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父慈子孝
……
魔都。
在海戰城的歷練結束之後，呂誠便帶著穆寧雪回來了，至於國府隊之後多餘的事情，這是封離他們該考慮的事情。
將穆寧雪送到家後，呂誠便轉身離開了，刀龍這段時間都在收集材料製造他所需要的龍蛋，現在已經造好了，接下來他只需要去關注能量就行。
「他好像生氣了。」穆寧雪有些擔心。
呂誠已經很久沒有露出之前那種情緒了，但她知道，那是他在生氣。
「他確實在生氣。」蘇夢自然也能看出來呂誠的情緒，或者說，現在的呂誠跟以前他才是最像的。
「我不知道為什麼。」穆寧雪抿著嘴。
「因為你太見外了。」蘇夢說道。
穆寧雪一愣，「見外？」
蘇夢拉著穆寧雪，發動瞬移，來到天台上坐下。
「當年我和他的父親因為一些麻煩，不得不離開，他也因為一些問題失憶了。」蘇夢說道。
「在他感到恐懼和孤單的時候，是你，還有心夏陪著他，當然，或許還有那個叫莫凡的小子。」
她的孩子，她當然知道是什麼性子。
雖說很多時候心機深沉，就跟他那個舅舅一樣，但是，在性格上，跟她很像。
之前呂誠將自己這些年的事情都跟她說過了，無論是他做了的，還是他想做，但沒做成的，都說了出來。
哪怕是葉嫦，呂誠都不會將那些事情說出來，他只敢對她說，因為無論他什麼樣，無論他做了什麼，她都是他的母親，但其他人，呂誠擔心他們知道那些事情之後，就會離開他。
「他很在意你。」蘇夢說道。
「甚至，在某種程度上，他身邊這些女孩子裡，伱是最重要的一個，就算是心夏，甚至更久以前的阿莎蕊雅都比不上你。」
穆寧雪一愣，「為什麼？」
「因為他心虛啊。」蘇夢說道。
為什麼呂誠對於穆寧雪一直放不下，就算當年發生了那種事情，他也沒想過徹底斷開，就是因為他本身就覺得自己對不起穆寧雪。
在他們離開之後，呂誠很沒有安全感，他想要給自己找到足夠多的庇護，或者說難聽點，墊腳石。
呂誠曾經將穆寧雪當做了自己向上攀爬的墊腳石，所以他總是覺得自己對穆寧雪有虧欠，因為當年這個小姑娘是真的將他當做了自己最好的朋友。
但他們之間的那份感情，並沒有穆寧雪以為的那麼真摯。
呂誠對於穆寧雪所做的讓步，甚至對於那個叫莫凡的小子容忍，都是因為他覺得自己曾經對這些朋友的虧欠。
呂誠在很多時候跟他的舅舅蘇鹿真的太像了，為達目的，他們可以不擇手段！
哪怕犧牲再多，哪怕拋棄再多，哪怕失去再多，只要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他們也絕對不會停下自己的腳步！
一旦決定要做什麼，沒有任何事情能干擾阻止他們的行動！
這倆人唯一的區別，蘇鹿將自己視作高高在上的主宰，他覺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理所應當，哪怕當年將她這個親妹妹送去聖城，作為自己向上攀爬的墊腳石，他也覺得自己沒問題，這世間的一切都該為他而付出！
那傢伙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混蛋！
但呂誠還是個人，他會心虛，他會後悔，也會覺得虧欠。
雖說這不會干擾到他的行動，該做還是會做。
但至少，她的孩子，腦子是正常的！
「心虛？」穆寧雪面露不解。
「為什麼？」
「因為他曾經對你不那麼真摯。」蘇夢說道。
「他是一個很較真的人，尤其對自己較真，而且別人是無法影響到他的。」
「最關鍵的一個點，你是他真正意義上的初戀，他身邊這些女孩子，如果有誰想要離開他，他不會阻止，因為他尊重她們的選擇。」
「但你，唯獨你，他不會放你離開。」
穆寧雪有些轉不過彎來，「為什麼？」
「因為你是他的。」蘇夢說道。
「我是他的？」穆寧雪一愣。
在博城，他們把話說開的時候，呂誠確實說過這句話。
「他只對你這麼說過。」蘇夢說道。
「對別人，他可以放養，但對你，他捨不得。」
「其他的女孩子堅持自己的時候，他會尊重，等著她們碰壁之後回頭找他，但對你，如果你堅持要去撞牆，他會生氣，因為他捨不得你去撞。」
「……為什麼？」穆寧雪不解道。
「因為他太在意你了啊。」蘇夢無奈笑道。
「你沒發現嗎？對其他的女孩子，哪怕是心夏，他都非常有分寸，幾乎算無遺漏，但對你，他很多時候都會出現問題。」
「關心則亂，所以他對你總是容易控制不好分寸，甚至很多時候會讓你感到莫名其妙。」
「他希望你依靠他，但他又不想你在失去他之後一無所有，所以他希望你能獨立，但他又不想你去面對那些獨立所需要面對的痛苦，所以他對你一會兒莫名的強勢，一會兒又莫名的放任。」
