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夜郎自大
劍尾地龍可追不上他，而且吸引它們的是最開始魂種散發出去的氣韻和白墨斬殺過多妖魔，堆積一地的屍體那龐大新鮮的血腥味道。
此時白墨也是一身冷汗，幸好他沒有選擇用器皿收容魂種，不然剛才那麼點時間可不夠。
若是有更多的妖魔被引過來，還真就完蛋。若是他的魂種晚半分鐘吸收成功，恐怕現在不落下一個重傷，是別想逃出生天了。
「白墨，你沒事吧？」
「沒，你呢？」
「小風靈和大橘把我保護的很好。」
「那就好，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可沒辦法和青青交代。」
靈靈微微點頭，通過眼罩能隱約看見暗窟不斷飛退的輪廓，她發現地形的起伏和來的時候不一樣。
「這不是我們進來時的那條路？」
「不是，那條路上有一群妖魔堵著。」
「甩掉那些劍尾地龍了嗎？」
白墨這次用出更多的音系魔能，讓探測之音在岩土底下也能傳播很遠，發現那些傢伙在吃那些妖魔屍體，沒有追來，才稍微鬆口氣。
緩緩的停下，將靈靈放下，他輕聲道，「它們沒有追來。」
「那我們找個向上的暗窟通道離開吧。」
暗窟之中沒有迷界，雖然暗窟本身就像是一個龐大的迷宮，但想要走出這片迷宮，並不是很難。
只需要往上走，找到最上層的暗窟通道，順著那個通道走就可以找到一個通往地面的裂縫，或者地洞。
白墨點頭，帶著靈靈在前方一個交叉點拐了一個彎，花費了一些時間，二人來到最上層的暗窟。
重新回到最開始下來的地方是不可能的，四通八達的地下溶岩通道，簡直比城市的下水道還要複雜。
再加上地下的岩土阻隔，導致定位儀器和指向針也變得故障。
索性早有前人總結出走出這裡的經驗，因此白墨二人倒是並不焦慮，反而見識了不少地下暗窟的奇特妖魔。
「那裡好像有一個通往上面的出口！」
又轉過一個彎，靈靈捧著光照水晶球，指著這條暗窟通道四米多高的左側牆壁上，一條足夠兩米寬的不規則裂縫。
「我看看！」
白墨伸手一彈，一道音弦波動探入裂縫，直直的一路往前飛出八千米，將沿路的所有事物反饋回來。
「上面還有一個地下空間，似乎是個中轉站，不過確實能夠通往外地面。」
白墨說出這個通道的情況，而後拉著靈靈，整個人踏著地波，飛檐走壁般貼著幾乎垂直的洞壁進入那處通道。
一路往上的過程沒有波折，很快走完這條通道，二人又來到一處空間。
當光照水晶球的光芒散漫的灑滿整個黑暗的空間，將周圍的環境全部塗上顏色。
白墨和靈靈才發現，這裡似乎不是一處暗窟空間。
一眼掃去，滿是人類文明的痕跡。
淡青色的石磚鋪滿了地面，兩面的牆壁同樣是淡青色的，接近五米高，穹頂也一樣。
整個空間像一個有些扁的橢圓。
牆壁上似乎刻著什麼東西，只是離的太遠，讓人看不清，最前邊是一座高大的門戶，兩側立著一排泥俑。
泥俑大概比靈靈高一點，一米六左右，卻盡皆是成年人的衣著。頭髮盤著，樣式和白墨看過的古裝劇裡面的不一樣。
他們的面部覆蓋著青銅面具，看不清臉。
而在整個地廳的最中間，是一株竹子的玉石雕塑，栩栩如生，連竹子的細微竹毛也清晰可見。
雕塑的兩邊，一共四具仿佛是屍體一樣的東西躺在並不高的玉石床上。
屍體的面部也有著青銅面具覆蓋。
身邊還擺著武器，似乎是青銅劍。
在地面上，一些破碎沒有規則的妖魔屍體或者骨骼散落著，明顯是被什麼東西殺死。
死亡時間不一，可能都是從他們剛才出來的那個地道爬進來的。
正是這些屍體，讓白墨提高了警惕。
「這似乎是個墓室，但又不太像。」靈靈一邊說，一邊拉著白墨走到牆壁邊緣，看著上面刻著的東西。
