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簽訂契約
……
兩人席地而坐，梁時淵看著眼前的梁休言，如果不是那是森綠色的龍瞳，對面的那人就是自己最熟悉的親弟弟。
雖然搞不清楚戈雷卓恩是怎麼做到附身梁休言的，但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在不傷害梁休言的前提下，他還真拿對方沒辦法。
「說吧，那個自稱道義的人類是誰？還有你想找的東西在哪？」梁時淵冷冷道。
戈雷卓恩搖搖頭：「你還真是沒有耐心。」
不過它知道梁時淵不是它可以拿捏的，也不廢話：「世界剛從浩劫中緩過來時，魔法之力開始出現，萬物開始出現，我就是在那時誕生。稱不上世間第一條龍，不過比起你們倒也足夠古老。
在我的帶領下，龍族輝煌無比，一直都是萬物之首。可後來越來越多的生靈降生，爭端也越來越多，不乏有比肩龍族甚至更強大的存在，世界重新被瓜分。
我已經記不清楚那是多久多久以前了，各族之間的矛盾越發激烈，最終導致戰爭爆發。在那場戰爭中，作為最強一族的我們受到針對，損失慘重。
後面的日子裡，更是爆發了不知多少次的戰爭，連我自己都多次瀕臨死亡。直到純血龍族所剩無幾，不得不退居世界一隅苟延殘喘。
純血龍沒剩下幾條，我們不得不與其他種族雜交以求族群可以延續下去。
至此，我們漸漸退出了歷史的舞台，可歷史並沒有放過我們！
當我們想再度回歸世界舞台時，你們人類出現了。
那時候我已經不再強大，可那條蟲子還是把矛頭指向我！
那條自稱道義的人類蟲子！仗著自己建立起的魔法，帶著最初的人族滿世界迫害其他族群，一口一個仁義道德天道所趨，實際上也不過是群只知道欺軟怕硬的東西罷了!!!
我們龍族僅剩的幾條純血龍幾乎全部戰死。
不過蟲子就是蟲子，他們那點三腳貓功夫根本不可能徹底殺死我，於是那群噁心的渣滓將我的靈魂與身軀與分成七塊，散落在世界各地，同時施加禁術封印。
艾爾斯巨岩就是我的腦袋。
但幾千年過去了，我那本就所剩無幾的實力更是被封印不斷削弱。好在我的頭顱早已和大陸合為一體受其滋養多年，不然還沒辦法抓住這個機會。」
戈雷卓恩抬起手仔細端詳，那是梁休言的，屬於人類的手。
「物競天擇適者生存，」梁時淵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你不是被人類殺死，你只是被歷史淘汰了而已。」
「我知道，從那些無數次的戰爭中，我就很清楚天道已經容不下我們龍族，我只是不甘心！我可以接受被強者殺死，我可以接受被歷史淘汰，但我絕不接受被一群骯髒的蟲子用計謀！陰險的計謀給困住！他們根本沒有殺死我的實力！他們不配！我不甘心！憑什麼？！！」
戈雷卓恩的臉徹底扭曲起來：「你知道被困在一隅看著自己的子民被不斷屠殺殆儘是什麼感受嗎？！你知道看見那些蟲子的後代——你們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類當旅遊打卡一樣踩上身軀的時候是多麼憤怒嗎？！
元素天譴，艾爾斯巨岩上的詛咒全都是你們的那些魔法先祖創建來遏制我們，削弱我的東西，可這些年卻不斷有人類蟲子闖進來，這又何嘗不是一種自食惡果？」
想到這裡，戈雷卓恩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啪！」
一聲清脆的八掌響起，戈雷卓恩的笑聲嘎然而止。
梁時淵緩緩收回右手：「別拿我弟弟的臉笑，醜死了！」
戈雷卓恩：「……」
梁休言：「……」
「好了，故事講完了，趕緊說你剩下的身體都在那些地方？」梁時淵是一點都不慣著它。
戈雷卓恩的手握緊又鬆開，好半響才從牙縫裡蹦出幾個字：「我現在太虛弱了，在禁制下很難感受到其他部位。不過我知道我的身體放在哪裡，只要拿回我的身體，那麼其他部位就不是問題。」