相較於在聖城和帕特農的日子，呂誠在博城的日子相當於落難，而在那段時光的朋友，也就顯得尤為重要。
呂誠知道穆寧雪面對的是什麼，他也知道自己在面對些什麼。
穆寧雪體內的冰弓，給她帶了來拼命的底牌，但也隨時會成為她的催命符，甚至那玩意兒本質上就是個禍害。
而呂誠，那些惡魔，其實哪怕是現在，那些來自地獄的惡魔也不是絕對的安全，表面的和睦都是假的。
從某種程度上，呂誠和穆寧雪算是同病相憐，所以他對這個姑娘的感情更深，也更放不下。
「他已經走上了獨木橋，而且永遠下不來，甚至無法回頭，只能一條路走到黑。」蘇夢說道。
「你們……我們，都是他的牽掛，是在他快要掉下去的時候，拼命爬上來的動力。」
「你要學著去依靠他，這是他需要的。」
就像那個聖鬥士需要充分的理由才能動手一樣，呂誠也需要。
他們很像，甚至他們是一樣的。
只是他們的選擇不一樣。
呂誠很清楚，如果那些惡魔有機會將他和那個聖鬥士一起解決，他們不會有絲毫猶豫！
所謂的惡魔同胞，不過是說說而已。
呂誠從未真正相信過惡魔，也沒有想過依靠那些傢伙，他們之間所謂的同胞情誼，是由純粹的利益關係構建的，不存在任何情義。
所以在古都的計劃，呂誠是和那個黑氣巫師刀龍商量的。
說起來有些可笑，但相較於那些口口聲聲的惡魔同胞，呂誠更願意相信那個黑氣巫師。
而且，那個刀龍好像也一樣，他不相信惡魔，他相信的是呂誠。
那個聖鬥士在古都時候願意出手幫忙，似乎也是因為看出了這一點。
這個世界的陰陽平衡並不是正氣和魔氣，而是呂誠這個選擇了惡魔力量的人類，加上一個老掉牙的黑氣巫師，與那八個來自地獄的惡魔之間的平衡。
「阿嚏！」
洞庭湖上的古堡。
剛剛加班加點把龍蛋造出來的刀龍猛地打了個噴嚏。
「誰在罵我？」
「……」
「看我搞毛？」剛剛為了培育龍蛋而將自己榨乾的呂誠一臉無語。
「我罵人會偷偷罵？」
刀龍眼角微抽，「說的也是。」
這小子罵人都是當面指著鼻子罵的。
「你至於一次性搞這麼多嗎？」刀龍看著被呂誠一次性灌滿的一百多個龍蛋，有些搞不懂。
一次性搞這麼多，就算呂誠已經進入成長期，也會陷入虛弱的。
「養殖大戶就要來了，我當然得趁這個機會多弄幾個啊。」呂誠說道。
「養龍可是個精細活，國內這幫人我可不敢信。」
對於歐洲那邊而言，亞龍屬於一種榮耀，尤其是對於馴龍世家而言，幾乎是把龍當成自己的孩子一樣照顧。
但國內這邊，要是他把這些龍蛋散在國內，被那幫腦子有問題的混蛋悄悄給他拿去做實驗都不是不可能。
無論是從經驗，還是從專業角度來看，或者更直接一點，生活環境，都是歐洲那邊更合適。
「對了，準備一下，過段時間我們去天山。」呂誠說道。
「去那兒幹什麼？」刀龍疑惑道。
「天山是這個世界冰元素最濃郁的地方，我要造個冰龍崽，當然得去那裡了。」呂誠說道。
「冰龍？」刀龍一愣。
「你八大魔氣都集齊了，通過綜合卦象轉換，從水之魔氣分化出冰屬性應該不難吧？」
「不對！我以前好像教過你吧？」
「你可千萬別告訴我，你忘了？」
呂誠眼較微抽，「不是忘了，單純分化出來的冰屬性能量不足，需要從自然里汲取，我總不能造一個先天本源不足的龍崽子出來吧？」
八大魔氣也是需要吸取自然能量的，咒藍喜歡宅在月球，其實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他只有在月球才能一直維持滿狀態，如果來到地球上，他的魔氣恢復很容易跟不上消耗。
「你分化好之後，它在成長的時候可以自己慢慢從外界吸取恢復的吧？」刀龍說道。
「慢啊。」呂誠說道。
「那也是養龍的人需要考慮的事情，你操心這麼多幹嘛？」刀龍說道。
就是因為不想操心這些小魔龍的成長問題，呂誠才想著把龍蛋散出去，讓人類幫他養。
現在這麼操心，那分散龍蛋的意義在哪裡？
呂誠一臉無語，「這隻小冰龍是我給我老婆的龍崽子！」
刀龍面露古怪，「真沒看出來你還有這種屬性。」
呂誠臉色一黑，「我什麼屬性？」
「公龍幾乎都是浪子。」刀龍說道。
「管生不管養，你這種顧家的龍……著實少見。」
看看聖主就知道了，那老東西就是管生不管養，把兒子當工具龍。
所以，惡魔小龍背叛聖主，也談不上大逆不道。
只能說，父慈子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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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