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沒什麼好說的
……
「處理黑教廷?」
呂誠神色古怪地看著電腦上的信息。
崇明島的事情怎麼被他媽給解決了?
他還想著帶穆寧雪去發泄一下的。
畢竟葉嫦本來就不在乎她手下的這點小嘍囉,死光了也無所謂,只要她想,隨時就能再拉扯出一堆。
而且現在葉嫦也不是特別在意她這黑教廷的身份了,因為她復仇的動力被他給搞沒了。
如果不是擔心被他媽報復,葉嫦都想給撒朗來一場盛大的葬禮,光榮退休了。
當然,現在也在準備,因為他把黑教廷白衣教皇的身份告訴葉嫦了。
帕米詩,這個曾經和葉嫦關係還不錯的帕特農神廟殿母,甚至,這位白衣教皇當年還抱過他。
這次去希臘,葉嫦不僅是去幫著點葉心夏,也是為了去和這位白衣教皇談談心。
不過,具體怎麼談,他就不清楚了。
……
青天獵所。
在呂誠和蘇夢到來的時候,包老頭和龐萊已經坐在客廳里等著了。
「你怎麼來了?」呂誠疑惑的看向龐萊。
龐萊一臉無語的看了看宋啟明,「這老東西擔心自己一個人會被揍,讓我過來……算是拉拉架吧。」
以前他跟呂承澤還有蘇夢也還是有點交情的,也幫過蘇夢幾次,算是有點人情。
而且他跟呂誠交情也還算可以,要是蘇夢動手的話,他能勸一勸。
「你想說什麼?」蘇夢平淡的看著宋啟明。
包老頭輕咳兩聲,靈靈會意,拉著呂誠朝著獵所的後院走去。
「當年那件事……」
「我不想再提。」蘇夢打斷道。
「相關的人都已經死了,至少無辜的人已經死的差不多了,至於那些推動者,我不是葉嫦,我也不關心他們的死活。」
宋啟明猶豫了一下,「阿誠和葉嫦是什麼關係?」
葉嫦就是撒朗,這件事他知道,但是他不敢說。
他老了,已經不敢再去面對那些東西了。
「跟你有關係嗎?」蘇夢反問道。
宋啟明面露嚴肅,「他們不能混在一起,絕對不能!」
葉嫦已經夠瘋了,如果呂誠跟她混在一起,將會帶來更大的災難。
「當年那件事已經有太多無辜被波及,不能再造殺孽了。」宋啟明說道。
「這件事伱該去跟葉嫦說,而不是和我說。」蘇夢說道。
「你知道的,我不在意。」
她當年被蘇鹿送到聖城,聖裁院第一時間就展開了會議,討論她的處理方式。
最後,在宋啟明的提議下,聖裁院決定留下她,先觀察她失控的概率有多大,有沒有控制的可能。
聖城對於罹難者的處理其實並不在乎當事人的意向如何,也不是外界以為的那種,願意加入聖城的就可以活,不加入的就被封印,或者就地誅殺。
他們採取一個統一方式,考驗!
在大天使的見證下,接受考驗的罹難者在將面臨一種近乎讓他們瘋狂的強烈刺激。
如果力量失控了,那就直接封印。
如果沒有失控,那就可以留下。
聖裁院,還有留守聖城的大天使們會親自教授罹難者掌控自身力量的方式,而代價,就是這個罹難者需要發誓終身守衛聖城,而且要接受禁制,不得擅自離開。
因為聖城的天堂山可以壓制魔法,就算是罹難者的力量也脫離不了星子規則,只要在聖城之內,罹難者就跟普通人沒區別。
蘇鹿當年跟她說,只有聖城才能幫她控制她的力量,這句話,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確實不錯。
她能掌控自身的空間魔法,除了呂承澤的幫助,更多的就是大天使拉斐爾操控的天堂山壓制。
失控?
