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禁咒恐懼
……
「照你這麼說，人類是怎麼存活到今天的？」莫凡有些不信。
怎麼跟當初陸年那個瘋子說的話那麼像？
人類是在妖魔的夾縫中生存？
「你該不會想說什麼，人類其實是處在妖魔的飼養下吧？」莫凡懷疑道。
江昱一愣，「你怎麼知道？」
人類世界的真相，這是只有極少數高層才知道的事實，大部分人所知的，說什麼人類法師抵禦妖魔入侵，其實都是為了鼓舞人心，或者說，穩定民心。
不然，很多殘酷的真相一旦曝出，人類恐怕在妖魔發起正式進攻之前，就會因為內亂而自我毀滅。
五大洲魔法協會，以及各個國家的最高魔法協會，都對這些真相達成了統一態度。
隱瞞。
他也是從他老師龐萊口中才得知了一些隱秘，但莫凡，他怎麼會想到這些？
如果是常年在前線和妖魔廝殺的軍法師產生這種想法，他覺得很正常，但莫凡，他都沒去過前線，怎麼會想到這種層面？
「不是，伱們是認真的？」莫凡有些不自信了。
他連古都亡靈戰場都經歷過，那種被超階法師們都為之絕望的場面他都活下來了，妖魔帝國，還能比古都更誇張？
「如果你是想說古都的話，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那點場面，只能算是小打小鬧。」呂誠說道。
莫凡面露古怪，「你認真的？」
「當然。」呂誠聳聳肩。
「告訴你個秘密，當時你看到的，天上的那種存在，在海里，有兩位數。」
莫凡神色一僵。
「兩……兩位數？」
「不對，不應該這麼說。」呂誠頓了頓。
「因為比那個更誇張的，也有好幾個。」
他當時在古都搞出的那個化身，其實也就勉強達到小帝王，但海里，小帝王的數量很多，甚至有好幾個接近主宰帝王級的海妖帝王。
巴莎在他沉睡的時候去海里逛了一圈，不對，是游到半路就跑回來了。
打不過！
不死歸不死，巴莎也不是那種沒腦子硬找揍的。
她是孤身一人，腦子有包才會去面對一整個海妖帝國，更別說她已經檢測到的海妖帝國就有兩位數！
還是等多恢復一下，以後大家一起上。
「好幾個？」莫凡徹底呆住了。
比魔神還誇張的存在，海里有好幾個？！
「……」
車上的其他人臉色也多少有些不對勁。
他們都出身大勢力，自然是聽說了一點之前古都出現的黑暗魔神的事情，只是國家最高魔法協會將這些事封鎖了，家裡也讓他們不要在外面亂說。
可是，那種東西，海里有兩位數？
甚至比那玩意兒還恐怖的東西，也有好幾個？
「那人類到底是怎麼活到現在的？」莫凡突然有些相信之前陸年那個瘋子的話了。
「廣義上的認知，是因為人類存在禁咒吧。」蔣少絮說道。
「人類的禁咒法師可以和妖魔帝王之間形成一種制約，只要禁咒不動，帝王基本也不會出現。」
「禁咒？」莫凡面露疑惑。
「那到底是什麼東西？」
他已經是第二次聽說禁咒這個名詞了，之前還是在古都的時候聽妖男說的。
「你可以理解為一種戰略級大規模殺傷性武器。」趙滿延說道。
「禁咒的威力恐怖，就算是妖魔帝王也會忌憚，但是那玩意兒發動的代價太大了。」
「動用禁咒，基本可以視為，同歸於盡。」
而且，發動禁咒對于禁咒法師們而言可不是放一發高階或者超階魔法那麼簡單，大部分能窺探到禁咒門檻的人，都已經一把年紀了，能獨立釋放禁咒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對於絕大部分禁咒法師而言，就算聯合起來釋放一髮禁咒，也能要他們半條命！
甚至運氣不好，直接干到魔能枯竭，當場暴斃都不是不可能。
所以，禁咒法師基本只作為一種威懾存在。
人類的禁咒法師確實打不過妖魔帝王，但是，妖魔帝王要是挨上禁咒，那也絕對不好受。
而且，妖魔之間也存在爭鬥，要是被人類轟了一髮禁咒，讓別的妖魔帝王知道了，趁你病要你命的道理不止人類懂，妖魔帝王們同樣也懂。
所以，人類和妖魔之間，其實處在一種僵持狀態。
頂級戰力是不會輕易動手的，因為一旦動了，就相當於主動發布宣戰公告！
