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強人所難
……
「所以，這件事我媽也參與了？」呂誠問道。
「沒有啊。」西木面露疑惑。
「你怎麼會扯到她身上？」
「那你怎麼喊動殺手殿的？」呂誠疑惑道。
「殺手殿，那玩意兒不是誰給錢他們幫誰嗎？」西木疑惑道。
「……」
呂誠眼角微抽，看向柳嫻，「難道殺手殿接任務是個人接？不是平台派送？」
「好像都有。」柳嫻說道。
「蘇姨只是掌控了殺手殿的總部，管住了殺手殿的領導層，至於這次的這個，可能是私下接單，沒管到。」
說話間，柳茹已經提著卑匠的腦袋回來了。
「是個高階法師，他的暗影魔法有點難應付，如果沒有防備的話，超階法師也有可能被陰。」柳茹說道。
「那就留給刀龍淬鍊黑暗殺手吧。」呂誠說道。
「他應該對這種東西感興趣的。」
柳茹點點頭，將卑匠的腦袋收了起來。
此時，休息了一會兒的冷青勉強在靈靈和小苹的攙扶下走了出來。
「你想說什麼都應該等到恢復以後再說。」呂誠說道。
「可這件事很重要。」冷青說道。
「比你的小命還重要？」呂誠問道。
「我一向不理解你這種喜歡玩無私奉獻的人，你知道自己在拯救些什麼人嗎？」
「看看這座看似繁華的城市，背地裡到底隱藏著多少陰暗的東西，包括你所相信的審判會，你真以為那些東西有多乾淨嗎？」
黑教廷為什麼會誕生？
沒別的原因，就是因為曾經帕特農的輝煌時期，那份泛濫的仁慈導致了大家對於帕特農的幫助，逐漸變成了理所應當。
升米恩斗米仇，只要帕特農有一點沒做好，隨時就會遭到大家的抨擊，好人在遭受惡意，還是遭受那些曾經受他們幫助的人的惡意，所以黑教廷誕生了。
一開始的黑教廷只是在暗中抹殺那些對帕特農不敬的人，但隨著魔法協會的建立，世界各地的人類國家建立了密切的溝通，帕特農的聲名越來越遠，他們的敵人也越來越多，所以黑教廷逐漸遍布世界。
黑教廷七位紅衣主教，誕生於世界各地，完全就是仿照著聖城七大天使長的規則來，善生於人心，惡也同樣生於人心。
「我沒辦法漠視這一切的發生。」冷青說道。
「為什麼？我不明白你的內疚從何而來，你又不欠他們的。」呂誠說道。
「唐月也跟你一樣，我真的不明白，你們的內疚是從哪兒來的？你看到他們被迫害，你覺得是你的責任，可當你受到迫害的時候，你知道他們會幹什麼嗎？」
「冷眼旁觀？不，我可以清楚的告訴你，冷眼旁觀已經最好的了，落井下石才是他們心裡最想做的事情。」
「你覺得你擁有力量，所以你有了這份拯救他們的責任，可當被你拯救的那些人擁有了力量，你猜猜他們會幹什麼？」
「你覺得自己在拯救無辜？可你怎麼知道你眼中的這些無辜將來不會誕生更大的危害？」
「不救，這些東西與你無關，救了，將來這些危害都是你導致的，如果不是你這麼喜歡多管閒事，就不會有更多的人死去。」
「……」
「你以前沒有這麼冷漠。」冷青神色複雜道。
至少在杭州的時候，呂誠還不是這樣。
「你覺得這是冷漠？」呂誠忍不住笑了。
「我覺得自己已經夠仁慈了，如果我真的冷漠，按照最公正的角度來看待一切，你眼前的這些東西都該灰飛煙滅！」
如果不是那個該死的老東西會在他動手的時候阻止他，他早就動手把這個讓他噁心的世界毀掉了！
魔氣僅僅是將他的衝動放大，不是憑空製造！
只有在極端狀態下做出的決定才是他真正想做的事情。