「那在哪？」
「那條人類蟲子建立了一座堡壘，堡壘之下就是我的身體。而那堡壘在西北邊，你們將其命為——聖城。」
「聖城？」梁時淵眯起眼睛：「那可真巧。」
「哦？」戈雷卓恩來了興致。
「沒什麼，它也是我的敵人。看到我身上的傷了嗎？就是它們幹的。」
「哈哈哈哈哈！早知如此何必當初？我該早點跟你講清楚的。」
梁時淵卻沒什麼反應，他只是淡淡道：「你拿回你的身體，只是為了報復聖城？」
以戈雷卓恩的遭遇來看，並不排除這傢伙想滅掉整個人類種族的可能性。
光是元素天譴就不知道生活著多少君主起步的亞龍，更別說世界上其他帶龍血的妖魔。
現在的戈雷卓恩很好拿捏，但復活之後統御所有龍血妖魔的戈雷卓恩，可是一股龐大到難以想像的力量。
梁時淵不可能冒這個險。
戈雷卓恩只是笑笑，並沒有說話。
梁時淵臉色冷了下來：「話說在前面，如果你想對人類動手，我不介意先殺了你再去宰了聖城。」
人類內部的確有噁心至極的地方，但從整個種族的角度出發，梁時淵可不想看著自己的同類被屠殺殆盡。
「放輕鬆，我說過的，我早就認命龍族會退出歷史舞台了，現在我只想滿足一下我的私慾。」戈雷卓恩笑笑：「我只會屠殺整個聖城！」
「以防萬一，我們該簽訂一條契約，以確保雙方都能按要求做到自己想要的。」
梁時淵攤開手掌心，一道小型繁複璀璨的血色陣紋出現，一張從頭到尾都透露著古老神色的羊皮紙從中緩緩升起。
「這……這可不像是這個世界的東西。」
戈雷卓恩瞪大眼睛，哪怕被禁制折磨幾千年，它作為現存最古老的生靈依舊對世界本源的魔法氣息足夠敏感。
面前這張羊皮紙散發出的魔法氣息怎麼看都不像是這個世界該有的！
「正是因為不受世界本源影響，才對我們雙方都公平。」
梁時淵嘴角一勾，伸手輕輕一點，契約的內容轉瞬間就印入戈雷卓恩的靈魂。
說句實話，戈雷卓恩不敢簽訂這條契約。
它不屬於這個世界，對於未知，任何生靈都會害怕，它也不例外。
至於那內容，並不重要。
可它還來不及反應，那羊皮紙就裂成兩半，化作黑色字符飛入它與梁時淵的魂魄。
下一秒，同樣的陣紋出現在他們的靈魂上，契約在轉瞬間就簽訂完成。
「你詐我！！！」
反應過來的戈雷卓恩猛地站起，一把拽住梁時淵的衣領子，那雙森綠色龍瞳仿佛要噴出火焰將他焚燒殆盡！
「冷靜點戈雷卓恩，我只是想給大家一個保障而已。」
「放屁！」
話音剛落，碩大的龍頭便從梁休言的身體裡被趕了出來。
「我說過的，我想要的，你攔不了。」
重新拿回身體的掌控權，舒心之餘，梁休言簡直要給自己老哥跪下了。
不愧是他哥，簡直牛批克拉斯！
戈雷卓恩見狀，再次湧向梁休言的身體，卻在觸碰對方的瞬間，一道電流划過它的靈魂。
鑽心入骨的疼痛迫使它停下來。
「你幹了什麼？！」
「契約上寫的明明白白，你不能再奪舍我弟弟。」
聞言，戈雷卓恩氣的肺都要炸了！
「你們這群渣滓可惡至極！！神為什麼會讓你們誕生於世間？！！人類渣滓，人類蟲子，你們全都該死！！！」
「別無能狂怒了老不死，幾千年前就被坑了，如今還不長教訓，你不倒霉該誰倒霉？」梁休言倒是幸災樂禍。
坑了老子這麼久，總算也被別人給坑了吧？
善惡到頭終有報，報應不爽啊！
「冷靜點戈雷卓恩，我又沒說不幫你，這張契約不是單方面的，不然發揮不出它的作用。」梁時淵簡單解釋道。
可惜，處於盛怒狀態下的戈雷卓恩一個字也聽不進去。
空曠的黑色大地上，一顆綠色龍頭正不斷對著四面八方發泄自己的怒火，裡面更是夾雜著難以入耳的咒罵。
「它瘋了？」
「差不多，不過我會和他好好談談的。剩下的事情你就不需要管了，安心修煉，到超階了我會來找你的。」
梁時淵抬手摸了摸梁休言的頭，隨後帶著戈雷卓恩離開原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