暗面的交易擺在了明面上,就算自己對許岼御下死手,最後關頭也肯定會被阻止,無法成功。
索性明明白白的當眾索賠賣命錢,故意弄醒許岼御,讓他清清楚楚的看著自己是如何被當成貨物被交易買命,從而重創許岼御身為萬人敬仰的高階法師驕傲的內心。
殺人誅心,不過如此了!
觀察廳里,樊離的話讓許家眾人頓時暴動,一個有著從額角到脖頸,划過鼻樑的猙獰傷疤的中年男人起身怒喝:「樊院長!!!
這就是你們的學生嗎!!!」
其他人也是怒不可遏的質問到:「樊院長,我們敬重您的師品,但這個學生明顯就是有問題,你們難道就不管!!!」
「如此離經叛道的學生,你們應該立即控制管教!」
「就是,學府教育的是對國家,對社會,對人民有用的法師,而不是這種有嚴重問題的人!」
「我建議,這個學生,學府應當,立即逐出……」
聽到這話,本就對許家不滿意,和對樊離做出這種事感到憤怒的樊海川,陰沉著臉,扭頭看向指手畫腳的那人,死水般的褐紅色眼瞳平靜的看著對方。
被樊海川這樣看著,剛剛提意見的許坵禾身體僵住,惡寒之感從心底升騰而起,其他想要發表意見的人也都閉上了嘴。
許坵禾嘴角抖了抖,強自鎮定的說道:「對…對不起,樊院長,是我逾越……」
碰碰碰碰碰碰!!!!!!
話還沒說完,一股天地傾倒的恐怖威壓瘋狂碾下,所有站起身的人,無一例外,被這股狂暴的魔法威壓摁倒,重重的跪伏在光滑堅硬的地面上。
許坵禾和其他幾人,冷汗如雨下,浸濕了衣裳,跪伏在地顫抖不已,眼中滿是對死亡的恐懼!
一直穩坐釣魚台般的許峰欒看著被壓跪在地的族人,嘴唇動了動,想說什麼,卻又沒有開口。
死寂的氛圍中,樊海川幽幽如亡靈序曲的聲音響起,毫無感情的說道:「根據《中國人民共和國教育法典》,目錄第一章節第八條,任何個人,勢力,及組織,不得以任何形式手段,威脅及挾迫在校就讀學員,或對其接受合理正當教育提出非合法性意見,侵害當事人受教育的合法權益!
如有意議,可到審判會提交裁決書,經該學員所屬學校、學院或學府,審判會,法庭三方會審,方可對該學員進行除名處罰,情節嚴重者,執行剝奪其法師修為。」
樊海川每說一句,現場的氣壓便降低一分,到最後,如同寒冬臘月般冷入骨髓的寒意,讓人忍不住想逃離。
說完,樊海川幽幽的瞥視許峰欒,問到:「許家主,不知,本院長的法律法規背的怎麼樣。」
一直都在沉默的許峰欒頂著樊海川那懾人的幽瞳,強橫的威壓,語氣歉然的說到:「樊院長說的在理,是我許家失口了~」
「哼!!!」
冷哼一聲,明白許峰欒是在用許氏的情面來換抵消這幾人的莽撞。
看了一眼外面,樊海川冷酷的說到:「你們本可以選擇不簽這份決鬥書的,但你們還是選擇了這種沒有緩和餘地的方式,就該承擔相應的後果!」
說完,便收斂了威壓,許坵禾狼狽的手腳並有的爬起身,坐回椅子上,無聲的大口喘氣。
「唉~~~」
幽幽的嘆了口氣,許峰欒明白,樊海川不會再插手這件事,本該私下解決的問題,也被樊離擺在了明面上,要麼不管自己的親弟弟,最大程度的保住許氏的臉面。
要麼就得當著數萬人的面,將許岼御的自尊徹底踩進塵埃里,以一種毫無尊嚴的方式「買」命!
「麻煩死人了,應該阻止他的!」
頭疼不已的許峰欒心中暗惱,身為許氏掌門人,自當一切以許氏家族的繁榮昌盛,和門面尊嚴為重,但現在不管選擇那個,家族威嚴都會大受打擊。
許岼御又是自己的親弟弟,不能不管,也沒法下那個狠心!