「如果你覺得我這是冷漠，那就隨便你了。」呂誠不再多說，轉身離開，柳嫻和柳茹快速跟上。
「……」
「你不該叫他來。」冷青看向靈靈。
「可我不想你死。」靈靈低著頭。
每次都是這樣，一遇到問題，青天獵所里的大家都不在，她爸爸死的時候是這樣，現在她姐姐也是這樣。
她知道她姐姐因為黑教廷的事情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呂誠，但她也沒辦法看著她姐姐出事。
「唐月姐姐都已經讓步了，你為什麼不願意？」靈靈不理解。
法律的根本目的是限制犯罪，而不是為了懲罰罪犯。
懲罰罪犯的根本目的也是抑制新的犯罪發生。
審判會想要的是消除撒朗，現在撒朗已經死了，她的信徒也在急速減少，審判會的目的已經達到了，這也是她爺爺對這件事讓步的根本。
如果撒朗死亡，他們依舊追著葉嫦不放，那將會激起新的惡，那樣的他們跟黑教廷又有什麼區別？
「我不是因為這件事。」冷青扶著頭轉過身。
「那是為什麼？」靈靈疑惑道。
「你看看唐月就該知道了。」冷青說道。
「如果我跟他走的太近，你覺得我會面臨什麼？」
「你……」靈靈愣住了。
唐月因為和呂誠的關係，幾乎被審判會和魔法協會視為救命稻草，幾乎一有事情就會去找唐月，希望她來說服呂誠幫忙，而唐月的性子本身就軟，根本受不了那些哀求。
說難聽點，唐月自從古都之後，遭受到的道德綁架太多了，如果不是因為呂誠對唐月有著超乎尋常的耐心，而且不想唐月傷心，怕是早就出事了。
「我不想去面對那些東西，也不想陷入兩難。」冷青說道。
「保持一定的距離，我有了藉口，也不會麻煩到他。」
「而且，我不是唐月。」
唐月的情況特殊，就像當初呂誠說的，在博城的時候，在他面對撒朗，面對黑教廷的時候，唐月一個小小的中階法師卻是唯一能給他一點點安全感的。
說現實一點，博城是呂誠的低谷期，而唐月是陪他走過了那個特殊低谷期的人，所以呂誠才一直對她有那麼好的耐心，可別人不一樣。
她也不一樣。
這層現實，她能看清，但就怕很多人看不清。
那些去巴結牧奴嬌，巴結穆寧雪的，他們根本就沒搞清楚唐月能說動呂誠的本質。
唐月是唐月，也只有一個唐月，呂誠會因為唐月妥協，不是因為什麼善心發作，僅僅是因為他不想唐月傷心。
可要是有人做的太過分了，呂誠在帕特農做的事情已經很說明問題了。
呂誠有解決問題的能力，但如果別人的態度讓他不想解決問題，卻又不得不解決這個問題的時候，他將會優先選擇解決製造這個問題的人！
「可是，你這樣……」靈靈欲言又止。
「這樣就夠了。」冷青拍了拍靈靈的腦袋。
「有些距離，對大家都好。」
「你可以冷漠一點的。」靈靈說道。
「只有你態度直接果斷一點，就像穆寧雪一樣，就不需要面對那些麻煩了。」
穆寧雪如果面對道德綁架，她會毫不猶豫拔出她的冰弓！
「那你覺得唐月為什麼做不到？」冷青說道。
「她傻啊。」靈靈說道。
唐月真的挺傻的，很多時候都太天真了。
「有些事情不是想做就能做到的。」冷青嘆道。
「就說你，爺爺不止一次說過，不要去追查當年爸爸的死因，你做到了嗎？」
「我……」靈靈眼神複雜的低下頭。
「我知道你放不下，強迫你放下就是強人所難。」冷青說道。
「可你說的那些，對我而言，對唐月而言，一樣是強人所難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