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趁他病要他命,白墨就猜到黑教廷早晚會來找他,沒有這個行刑人裴歷,也會有其他人。
他沒有打算放掉一個,不管是為了自身以及親友愛人的安全,還是實現自己最開始的想法。黑教廷都需要被掃進垃圾桶。
垃圾很多,一生也很長,他可以慢慢把垃圾都清除。
「風穹炮!」
抬手握拳,狂卷的旋風渦流以白墨手心為中心匯聚,剎那間產生的吸力讓百米外莫凡幾人都險些站不穩。
「我去,白墨這招威勢怎麼又大了,我們快退出他的領域。」
趙滿延大叫,風穹炮他在高麗就見到白墨用過,那時候威勢並不大,蓄力也長,但隨著白墨一次次施展,這招的威勢也在不斷增加,蓄勢也縮短了。
「是領域。」穆寧雪道,「可能還有其他的。」
的確還有其他的,那便是風靈的實力也在不斷提高,白墨這一招大部分動用的是風靈賦與的力量。
便見他抬起的拳頭打出,肉眼可見的,一個高速旋轉的風球炮彈隨著他拳頭的遞出而壓縮成型,最後轟然產生一圈音爆雲,直接打在精神混亂提不起一點防禦的裴歷身上。
高度壓縮的風穹炮在裴歷心口炸開,一瞬間產生的強勁衝擊力與撕扯切割的力量,霎時間把裴歷的身軀粉碎,只有一顆頭顱高高拋起,籃球一般砸在地上,上面凝固的痛苦表情,直直面對著莫凡等人。
沒用多久,神殿法師的人過來維持治安,向眾人詢問了經過,而後帶著裴歷的屍體走了。
不久後自由神殿被盜的消息仍舊傳來,讓白墨挑眉,黑教廷看起來並不是很需要裴歷這個誘餌來幫助他們偷東西。
導師們隨後幾天到達,給了資源與下一站目標,就匆匆的走了。對於白墨打敗了美國隊而後又不要國館之章的行為,他們也沒有說什麼。
只是再次重申明,「多給隊友一點發揮的機會。」
「趙滿延,快去划船!」
白墨高聲道,橫跨大西洋並不是一件一兩天內可以完成的事情,因此為了完成對於讓隊友多表現的承諾,一路上隊友們都不缺表現的機會。
大西洋的海似乎更加的蔚藍,乾淨如冰鏡,在沒有任何波瀾的時候,可以將白色的雲綢天空的完全的拓印下來。
提諾阿亞是水果牙的一座靠近大西洋的最美最神秘的城市,也是海洋獵人們的聚集地,幾乎每一個要探索大西洋,想從充斥著寶藏的海洋中獲得財富的獵人都會在這裡停留,同時也會在這裡將他們的財富在一夜之間揮霍而空。
無論是遍地美女的海邊酒廊,還是嘈雜喧囂的賭場。亦或者魔法師的斗場,這裡總會有玩不盡享不盡的奢華!
白墨不喜歡熱鬧,在登上陸地之後,見眾人都被海面上懸浮的海疆猛獁的屍體嚇得不輕。他輕聲道:
「找個地方休息,老艾,明天你帶幾個人去把水果牙的國館之章拿了,其他人想做什麼就去,自己悠著點。」
「好!」
幾乎在白墨做下決定的瞬間,眾人都興奮起來了,幾個人去找艾江圖想去表現,幾個人想著提升實力,幾個人想著去領略異域女孩。
白墨不用,有本國的女孩來找他,只見蔣少絮來到近前,還拉著牧奴嬌。
「隊長,出去玩唄?」
「玩誰,幾個人?」白墨下意識回了一句。
「嗯?」
見兩人都用你不對勁的眼神看來,他咳嗽一聲,「咳咳,那個我是說去哪裡玩。」
「佩納宮啊,隊長你聽說過沒?」
「有所耳聞。」白墨微微點頭,他前世聽說過,
「佩納宮可是水果牙有名的奇幻之地,它的每一所不同宮殿都是植物系法師用顏色各不相同的植物築造的,可漂亮了。」
蔣少絮一臉憧憬的說,白墨奇怪的看了眼她,「就是一個普通的宮殿麼,你也不是植物系,怎麼這麼感興趣。」
「難道一定要有用才可以感興趣嗎。」
「有道理。」
