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罹災者的本質
……
「自然法則？」凱撒面露疑惑。
「什麼意思？」
帕特農還真沒有這些東西，聖城才是專業的。
「無論是人類，還是妖魔，都可以通過各種各樣的方式，去溝通，去引導存在於我們這個世界的各種魔法能量，從而釋放出來。」法爾說道。
「但無論是哪一種，即便是黑暗禁術，也需要遵循一個『買賣』原則，或者說，交換原則。」
「黑魔法，是黑魔法師們通過獻祭自己修煉積攢的黑暗魔能，去向黑暗位面的主宰者換取黑暗魔法力量。」
「其他的魔法也差不多，只不過目標不一樣。」
「而且，這裡涉及到一個魔法的本質問題。」
「你覺得發動魔法為什麼需要魔能？」
凱撒一愣，「這算什麼問題？」
發動魔法為什麼需要魔能？
這不就相當於問發動機為什麼需要加油才能運作嗎？
沒能量機器怎麼動？
內能轉化為動能啊！
「這當然是個問題。」法爾說道。
「我說了，魔法存在於這個世界，一直都在，遠在人類可以使用魔法之前，這些能量就已經存在了。」
「人類的星子魔法，不過是一種手段，人類通過修煉，在精神世界積聚魔能，在需要發動魔法的時候，通過將自己的魔能釋放出去，去牽引這些本身就已經存在於環境中的魔法能量。」
「但究其根本，我們的魔能是去引導，在一些元素能量活躍，甚至可以說暴躁的地方，掌控力不夠的法師連魔法都無法發動，就是因為他們所構建的引導架構不夠穩定，無非為魔法能量的穩定流動提供一個通道。」
「但是，罹難者，罹災者，他們不是引導，而是奴役！」
「奴役？」穆寧雪眼神微變。
「什麼意思？」
「舉個最簡單的例子，召喚魔法。」法爾說道。
「正常的召喚魔法，是通過召喚契約，和召喚位面之中的個體建立召喚契約，而召喚生物並不是召喚法師的奴僕，他們之間和合作關係，召喚法師給予對召喚生物修煉有幫助的召喚系魔能，而召喚生物幫助召喚法師進行戰鬥。」
「但是，罹難者天賦，罹災者，他們是去強行奴役召喚生物，他們的魔能不是作為報酬，使用魔法的過程和性質也不是交易，而是鎖鏈！」
「是去強迫對方按照自己的意志行動！」
「弱小的罹難者，他們的力量和掌控力遠遠不夠，但他們的這份天賦，會讓他們在不知不覺間就去發動這股力量，去奴役存在於環境中的這些魔法能量，所以剛開始的罹難者很容易在無意識中引發災難。」
「那罹難者的掌控力強大了，不就安全了嗎？」穆寧雪疑惑道。
「安全？」法爾冷笑一聲。
「你覺得弱小的罹難者為什麼會對環境造成那麼大的影響？」
「就憑他們那點可笑的魔能嗎？」
「不，罹難者的力量失控所引發的災難，是因為他們惹怒了那些魔法！」
「魔法也是有意志的，元素能量也好，空間，次元能量，都有它們自己的意志。」
「正統的魔法是去溝通，去交換。」
「而罹難者是去奴役，弱小的罹難者由於力量太弱，無法掌控那些魔法，但他們就是去做了，就像一個小孩子拿著一個棍子去挑釁一頭嗜血的老虎，哪怕只是稍微打它一下，也會引起老虎憤怒的反撲！」
「罹難者引發的災難，是自然在憤怒！」
「罹災者更加惡劣！他們靠著自己強大的力量，確實可以強行奴役那些魔法能量，而且那些魔法無法反抗罹災者，但那僅僅是暫時的，罹災者存在的時間越長，他們使用自己的力量越多，被奴役的魔法積攢的怒火就越多，當怒火達到一定程度，當罹災者的力量無法再壓制那些怒火，就會引發無比恐怖的災難，摧毀罹災者！」
「而那些被奴役過的魔法，就算摧毀了罹災者，怒氣也不會完全消散，而是會繼續朝著周邊擴散，朝著罹災者的同類，朝著那些同樣在使用魔法的人，進行無差別的報復！」
「如果罹災的爆發無法摧毀罹災者，那事情將會更加麻煩，越來越多的魔法能量會對使用魔法的生命誕生敵意，在自然的作用下，那些凝聚了魔法怒火的自然之靈就會誕生。」
「自然之靈誕生之後不會輕易消散，就算被殺死，那股怨念也會攜帶力量，尋找新的個體，很多不受控制的特殊魔法天賦也是由此而來。」
「而且罹災者終有死去的一天，當罹災者死去，那些飽受奴役的魔法能量將會無限制的宣洩自己的憤怒，引發各種各樣的災難。」
「很多元素躁動，連妖魔都難以生存的禁地，也是這麼出現的。」
「罹災者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種錯誤，他們平等的威脅著生存在這個世界上的每一個生命，每一個魔法師，哪怕你跟他們都不認識，但他們的慾念，對魔法的奴役，那份債務將由所有人來幫他們承擔！」
「現在，你理解罹難者是怎樣一種存在了？」
罹難者自身的意志根本不重要，他們的力量就是錯誤的！
所有的生命都只是自然的一部分，但罹災者的力量卻妄圖凌駕於自然之上，而且還無恥的要其他人來幫他們承擔那份後果。
就跟那些支持黑暗魔法的蠢貨一樣！
為了獲得黑暗主宰的力量，將自己修煉來的黑暗魔能獻祭給黑暗王，那些被獻祭出去的能量，終有一天會打破黑暗地獄的大門！
那些本該永遠困在黑暗地獄的骯髒東西，將會衝到他們的世界！
「可是，罹難者，自己也不想成為罹難者啊。」穆寧雪說道。
她幾年前也聽說過，那個被追捕的罹難者，是帝都學府的學生。
「你想說不公平？」法爾說道。
穆寧雪猶豫了一下，點點頭。
「那你什麼沒做，卻要替罹難者承擔他們所引發的災難，你覺得公平嗎？」法爾問道。
「就算你高尚，但其他人呢？」
「那些沒有魔法的人呢？」
「當他們面對罹難者帶來的災難，他們除了等死，還能做什麼？」
「這對他們公平嗎？」
「小姑娘，這個世界根本就不存在什麼公平，也沒有那麼多光偉正，不是每件事，每條規則都經得起深究。」
「你覺得罹難者無辜？」
「那些天生就有病，狂躁，甚至內心變態的人，他們自己也不想有那些病，但他們的那些病，就是讓他們需要以折磨他人才能獲得平靜，對於那些瘋子，變態而言，折磨別人，是為了滿足自己的心理需求，而且這些需求是他們天生就有，就像黑教廷不少人。」
「你覺得這些人無辜嗎？」
「被他們折磨凌虐的人不無辜嗎？」
「如果即便這樣，你還覺得他們無辜，那希望你被他們凌虐的時候，也能以這種心態去寬恕他們。」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