有抽象的圖畫，也有文字。
那文字似乎是一種已經失傳的古文，兩人都不認識，而圖畫卻能看懂一二。
一個人，契約法陣，還有一根竹子
竹子成長，人死去。
一群人祭拜竹子，竹子發光，似乎是在表示產生著變化
一群人，巨大的竹子，漫天的竹葉，還有侵略的妖魔。
這些圖畫到了這裡就沒有了，之後的都是文字。
文字之後的圖畫便不再和之前的有關，似乎講的是一個國家對抗妖魔的事情。
兩人是倒著看的，起初兩人以為這可能記錄的是一隻圖騰，但在看到契約法陣之時，又打消了念頭。
一般來說，圖騰是不會被契約的。
靈靈正要用特殊的紙張把它們拓印下來，拿回去研究，白墨卻聽到了特殊的動靜，瞬間拉著靈靈移開原地。
「叮！！！」
三把青銅劍呼嘯著打在之前二人站立的地方，青色的石磚毫髮無傷，卻有著火星四射！
三個人形生物執劍轉過身，裸露出來的暗紫色肌膚的上有著詭異的紋路，空洞的眼睛直直的盯著閃過去的二人。
平靜的室內怪風陰森呼嘯！
還有一隻行動稍快的已經向二人追來！
正是之前躺在那竹子雕塑旁邊的四個人型東西。
「這裡怎麼會有亡靈？！還是戰將！」
一面散發著銀光的牆壁擋在身前，白墨感受到那陰冷的氣息，不經吃驚的發出疑問。
「不知道，這似乎是古代的一個王國遺蹟。」靈靈看著不斷進攻著空間壁壘的四隻不明生物，皺了皺眉。
「戰將級的亡靈會脫離本像，但他們還保持著人類的樣子，而且他們掀起的陰風也沒有戰將級亡靈強大，這似乎不是亡靈魔法。」
「不是？」白墨有些詫異，於是便凝神仔細感知。
發現果然如靈靈所說，同時，他還發現了一點，那就是這些東西每一次進攻，他們臉上的面具就會微不可查的亮一下。
似乎維持他們力量的並不是那身上特殊的紋路或者體內的力量，而是臉上的那神秘青銅面具。
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想，他伸手一拿，眼中銀色的光芒陡然大放，四隻原本還在攻擊的不明生物，頃刻間便被無形的空間之手限制，不得動彈，
意念再動，那些覆蓋在這四隻人型生物臉上的面具被輕易的摘下，同時也露出四副隱約能夠辨認的東方人面孔。
而這四具屍體，在摘下面具後，也仿佛是失去了力量，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消亡，化作一地的粉塵。
白墨眉頭動了動，有些不明所以，小心翼翼的將這四塊青銅面具移動到面前仔細打量，卻什麼也沒有發現。
他又將其移動到靈靈眼前讓她觀察，但靈靈也沒有看出什麼。
沒有在上面感受到強大力量，但白墨並不灰心，他感受不到不代表別人感受不到，回去可以拿給包老頭檢查一下。
將青銅面具收起，白墨和靈靈又在整個地廳檢查起來，地廳不大不小，兩間標準教室的面積。
第一個接受檢查的就是那石門邊的泥俑，白墨還真擔心這些東西也是能夠活動的。
結果發現這就是普通的石俑，而在那座由玉石雕刻的竹子之上，二人只發現其只會偶爾閃一下光，光似乎有些奇特。
但卻並沒有其他的東西，連能量也沒有。
白墨嘗試過把這件玉雕也裝進空間之中，但他發現這玉雕無比沉重，即使是他的精神力，也無力撼動。
連一片葉子都無法撼動，仿佛這一顆並不高大的竹子玉雕，重愈泰山。
不過倒是從一片葉子之上艱難的拿下來一顆小石珠，就是不太規則。
待將整個地廳檢查完後，白墨仍舊是一臉的不明所以，整個地廳除了他們剛才看到的那些，便再沒有其他的，連暗格也沒有。
也沒有防止盜墓賊的機關法陣，這裡似乎不是墓穴。
「靈靈，伱有什麼猜測嗎？」
白墨見靈靈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於是不免好奇的問。