「嘿嘿,不過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佩納宮隱藏在山霧之中,傳說只有心靈聖潔的有緣人才能進入其中,感受它的美麗。」
「你想證明自己心靈美?」
「我不需要證明。」
輕輕點頭,白墨很贊同這句話,又看向牧奴嬌,「你們打算什麼時候去?」
「佩納宮位於幸特拉鎮附近,距離我們這裡不遠,讓風靈載我們的話半小時就到了。」
牧奴嬌緩緩說道,「我想去那裡看看那些大師們對於植物的應用。」
佩納宮並不在城市之內,它矗立在幸特拉第二高峰之上,每年想來這裡參觀的人不少,但鮮有被它歡迎的人進去,然而這裡人仍舊不少,因此他們選了個偏僻的位置降落,便往山上而去。
山巒雲霧繚繞,即使剛才在高空,也是看不清楚佩納宮的全貌的。只能見到影子。
山道人不少,隨著前行,霧氣將眾人分離,走到盡頭,便見到一座宮殿城堡的門戶。
恢弘高大的拱門是油菜花的顏色,而在它上面,卻是有三朵玫瑰花貼著,似乎是真的生長在那裡,又像是正常的花紋。
「這是黃花木,一種很細表面很規整平滑的植物。」牧奴嬌看著眼前的拱門,通過顏色和紋路,認出了構築出這個建築所用的植物。
「我們竟然真的進來了。」
「裡面還有不少人,或許你聽說的佩納宮傳說只是旅遊局的謊言。」
白墨目光探向拱門之內,能見到一個個面色欣喜的人。而在他們駐足的片刻中,身後的霧氣中也不斷有人進來。
「瞎說,明明是我們心思美麗,我還知道佩納宮主殿有著忘憂的能力,這個准沒錯,我們去看看!」蔣少絮噘著嘴,對於白墨的話很是不滿意。
「那好吧。」
走過拱門,進入宮殿,走廊堡壘,教堂大廳,壁畫刻像皆有,卻皆是用植物構造而成。
整個宮殿都是在山霧之中,因此宮殿顏色雖然艷麗多姿,卻需要距離近些仔細打量。
但有些東西,只有離得遠欣賞它的整體才會好看,距離近了,並沒有什麼奇特,至少對於蔣少絮和白墨來說是這樣。
除了最開始的驚奇,後來的觀賞白墨並沒有被眼前這些震動的心緒起伏,或許是他見得太多的緣故。
宮殿很大,但遊客分散起來,也不顯得擁擠,隨著他們繼續深入,也就更顯得空曠了。
眼見牧奴嬌一磚一瓦看的仔細,白墨倒是也不急著去主殿堂領略什麼忘憂的能力,想來不過是特殊的心靈安撫法陣。
只有蔣少絮時不時嘀咕一句,「周圍的人越來越少了,肯定是都去主殿了,我們去晚了怎麼辦,會不會沒位置。」
不過她雖然嘀咕,卻是並不催促牧奴嬌,只是在邊上晃蕩轉悠,也去仔細看這裡的一宮一室。
「嬌嬌,難不成你想要轉移重心做建造師?」
見她觀察的認真,白墨沒忍住調笑道,「到時候給你一塊地,讓你來規劃,不滿意我就棍棒伺候。」
「去你的。」牧奴嬌嗔道:「我看的不是他們怎麼建房子,而是怎麼運用不同植物的特性,觸類旁通。」
聞言,白墨兩人也若有所思點頭,這就像農民種地,那片地土質地粘,含水多,適合水稻;那片地鬆軟肥沃容易排水,適合粟米,這都是有技巧與方法的,有人只懂得技巧,有人卻只需要懂得這個技巧的本質。
而懂得了它的本質,便是時時事事適用。
山腳下,幾個衣著普通的人聚集起來,在他們正中,一個衣帽整齊,打扮雅致的四五十歲管家打扮的人皺著眉頭問道。
「可是那魔宮又現身了?」
「是的,很多人都被它引了進去。」
「這這如何是好,我家小姐剛帶著幾個侍衛進去了!」
帶著圓眼鏡的警察男子頓時低呼道,說完,他又看向這幾個便衣貝倫塔聖魔法師,狠狠道:
「這件事,你們水果牙貝倫塔魔法協會要負責!本就是一座吃人的魔宮,你們偏偏不去清除它,派些人在這不松不緊的守衛,這是在做什麼!」
憤怒之下,這個管家打扮的中年男人身邊如同有風雷凝聚,山巒一般壓在這幾位便衣法師的身上。
