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秦羽兒的選擇
……
「知道這件事的真相,對你有意義嗎?」松鶴問道。
「有。」凱撒說道。
「這幾乎直接決定了我對你們的態度。」
「態度?」松鶴一愣。
「什麼態度?」
「你覺得,需要怎樣的背景,才能讓一個男人,光明正大的進入阿爾卑斯魔法學院這所女性魔法學院,還能以她們的名義,在外面胡作非為?」凱撒說道。
「再猜猜,龐萊為什麼在我來到這裡以後,就一直盯著我,怕我搞事情?」
「他應該不會是擔心我的安全吧?」
「……」
松鶴嘆了口氣,從柜子里拿出了一個特殊魔具,注入魔能,整個房間瞬間被一個特殊結界所籠罩。
「這件事的真相,我本身是沒有權力說出來的。」松鶴說道。
「即便說出來,也不能傳出去,至少,不能是從我的嘴裡傳出去。」
凱撒坐了下來,「洗耳恭聽。」
「你知道秦羽兒的來歷嗎?」松鶴問道。
「不知道。」凱撒搖搖頭。
「她來自一個普通家庭,甚至她很小的時候,她的父母就因為她的罹難天賦引發的冰災去世了。」松鶴說道。
「在那之後,她被當地魔法協會送到了天山,希望能藉助那裡的環境壓制她的天賦。」
「也就是說……你們早就知道她的天賦?」凱撒說道。
「當然。」松鶴說道。
「只不過這個消息一直被封鎖,罹難者天賦這種東西,在過去都曾經出現在世界各國的土地上,只是這個時代,剛好出現在了我們國家。」
「這是一股很強大的力量,就算知道它很危險,但沒有人會拒絕。」
「不過,我們並沒有掌控罹難天賦的能力,所以,只能任由她在天山自己長大。」
「一直到她十九歲的時候,以絕對優異的成績,考入了帝都學府。」
「那個時候,我就已經發現,她在天山的這些年,已經學會了如何操控自己的力量。」
「她的力量很穩定,也因此,我們將她留在了學院裡。」
「們?」凱撒挑挑眉。
「還有誰?」
「你覺得帝都學府的上面是誰?」松鶴問道。
「魔法協會的上面又是誰?」
凱撒點點頭,「懂了,繼續。」
「秦羽兒的力量掌控的很好,從未發生過失控的情況,所以從未有人懷疑過她,大家只覺得她天賦異稟。」松鶴說道。
「然後,祖星毅,我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這個人的名字。」
「知道,祖家少爺嘛。」凱撒說道。
「聽說他因為秦羽兒的事情跑去聖城鬧,結果被廢掉了詛咒系,幾乎變成了廢人。」
祖家最強大的魔法就是詛咒系魔法,祖星毅,也就是斬空,被廢掉詛咒魔法之後,與之前的他相比,跟廢人沒兩樣了。
「他不僅是祖家的少爺,也是軍首華展鴻的學生。」松鶴說道。
「他跟秦羽兒,是戀人關係。」
凱撒面露古怪,「這裡面這麼多道道?」
「世界學府大賽代表著什麼,你應該很清楚,每一個名額都極其寶貴,而且少不了世家的支持。」松鶴沒有點明。
秦羽兒如果沒有國內的支持,根本就不可能成為國府隊員。
「另外,穆氏,國內第一世族,也是最強大的冰系世族。」松鶴說道。
凱撒一愣,「穆氏?這件事跟他們也有關係?」
「一個強大的冰系法師,甚至遠遠超過了穆氏的天才,你覺得,穆氏,真的不會動心思嗎?」松鶴說道。
「穆氏本想拉攏秦羽兒,但秦羽兒拒絕了他們,再加上祖星毅,祖家的勢力不弱於穆氏,他們也不敢追得太緊。」
「這些我能理解,不過……你們是怎麼說服秦羽兒去參加學府大賽的?」凱撒問道。
「她不可能不知道聖城對於罹難者的態度吧?」
發現就封印,封印不了就找個安全的地方弄死。
聖影就是幹這個的。
尚未成長起來的罹難者,由異裁院負責處理。
而成長起來的罹災者,由聖影負責處決。
「她知道,但是,她想去。」松鶴說道。
「她想去?」凱撒一臉看傻子的表情。
你覺得我信嗎?