見樊海川解開了演武場外的陣法,耽誤了四秒,許岼御就要命喪樊離之手的瞬間,許峰欒大聲喝到:「我答應!!!!」
同時一陣銀色星輝出現。
剛喊完,許峰欒便注意到一陣銀色星塵之埃消融之空間之中,空間波動十分明顯,頓時大感不秒,驚怒的扭頭看向身後的位置,果然不見了一人。
再看樊海川,對方正在盯著自己,仿佛在看一個死人!!!!!
——————————時間稍稍回到五秒前————————
樊離提完自己的要求後,便低頭看向想動又不敢動,拼了命的壓制自己,卻又痛到身處地獄的殘破人形。
面無表情的宣讀著:「一!」
碰!
手中長槍同時重重的貫穿許岼御被固定左腿的膝蓋,大半槍身深深的貫入地下。
許岼御身體猛的抬起,卻又無力掙脫束縛,想嘶聲狂吼,卻無法出聲,同時,強烈的窒息感直衝大腦。
沒了手中的武器,樊離不慌不忙的再使用地波,一把粗糙的岩矛生長而成,樊離握住粗糙的岩矛,也懶得去精修。
「二!」
碰!!
右腿膝蓋粉碎性毀滅,手臂粗的岩矛將膝蓋位置撐的腫脹,許岼御劇烈的掙扎著,怒瞪的眼睛依然充血,無窮的恨意、殺意、懼怕充斥其中。
場外的觀眾此刻亦是從心底湧起了刺骨的寒意,終於明白為什麼樊離會給出五秒這個數字,也明白了為什麼第五秒之時,就是許岼御命喪之時!
人有四肢一首,四肢盡廢尚可活,獨首不可毀!
毀,則人滅!!!
在人們看待怪物的懼怕眼光中,樊離神情毫無波動,機械般凝聚出岩矛,握住,舉起——「三!」
碰!!!
落下!
岩矛從許岼御的右臂胳膊肘關節貫刺而下,因為許岼御的肩膀早已被毀去。
「四!」
碰!!!!
毛骨悚然的感覺讓所有聽到那一聲聲貫穿許岼御四肢關節,所發出的沉重而響亮聲響的人,都感到了自己身體產生了幻痛,就像被固定在地上,不那般殘酷對待,施以酷刑的人就是自己。
更讓人懼怕的是,口鼻被灌滿了泥沙,無法出聲渲嘶吼泄,只能無聲嘶吼著承受四肢被廢,和窒息的死亡瀕臨的恐懼!!!
在樊離舉起最後一支岩矛,對準許岼御的額頭,這對方崩潰祈求的求生眼光中,嘴唇緩緩張開,森白的牙齒顯露,這許岼御眼中,樊離的口中漆黑一片,就是自己的死門在開啟!
體內破碎,體表盡毀,四肢盡廢,無盡的疼痛,和無法發泄出來的死亡恐懼,壓斷了許岼御的精神極限,崩潰了的許岼御雙目聚焦後突然渙散!
「我答應!!!」
收住手中的岩矛,樊離斜視著聲音傳來的位置。
砰!!!!
扭腰,身體如強弓般將手中的岩矛擲出。
一聲鈍響,滿天爆開的碎石塵埃中,一個人影剛在一陣空間波動中出現在十幾米的距離外,便被岩矛轟飛!
轟!!!!!!
左眼中銀色輝芒瞬間凝成銀灰色的死光,即將本能的暴射而出,又突然控制住,斂於冷厲的眸子深處。
無聲的血煞之氣炸開,樊離手中倒握著一柄血玉般的長劍,劍尖抵在許岼御的腦門上。
一身魔鎧,被岩矛轟飛的許駒承穩住倒飛的身體,惱怒的看著將魔具抵在許岼御腦門上的樊離,為錯過這唯一重創樊離,救回許岼御的機會而暗暗咬牙!
樊離看著身穿魔具,周身被銀色光暈籠罩,碎石懸浮的襲擊來人,眼睛微眯,如果對方不穿魔鎧,自己那一矛絕對能將對方轟成滿天血渣!