「我們的安若小姐如果出了事情,你們的貝倫塔也就不用存在了!!」
幾個便衣法師汗如雨下,低著頭一個勁的道歉,顫抖著道:
「我們知道,我們這就去聯繫貝倫塔法師,將這件事情上報,一定將安諾小伯爵救出來!」
見到這幾個人的態度,圓眼鏡管家表情舒緩了一分,重重說道:
「還不快去,難道你們還需要我來帶路嗎!?」
「是!是!我們這就去!」
幾人慌忙點頭,履魔具都用出來,速度極快往附近的城鎮而去,恨不得原地化身空間系大法師,一下子瞬移回到貝倫塔。
「等等,最後面那個小子,你留下!」
管家叫住跑在最後一位的法師,一步就來到他的面前,「告訴我,山上魔宮的消息。」
「我們也不是很清楚,它已經五十年沒有害過人了,只是時不時顯露身形,讓周圍的人看得到他。」
那位法師立刻倒豆子一般說,「我們也不知道它會在今天放那些上山的人進來,還那麼多。」
「它不害人了?」
「我們貝倫塔的大人是這樣猜測的,以前有人從上面下來,據說進入過其中,確實沒有受到傷害。」
管家蒼老的臉色露出一抹失望,接著是嘲諷與荒誕,他嘴角颳起一個微妙而詭異的笑。
「你知道,那魔宮裡面的東西是什麼嗎?」
「咕咚~」管家的表情並不誇張,年輕法師卻莫名覺得有些滲人,他吞咽了一口口水,用發抖的嘴說:「貝倫塔的大人說,是,是妖魔。」
「倒是沒說錯,不過那裡面可不是普通的妖魔。」
管家扶了扶眼鏡,將目光射向雲霧籠罩的山峰,幽幽的話落下。
「那裡面,是吸血鬼!」
「吸血鬼!?」
白墨重複了一句,帶著兩女看著這一隊擋住他們前進,身上帶著戰鬥痕跡的四人。
看得出來,那名渾身還是纖塵不染的女子是他們的首領,見到白墨似乎不相信,那滿頭銀髮的嬌俏女子抬了抬下巴。
「也就是你長得入得了我的眼才提醒你一句,趁著那些東西被我困住,還是快跑吧。」
語畢,她在四名侍衛的包圍之下,急匆匆的就向外跑去。
這一幕真的很能說服人,但白墨三人一路走來都沒有遇到什麼麻煩,這座宮殿稱不上祥和,但絕對說得上平靜。
而且,他們剛才也沒有在前方聽到有戰鬥的聲音。
因此,白墨並不能妄下定論,他將目光落在蔣少絮身上,露出詢問之色。
「我不知道。」
蔣少絮搖了搖頭,「我只是在網上見到了很多人曬的佩納宮圖片,又去查找了一番這裡的傳聞。至於這裡有沒有吸血鬼,我也不清楚。」
「嘰~~~嘰~~~~嘰~~~~~嘰嘰!!」
忽然之間,一陣如同年久失修的老木門門栓摩擦的牙酸聲音一下一下長長的發出,仿佛之間有似乎有數不清的老鼠在奔跑尖叫。
幾人霎時間臉色一沉,不約而同的反身就往外跑!
紗紗紗~~~~~~~~~~!
正在這時,更劇烈的聲音自眾人四面八方傳來,蔣少絮腳步猛地一個了踉蹌,就要跌倒下去,白墨伸手一拉。
卻感覺自己腳下也是一軟,胳膊一重,卻是牧奴嬌也立足不穩扶在他的胳膊上。
「風!」
一聲清斥,白墨隨時間召喚起旋風將三人托起,這才去看清楚腳下的情況,只見原本由無數黃花木構成的平整地面,瞬時如同水波海浪一般扭動起來。
仿佛是無數隻細長扭曲的蟲子在腳下蠕動爬行,把目光轉移,看向四周,無論是牆壁欄杆,還是刻畫雕塑,盡皆開始蠕動起來。
白墨一邊打量著,一邊帶著兩女往外飛馳。
仿佛是一個蟲子的胃壁,不斷的蠕動中,只見這些原本是黃色的木須仿佛病變一般,開始染上血紅色,帶著不祥氣息的血紅色如同是席捲的洪水,頃刻間將這一片地帶覆蓋。
使得周圍的建築變得越發邪異,那令人牙酸的聲音卻在這時消失,仿佛換上了潤滑油,換上另一種,簌簌簌的聲音如同有是動物奔過叢林。(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