帝王不動，禁咒不出，這是人類法師的基本共識。
當然，也不全是戰力威懾的方面，更多的，是人性。
畢竟，禁咒也是人，就像超階法師和君主戰鬥，魔能枯竭之後，哪怕只是一個奴僕級妖魔也能要了他們的命，禁咒也一樣。
立於人類頂點的禁咒法師，憑什麼要去拼命？
一旦踏入戰場，誰也沒有必勝的把握，都是存在風險的，而且值得禁咒出手的，至少也是一堆君主級的戰場，可那種地方，誰知道是不是那些君主背後的帝王在釣魚？
禁咒出手，乾死幾個君主，不是難事，可魔能消耗過後，帝王再出現呢？
越是強大，就越是謹慎，擁有的越多，就越是害怕失去。
禁咒法師已經立於人類的頂點，什麼榮譽，資源，對於他們而言已經沒什麼意義了，在這種情況下，憑什麼冒著失去一切的風險去戰鬥？
能做到，不代表就會去做，就應該去做，沒那麼多理所應當。
「那為什麼我沒聽說過禁咒出手？」莫凡疑惑道。
「連之前古都那種情況都沒動作。」
「因為沒價值吧。」蔣少絮說道。
莫凡眉頭一皺，「什麼意思？」
「話雖然難聽，但就是字面意思。」蔣少絮聳聳肩。
「古都當時的情況，就算禁咒出手，等趕到的時候，古都也大概率已經淪陷了，沒有動用禁咒的戰略價值。」
「而且，願意服從調動的禁咒都有著自己的職責，不能輕易離開，而那些閒散的禁咒，古都那種場面，亡靈帝王復甦的概率很大。」
「嗯……說白了，喊不動。」
大部分的禁咒法師，都是聽調不聽宣的，不給出足夠的利益，別指望能指揮動禁咒法師。
而且，很多人其實對禁咒法師有誤解，覺得他們就跟高階之上的超階一樣，是更強大的法師，但實際上，禁咒法師們在達到禁咒之後，都有了一種直觀的感覺，他們已經不是人了！
可新一輪的問題來了，掌控如此恐怖力量的人類，為什麼還能存在？
她堂哥蔣少黎在觸摸到禁咒門檻的時候跟她聊過，人類其實一直都處在妖魔帝國的飼養中，表面上的和平都是虛假的。
人類這個種族之所以還能存在，很大程度上是因為各大妖魔帝國之間需要一個緩衝地帶！
人類的生活區，其實就是妖魔帝國之間發生衝突時的緩衝帶！
就跟呂誠之前說的一樣，人類也是妖魔，人形妖魔，沒什麼特殊的。
只是人類將其他的生物定義為了妖魔，但實際上，每一個妖魔種群，除了他們內部的族人之外，其他的生物，也照樣是「妖魔」。
海洋妖魔和陸地妖魔是死敵，不同地區之間的妖魔種群也同樣是敵人，只是人類一廂情願的將這些妖魔劃分為了同一個陣營。
實際上並不是，這個世界本質上，是一場大亂鬥。
畢竟，就連人類自己內部都不是團結一心，怎麼能去指望不同妖魔族群會是一家人呢？
而在這場大亂鬥中，人類，始終屬於劣勢方，甚至，人類在一定程度上，真就是被妖魔飼養的。
可是，禁咒，人類作為妖魔帝國之間的緩衝帶，他們掌握著那種毀天滅地的恐怖力量，為什麼妖魔帝國還會容許人類這種弱小而又危險的種族存在？
人類在近千年來幾乎是肉眼可見的在變強，但妖魔帝國對於人類的態度，卻始終處在放養狀態。
因此，大多數禁咒法師心中都有一種恐懼，是不是存在某種力量，足以無視禁咒的力量！
甚至他們引以為傲的禁咒在那份力量面前不值一提！
就是因為這份恐懼，所以，十個禁咒九個慫！
還有一個特別慫！
不到萬不得已，禁咒法師幾乎死不出手，就是因為這份不知道是否存在的恐懼。
相比那些傳說中具備直觀力量的帝王，禁咒法師更加害怕那股從未出現，甚至都不知道是否存在的力量。
就跟學的越多，越感覺自己無知一樣，越是強大的法師，越能感受到自身的渺小。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你怎麼知道暗處沒有比自己更牛逼的存在？
萬一露頭就秒呢？
好不容易才修煉到這種程度，要是被秒了，算什麼？
這才是禁咒法師們一個比一個苟的原因。
有一股未知的恐懼，一直籠罩在禁咒之上！
雖說近百年來，這種杞人憂天的思想正在逐漸消退，但大多數禁咒，還是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