「你聽過夜郎自大的故事嗎？」靈靈緩緩結束思考，不答反問。
「聽說過，傳說久遠以前，黔州這裡有一個名為夜郎的古國度，他們的某一代國王自負舉世無敵，一個人單槍匹馬的殺進煩盡山青面猿妖帝國，最終惹怒猿妖帝國，導致夜郎覆滅。」
「這種自大的統治者可是警醒了九州歷代不少的帝皇。」
靈靈微微點頭，指了指牆上的壁畫，又指了指那些帶著青銅面具的泥俑，最終說道：
「我懷疑這裡是古夜郎國的一個遺蹟，黔州有不少地方還有傳說故事，透露著竹崇拜。
這種文化和蔽面下葬的傳統，都是來自於古夜郎國。這間地廳，形狀也很像竹葉。」
「是麼，那那些文字應該就是記錄著夜郎覆滅真正原因的吧。」
白墨若有所思的點頭，很多故事傳說早就偏離了原本的事實，甚至有的根本不是事實，所以他才會有此一言。
「等我回去找找資料，翻譯過來就知道了。」
靈靈看著眼前的石門，石門上有著四個凹陷，像極了白墨剛才從那四具古屍臉上摘下來的。
「現在我們還是先出去吧。」
「好。」白墨將青銅面具自隨身空間之中取出，挨個放在石門上的凹陷處，當最後一個凹陷處被嵌入青銅面具，只聽轟隆隆的聲音響起。
面前的石門緩緩向著兩邊挪移，最終完全打開。
白墨帶著靈靈走出去，而後又將面具從往外開著的石門之上取下，而後便見石門再次轟隆隆關上。
而在石門的正面，卻雕刻著四張人臉。
那一對對眼珠子，似乎正凝望著踱步離開的二人。
越往外走，四周的岩土通道便越狹窄，也漸漸從由打磨痕跡，變化為純天然的岩石洞窟。
看來那的確是一個小遺蹟，門外並不是通往其他文明遺址的通道。
當重見天光的那一刻，兩人發現他們似乎處於一座山上，山是竹山，茂竹成片成海。
山下是緩緩的河流，河流蜿蜒之處，能隱隱見到一座小城。
天藍的透徹澄淨，陽光落在身上臉上，溫溫的，仿佛冷熱剛好的流水，徹底洗去暗窟中的壓抑與陰冷。
才進去大半天，再出來時，便恍如過了三秋。
來到山上看見的小城，白墨才發現這是一座縣城，距離竹陽並不遠。
兩人隨意的在一處麵館坐下，吃飯之餘，兩三句的閒談間，也聽著熱情的老闆講了不少黔州有趣的故事與傳聞。
比如什麼會唱歌的溪流。
再比如煩盡山隕落的鳳凰，說是煩盡山最開始是一隻鳳凰的居所，後來一隻強大的妖魔看上了，趁著鳳凰虛弱之時發起進攻，殺死了鳳凰，占據了煩盡山。
後來鳳凰的後裔轉生，以焚天的火焰和那隻強大妖魔同歸於盡。
「.你們還別不信，我們黔州土地如此貧瘠，就是那場曠世大戰的鍋。」
老闆人熱情的吹噓著，靈靈只是點頭，白墨倒是表示自己相信。
但老闆嘀咕著越漂亮的越會騙人，一臉不是很相信的招待下一位顧客去了。
飯畢，兩人前往竹陽。
將急切的想要回到魔都的研究那些疑似夜郎國文字與圖畫的靈靈，送上前往魔都的飛機。
白墨則是搭乘最近一班前往妖都的飛機，飛往妖都。
走出機場，來到這座城市最著名的小蠻腰，憑藉審判使的身份，白墨很快見到了這次的目標，馮州龍。
這是一個看上去約莫三十多歲的男子，一身白色大衣，神色肅然，氣質也是一種一絲不苟的樣子。
「你好，白審判使，不知您找我何事？」
剛步入會客廳，馮州龍見到坐在茶几前的沙發上的白墨，便立刻打起招呼。
他的神色倒是沒有一般人被審判使叫來問話的慌張，一來他確實沒做什麼虧心事，二來作為妖都法師塔研司會的領頭，他和審判會打了不少交道、
三來，超階修為給了他最主要的底氣。
白墨在想也許如果他不要相信自己的修為強大，是不是就不會那麼急匆匆的把融合法門告知亞洲魔法協會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