不可能的。
只要有一點點傾向,她的力量就會被天堂山徹底壓制,不會出現絲毫的外泄。
她是聖城千年來培養最成功的一個罹難者,所以在她突破超階之後,拉斐爾讓她加入了異裁院,作為異裁法師,去清除這個世界的不穩定因素。
而這些事情,作為神官的宋啟明,一清二楚。
甚至,呂承澤一開始就是宋啟明用來與大天使爭奪她這把兇器的操控權而派出的。
她知道,但是她不在乎。
那些追殺她的人也好,聖城的人也好,她都不在乎。
現在,她在乎的,只有她的孩子。
……
青天獵所後院。
氣氛有些尷尬,因為冷青也在。
由於古都的事情,審判會介於整個社會的巨大壓力,對黑教廷的剷除力度遠遠超過了之前那種可以稱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狀態。
說難聽點,審判會確實在一定程度上放任黑教廷的存在。
因為「黑」是無法清除乾淨的,物極必反,就算審判會拼盡全力將黑教廷剷除,也消除不了人類社會的陰暗,今天按死了一個黑教廷,明天就會出現另一個。
所以,審判會對於黑教廷的態度,其實跟魔都對於血族的態度差不多。
黑教廷這個極惡組織的存在,其實還一定程度上減少了審判會的工作量。
因為有搞事心思的人,都被黑教廷吸納了。
而黑教廷的行事,都是有嚴格安排的,不會亂來。
只要有計劃,就必定會產生痕跡,哪怕是古都的事情,審判會其實事先就已經得到了一些消息,只是,他們沒想到會鬧到那種程度。
因為古都的事情鬧得太大,審判會迫於壓力,不得不對黑教廷趕盡殺絕。
給國內製造一個短暫的和諧氛圍,穩定民心。
黑暗是不會消失的,黑教廷其實無處不在,每一個法師都有成為黑教廷的潛質。
生活不順,或者腦子一熱,突然就發瘋。
這種法師其實很多,只是過去,這些事情都被按在黑教廷身上,甚至很多見不得人的事情都可以讓黑教廷背鍋,也沒人會懷疑。
但現在,這個萬能的背鍋俠被清除了,很多人要難受了。
「不打算說兩句?」呂誠問道。
「說什麼?」冷青神色平淡道。
「說你跟黑教廷的關係?還是說你和撒朗的關係?」
「都可以。」呂誠揮舞著雙手,酒柜上的各種調酒工具在空中動了起來。
「你是黑教廷嗎?」冷青問道。
「不是。」
「你認識撒朗嗎?」
「認識。」
「……」
冷青深吸一口氣,「你和撒朗認識的時候,你知道她是撒朗嗎?」
古都之後沒多久,那個獵者聯盟的長老凌溪失蹤了。
所以,誰是撒朗,一目了然。
而在古都的時候,呂誠和凌溪,簡直可以用穿一條褲子來形容了!
「知道。」呂誠神色不變。
冷青一愣,「那你還……」
「我還怎麼?」呂誠問道。
「我還跟她混在一起?」
「還記得之前,你問我為什麼要跟撒朗混在一起。」
呂誠將調好的零度雞尾酒倒了一杯給身邊的靈靈,還沒等冷青出手,靈靈就一把將杯子奪到手中,抱著喝了起來。
呂誠嘗了一口自己第二次調製的雞尾酒。
味道還行。
「這是一個好問題。」呂誠將杯子放下。
「為什麼我會跟撒朗混在一起?我也很想知道。」
「是我主動找上她的嗎?」
呂誠頓了頓,「在博城,我一個剛剛覺醒魔法,舉目無親的小孩兒,面對一個黑教廷的領導者,請問,偉大的冷青審判長,您覺得,我應該以怎樣的一種態度去面對她?」
「舉報她?還是義正言辭的發動我剛剛才學會的初階魔法,跟她來一場正義與邪惡的大戰?」
說著,呂誠忍不住笑了出來。
冷青的臉色也有些不自然,默默將頭低下。
「我沒有加入黑教廷,也沒幫著她禍害過任何一個人,甚至博城的時候,古都的時候,我都在救人。」呂誠面露不解。
「請問,審判長大人,您覺得我該怎麼做?」
「我還需要怎麼做?嗯?」
「我本以為你們當初讓唐月一個中階法師去追查一個超階法師的操作已經夠睿智了,卻沒想到,你們居然還能問出這種睿智的問題。」
「我為什麼要跟撒朗接觸?」
「來,你來教教我,面對那種情況,我該怎麼做?能給我一個標準的應對措施嗎?」
「我連自己都快保不住了,你們卻來問我,為什麼?」
「這不該我問你們嗎?對付黑教廷不是你們審判會的責任嗎?怎麼莫名其妙成我的責任了?那你們是幹什麼的?」
冷青的臉色有些難看,「審判會已經盡力了……」
「盡力?事前一無所知,事中強烈譴責,事後跑去收拾爛攤子,順帶找幾個像我這樣的人背鍋,這就是你口中的盡力?」呂誠問道。
「好辛苦啊,需要我給你們送幾張橫幅嗎?」
「……」
看著二人越發緊張的氣氛,靈靈弱弱地拉了拉呂誠的袖口,「阿誠哥哥,姐姐當時不是在怪你,是因為唐月姐姐被抓了,她當時太著急了……」
呂誠出事以後,她姐姐也被調查了,要不是她爺爺的面子,她姐姐大概率跟唐月一個下場。
「著急?」呂誠將杯中的酒水一飲而盡。
「我昏了幾個月,醒來以後給她打的第一個電話,迎來的不是關心,而是劈頭蓋臉的一頓質問。」
「著急?確實挺著急的,著急到都忘了,我差點死在古都。」
說完,呂誠起身離開。
靈靈著急地看向冷青,「姐姐,你說話啊!」
冷青閉上眼,神色複雜的轉過頭去。
說?她能說什麼?
說她忙前忙後的幫呂誠跑了幾個月,就為了證明他是冤枉的?
這算什麼?
她是審判會的人,查明真相本就是她的工作。
這有什麼好說的?
「姐姐!」靈靈跳下凳子,跑到冷青身邊。
「你說啊,他會聽的。」
冷青搖搖頭,起身朝著房間走去。
「沒什麼好說的,他說得對,我……什麼也沒做到。」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