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不患寡而患不均
……
一番周折後，呂誠再次將聖主拉出了地獄。
「所以，聖主，現在可以回答我的問題了嗎？」呂誠還算禮貌的給聖主泡上了熱茶。
「如果我告訴你這件事，等我的兄弟姐妹們出來之後，他們會殺了我的。」聖主幽幽道。
「但是西木已經告訴我一些事情了。」呂誠說道。
「我是不死神明的後裔，而且是剛好克制你的那位不死神明後裔，惡魔的力量無法侵蝕我的靈魂，除非我主動接受，所以你們冒著巨大的風險和我簽訂了陰陽平衡的永恆契約。」
「這是你們離開地獄唯一的辦法。」
雖說他不知道自己怎麼會有不死神明後裔這樣一個身份，但是，這把劍，這把克制聖主的不死神明信物，是真的存在的。
西木的話他沒有完全相信，惡魔之間也不是相親相愛，所以，想要知道真相，就得從不同的惡魔嘴裡得到答案。
聖主是惡魔里最聰明，最自私虛偽的一個，也是最難應付的一個，但是，或許是命運的安排，他剛好克制聖主！
其他的惡魔一旦離開地獄，就成為了自由體，他和惡魔之間的契約僅僅能讓他獲得惡魔的力量，而不是讓他具備操控惡魔的能力。
只有聖主！
他身上的純陽劍，讓他可以隨心所欲的將聖主打回地獄！
無論什麼時候！
哪怕聖主將來恢復到了巔峰，也拿他沒辦法！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們倆其實才是最親密的合作夥伴。」呂誠為聖主倒上熱茶。
「我能克制你，卻無法克制其他的惡魔，所以我不能放心他們。」
「我能相信的，只有你啊！」
聖主冷笑一聲，「你想要我幫你對付其他的惡魔？」
「別忘了！你是不死神明的後裔，是我的敵人！」
「而他們，是我的惡魔同胞！」
「惡魔同胞？」呂誠面露古怪。
「你怎麼好意思說出這種話的？」
「是誰離開地獄之後獨自統治地上王國？是誰背棄了諾言？」
「最後，又是誰親手戰勝即將統治人間的惡魔小龍？」
「你連自己的兒子都無法容忍，會把其他的惡魔當成同胞？」
「聖主，這裡就只有我們倆，沒必要整那些虛的。」
「西木為了讓我下一次能優先把他帶出來，已經背叛了你們所謂的惡魔同盟，你為什麼不能背叛他們呢？」
「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了，一回生，二回熟嘛。」
聖主神色不變，「那是以前，曾經的我確實因為一時的利慾薰心背叛了我的同胞，但現在不一樣，你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呂誠問道。
「因為我是那所謂的不死神明後裔？」
「因為我剛好克制你？」
「聖主，沒有永恆的朋友，只有永恆的利益，這個道理你是最清楚的，不然當初你也不會選擇背叛你的惡魔同胞，獨自統治地上王國，也不會選擇幫助人類打敗你的兒子。」
「你是自私的。」
「現在，八位惡魔之中，我只能克制你，你甘心嗎？」
「不患寡，而患不均啊~」
「……」
聖主眼神微眯。
這小子不純啊！
他曾經也對付過不死神明後裔，在他獨自統治地上王國的那段時間，人間出現過這種受不死神明護佑的人類。
那些神明後裔沒有信物，無法將他打回地獄，但是，他們身上的不死神明氣息，依舊會克制他的力量。
所以，他無法面對那些人類。
那些神明後裔一個個都正氣凜然，至死不渝，無論他給出怎樣的誘惑，那些神明後裔從未動搖過！
就跟特麼的聖人一樣！
於是，誘惑失敗之後，他轉變了對策。
惡魔無法對聖人出手，人類呢？
人類的貪慾，自私，虛偽，絲毫不遜色於惡魔！
他們之間唯一的差別僅僅是力量！
誘惑不了聖人，他還誘惑不了人類？
在利益的驅使下，那些可笑的不死神明後裔，無一例外都死在了自己人的手裡！
「你不像不死神明後裔。」聖主說道。
有點像聖鬥士。
不死神明的後裔，神性太強！
他們不懂人性，一心想著拯救世界，只看得到前方的惡魔，看不到身後隱藏的危險，所以無一例外都被自己所相信的人類同胞背叛。
但聖鬥士不一樣，他們有著聖人的目標，也知道人性的險惡。
洛佩！
那個將他封印的聖鬥士，靠著對人性的把控，策反了他的臣民，終結了他的統治！
他眼前的這個人類，明明有著不死神明的氣息，還有著克制他的信物，卻跟他之前對付的那些神明後裔完全不一樣。
從這小子願意接受惡魔契約，將他從地獄帶出來的那一刻開始，他就已經感覺到了一點不對勁。
現在，這小子居然想策反惡魔？
用惡魔來克制惡魔？
這可不是聖人會做的事情！
這小子，不純啊！
「我不像？」呂誠端起茶杯。
「那正經的不死神明後裔是什麼樣的？」
「跟你們人類所說的那種真正的聖人一樣。」聖主說道。
「沒有私慾，博愛，仁慈，包容一切……一群白痴。」
不死神明後裔比聖鬥士更加強大，來自神明的護佑甚至可以讓他們和惡魔正面戰鬥！
但是，他們不懂人類，註定失敗！
「這樣啊……那麼，你願意跟我合作嗎？」呂誠問道。
聖主猶豫了一下，「怎麼合作？」
說實話，只有他一個被克制，隨時可以被打回地獄，這種感覺太難受了！
不患寡而患不均，這句話是對的！
「你幫我克制其他的惡魔，而我，可以尊重你。」呂誠說道。
「尊重？」聖主眼神微眯。
「怎麼尊重？」
「比如……」呂誠再次為聖主續上熱茶。
「現在這樣。」
「我們可以是平等的合作關係，我不對你呼來喝去，尊重你的意願，不強制你做什麼，也不像剛才一樣隨隨便便把你打回地獄，又二話不說的把你拉出來。」
「簡單來說，我可以把你當做一個對等的合作對象，而不是一條呼來喝去的狗。」
聖主神色一僵。
他現在的處境確實跟一條狗沒什麼區別！
原本的陰陽平衡的力量契約僅僅是將他的力量分一半給這個人類，但是，咒藍他們擔心他又一次的背叛，在他身上打下了禁制！
只要他離開了地獄，就不能違背這個人類的命令！
不然他就什麼也做不了！
在其餘的惡魔全部脫離地獄之前，這個禁制會一直存在！
如果他想脫離這種現狀，就必須想盡辦法讓這個人類將其他的惡魔都放出來！
還好咒藍他們還有點良心，沒有將禁制的效果告訴這個人類，不然……
他就真成召喚獸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