樊離既不暴怒,也沒有其他反應,只是靜靜的看著許駒承,空出的左手取出鋯晶匕首,當著所有人的面,移動到許岼御的身體上空。
而後食指和拇指捻住手柄,讓鋯晶匕首呈現搖一搖將掉下來的感覺。
然後,鋯晶匕首突然就以自由落體的姿態落下,如刀切豆腐般從許岼御的右胸膛扎入,濃稠的鮮血慢慢暈濕了地面。
樊離平靜的做完挑釁,漠然的說到:「交易成功,這一刀是因為你不守規則,算你頭上!」
說完,樊離看都不看那個差點忍不住想再次攻擊的人,抬眼看向許峰欒所在的位置,突然露出了商人完成大筆交易的和善微笑,說到:「歡迎老闆下次再來,本次交易想必大家都很滿意!」
說完,突然想起一般的說到:「忘了這件物品是活的了,可不能悶死了,死了就不值錢了!」
許駒承聽著樊離的威脅,青筋暴起,忍到全身抖動,幾乎忍不住想動手毀滅這個不知死活的人。
見沒人作出反應,樊離拔出許岼御胸膛的匕首收回,舉劍對著許駒承,笑道:「接我一擊不死,你可以走下去!」
許駒承全身緊繃了起來,樊離這人太邪乎了,區區中階修為,魔法在一件魔具的增幅下擁有了高階魔法的威力。
現在再來一件怎麼看都是攻擊型斬魔具的魔劍,那威力如何,許駒承也無法判斷。
想搶先攻擊,卻不得不顧及被禁錮的許岼御,想退去,又不知道樊離會不會拿許岼御威脅,或是直接對其下手。
就在許駒承陷入進退兩難境地,左右為難的時候,樊離被一陣如火焰燃燒的血煞戾氣籠罩,讓許駒承產生了極度危險的感覺。
劇烈燃燒的血煞戾氣沒有了陣法的阻隔,讓所有看到的人都產生了一種壓抑的窒息感,能將感知探查到的,更是感受深刻,那充了滿血腥暴戾的血色氣焰,竟然可以影響到情緒,讓人變得暴躁易怒,嗜血嗜殺!
修為越低,所受影響越大,哪怕是高階法師,也能明顯感覺自己脾氣暴躁了一些。
本就殘留著巨量火焰的演武場,因升騰百米的血煞氣焰而變成了一個血色世界,血撒眾生染青天!
正面直面樊離的許駒承感受到了一種壓制,生命層次的壓制,就同還是中階法師之時,在戰場上遠遠的看到君主級生命,所產生的生命層次上的卑微感!
不敢保證樊離會不會因為自己避讓而波及脆弱不堪的許岼御,許駒承激活了魔具,給自己套上了好幾層防禦。
岩盾,光罩,風絲,木甲,以及念力形成的念力鋼甲,最後,一道水花天幕隔絕在自己與樊離之間。
在樊離和許駒承對峙的時候,一絲絲一縷縷的黑色物質從樊離的影子中冒出,如同細小的蛇蟲,脫離了樊離的影子,游過沒有陰影的地方,侵入了許岼御的體內。
這些黑色物質的行動沒有人察覺到,就像是不存在一般。
看到許駒承身上五花八門五光十色的防禦手段,樊離只能感嘆,法師的保命措施真是豐富,不像自己,只是土系和攻擊!
突然,樊離手中的魔具消失,狂然升騰的血煞氣焰如無根浮萍,晚冬白雪般消融。
精神的仿佛能再戰一場的樊離,整個人的精氣神如同斜了氣的氣球,迅速萎靡了下去。
很快就如同一個身患重症的病人,仿佛一陣風就能將其吹倒的虛弱模樣。
「嘿嘿嘿~哈哈哈哈!」
手腳哆嗦個不停,強撐著挺起腰杆,面無血色,嘴唇泛白,一副虛弱不堪之像的樊離,咧嘴大笑,對著如臨大敵的許駒承笑得很是肆意張狂。
笑夠之後,樊離徒步走向許駒承,繞過水華天幕,對將防禦拉滿的許駒承嘲諷道:「拜託你有點常識行不行,做任何事情都是有代價的,更何況是使用超越自身階級的力量!
看把你嚇的,我都怪不好意思了!」
搖頭,一臉嫌棄的表情,樊離一步步的離開了演武場,身影不時踉蹌一下,看上去就要摔倒一般。
事情已了,樊離並不擔心許家人再出手,除非他們捨得付出相應的代價,雖然肯定已經要付出很大的代價就是了!
隨著樊離離場,許岼御也得到了救治,脫離了死亡邊緣,但精神已經被樊離擊潰,破碎的內臟需要漫長的療養,廢掉的關節也很難恢復,將算治好了,後後遺症也使得許岼御的手腳不再那麼靈活,如果斷去四肢,再生新肢,也需要花費不斷的時間將其恢復到接近原來的強度。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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