「我知道你在懷疑什麼,但這件事確實是她自己想去。」松鶴說道。
「罹難者被世人所恐懼,因為這份力量的不可控性,罹難者幾乎人人喊打。」
「但秦羽兒的力量掌控的很好,她也不想一輩子偷偷摸摸的躲在人類社會的角落,她想站出來,想幫助那些和她有著同樣命運的人。」
「但如果她一直待在帝都學府,她的未來幾乎是註定的,成長到一定程度,被聖城發現,然後誅殺。」
「所以,她選擇自己站出來。」
「世界學府大賽,是全世界矚目的一場比賽,在那裡獲得勝利的人,將會擁有很大的話語權。」
「她想要站到全世界的面前,告訴大家,罹難者的力量也是可以被控制的,大家沒有必要恐懼。」
「罹難者沒有錯,他們只是生來就獲得了這份力量,而這份力量絕對不該成為宣判死刑的依據。」
「這麼天真?」凱撒古怪道。
「那個孩子就是這麼天真啊。」松鶴嘆道。
「我勸過她,她應該隱藏起來,至少,等到她達到禁咒級,成為真正的罹災者,到了那個時候,她才有真正的話語權,沒有力量,僅憑世界學府大賽那點所謂的榮譽,也就影響一下民眾,連大型世家都沒幾個把那東西放在眼裡。」
「她一開始也答應我了,但是,後面不知道怎麼了,她又去參加學府之爭的名額爭奪了。」
凱撒挑挑眉,「穆氏搞的鬼?」
「可能吧。」松鶴說道。
「秦羽兒的冰系力量太強了,如果真的讓她成長起來,完全有能力創建一個新的冰系世族,而且,她跟祖星毅的戀情,祖星毅又是軍首華展鴻的學生,無論是祖家,還是華軍首,跟穆氏的關係都不好,一個是在國際上,一個是在國內。」
「自從穆氏拉攏秦羽兒失敗以後,那幫人就一直不滿。」
「所以……」
「他們拿秦羽兒罹難者的身份威脅她,如果她不去參加大賽,就舉報她?」凱撒說道。
「而一旦她去了,必定會被聖裁院發現。」
「被聖裁法師發現,又被異裁院處決,至少明面上跟穆氏完全沒關係,就算是祖家和華展鴻也沒話說。」
「穆氏,失去了一個巨大的威脅?」
「……」
「確實完美符合穆氏的作風。」凱撒站起身。
「謝謝啊,解答了我的疑惑。」
「這件事,你應該不會說出去吧。」松鶴說道。
「有影響嗎?」凱撒問道。
「當然,穆氏終究是國內的世家,而且,秦羽兒涉及到的人很多。」松鶴說道。
一個罹難者,成為國府隊員,誰給她的選票?
說大家都不知道?
鬼信啊?
每一個能代表國家出戰威尼斯的學員,身份都被查的清清楚楚,祖上三代都能給你翻出來。
只是聖裁院懶得追究,他們只在乎罹難者。
可要是把事情扯到明面上,聖裁院就不得不注意一下社會輿論了。
到時候,對大家都沒好處。
「她算是你們鬥爭的犧牲品嗎?」凱撒問道。
「她是我的學生。」松鶴說道。
「我是學院的院長,也是她的老師,作為這所學院裡最了解她身世的人,我比誰都希望她能好好活著,但我無能為力。」
個人的力量終究比不過世家,更比不過那些龐然大物。
秦羽兒,不想連累祖星毅,參加世界學府之爭,她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他也勸不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