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信還是不信
……
「所以，你不打算跟我解釋一下嗎？」
母子重逢之後，蘇夢便下去幫呂誠安撫小姑娘去了。
在沒有皇后的情況下，能壓住後宮的，只有太后。
「解釋什麼？」
蘇夢離開後，葉嫦便仿佛失去了天敵一般，從乖乖聽話的小兔子，變回了小狐狸。
「我可都是為了你好。」葉嫦一臉無辜的摟住呂誠。
「難道你不開心嗎？」
呂誠眼神微眯，「伱的腦子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太奇怪了，之前他本以為葉嫦和撒朗是兩個人格，畢竟那種轉換區別實在是太大了，給他的感覺根本就不像是一個人。
而且在他提出這一點之後，葉嫦也沒有否認。
但是，在古都的時候，當時他沒什麼腦子，所以也就沒關注，但現在，不對勁。
葉嫦不是人格分裂，這大姐是精神分裂！
黑教廷的藥並不是讓葉嫦新生一個人格，而是激化她心中的負面情緒，就像他強行壓制正氣，將自己推向惡魔的狀態一樣。
惡魔，和惡魔狀態，這是兩個概念。
葉嫦好像也是類似的情況，所以她的轉換才能那麼自然，她只在自己需要的時候吃藥，拋下心中的一切仁慈猶豫，甚至變得瘋狂。
所以，他能測葉嫦的謊，卻測不了撒朗的謊。
瘋子不會說謊！
因為她就是那麼想的！
「你看出來了？」葉嫦笑道。
「需要我幫你治好嗎？」呂誠說道。
精神分裂，對於精神力強大的法師而言，是非常危險的一種病，這會導致葉嫦在停藥的狀態下甚至都沒辦法正常操控自己的力量！
所以，以葉嫦身份出現的撒朗，很弱！
「不用，我覺得這樣挺好的。」葉嫦搖搖頭，靠在呂誠身上。
「所以，你還是放不下文泰？」呂誠問道。
葉嫦抬起頭，有些好笑，「你是在吃醋嗎？」
「吃一個死人的醋？」
「如果你一直為之瘋狂的一切都是一場騙局呢？」呂誠說道。
葉嫦一愣，「什麼意思？」
「文泰的死，是他自己一手策劃，一切都是他為了成為黑暗王而編制的謊言，你，也同樣是他算計的一部分。」呂誠說道。
「人們對他的悼念，敬仰，崇拜，都化作了將他送上黑暗王寶座的信仰根基，而你的瘋狂，你掀起殺戮與死亡，帶來恐懼和毀滅，無時無刻不在為他增添新的力量。」
「你為他陷入瘋狂和痛苦，但在他眼裡，你跟伊之紗一樣，都是他達成目的的工具，包括心夏……」
「不！」葉嫦猛地退開，臉色變得猙獰。
「你在騙我！他不會這樣對我！他不會！」
「看來你已經察覺了。」呂誠嘆道。
撒朗也是玩信仰邪力的，她又怎麼會感受不到自己所做的一切在引發什麼？
文泰或許真的是為了守護魔法位面而設計了一切，但不可否認的，他將自己的妻女都視作了達成目的的工具。
甚至，恐怕連黑教廷的擴張都是文泰當年一手操控，畢竟作為當年帕特農公認的聖子，大賢者，他對帕特農的掌控已經超過了任何一代神女，他怎麼會沒有發覺黑教廷的起源就在自己身邊？
唯一的解釋，他知道，甚至，他在操控著一切的進行。
恐懼和死亡會壯大黑暗王的力量，文泰能在這麼點時間裡就悄悄發育超過了那些統治了黑暗位面的數位黑暗王，黑教廷功不可沒。
而這一代的黑教廷，至少有一半的業績都是這些年撒朗貢獻的。
在全世界各地引發災難，製造死亡和苦難，這些負面情緒所產生的信仰邪力，就是文泰最大的助力！
黑暗王為什麼想要染指魔法位面？
很簡單，僅僅依靠黑暗位面的物質和能量，他們已經無法再繼續進步了，而且黑暗王之間相互制約，誰也沒辦法得到太多。
但魔法位面蘊含的能量，活人的能量！
活人比死人有用多了！
畢竟，信仰力，這玩意兒看看奧特曼就知道了。
形象一點，其他的黑暗王都是海帕傑頓的路子，以死亡和恐懼為食，但是，從魔法位面得到的這些負面能量，是多位黑暗王一起分享，誰也沒辦法獨占。
而文泰，他一邊和其他的黑暗王一起吸收這些死亡和恐懼，一邊又吸收來自希望的信仰力，海帕傑頓和賽迦的路子一起走！
所以他走的最快！
如果不是被聖主陰死了，文泰將來可是能成為全法萬古唯一高等帝王的！
作為黑暗王，作為人類公認的大賢者，聖子，文泰是成功的，但作為丈夫和父親，這傢伙就是個屑！
跟他那個死鬼親爹一樣的屑！
「為什麼要自欺欺人呢？」呂誠一把抓住了意圖逃離的葉嫦。
「你其實已經有了猜測，對於我所說的真相，如果你真的覺得這是一派胡言，是我編出來的，為什麼你要害怕呢？」
「你不該生氣嗎？」
「因為我污衊他，你不該像對你這些年曾經報復的那些人一樣，用刀插進我的心臟嗎？」
說話間，呂誠將葉嫦一直藏在腰間的詛咒匕首拿了出來，放到她的手裡。
「如果你覺得我說的都是假的，是在污衊那位偉大的帕特農賢者，那你現在就一刀捅死我，正好，我死了之後，去黑暗位面問問他，到底是不是真的？」
文泰的本體被聖主陰死了，但是，人有千面，吸收了大量黑暗能量的文泰，他心中不為人知的那些部分全都在黑暗能量的支持下具現化了！
黑暗王的分身，其實就是他們心底的不同選擇，每一個念頭，都會產生一個分身，平時那些分身都受控於本體，而當本體死亡的時候，那些分身也會隨之消散。
但是，文泰的特殊性，那傢伙的作為黑暗王的根基是人間的信仰力，所以，本體雖然被聖主弄死了，但分身並未完全消散。
聖主就是個老年痴呆，拿那些分身沒辦法，畢竟數量實在是太多了，但刀龍不一樣，這位黑氣巫師對於人類的這些小把戲相當熟練，所以，他通過操控信仰邪力，將文泰那些尚未消散的分身，化作了類似於黑暗殺手的存在。
但在其他的黑暗王眼裡，在部分知情的人類眼裡，那些分身，還是文泰！
也就是說，他想做什麼，都能以文泰的名義去做！
「阿誠，我知道你恨他，但他真的不是那樣的人。」葉嫦依舊不願意相信。
如果這件事是真的，那她這十多年的瘋狂到底是在做什麼？
她拋棄了自己的女兒，拋棄了自己的一切，將全部的心思，力量，都投入到為文泰的復仇里。
她為了一個根本不在乎她，只將自己當做棋子的傻傻瘋狂了十餘年！
她算什麼？
「不是那樣？」呂誠笑了。
「因為他，你被帕特農追殺，因為他，我被丟在了博城，也因為他，我家破人亡！」
「他偉大！我呢？」
「我就活該嗎？心夏就活該嗎？你就活該當這十幾年的瘋子嗎？」
「阿誠，真的不是這樣的……」葉嫦神色複雜道。
「你誤會他了，他……」
「信，還是不信？」呂誠問道。
「你今天必須給我這個答案。」
說著，呂誠將匕首對準了自己的心口處。
葉嫦想要掙脫放開，卻被呂誠牢牢抓住，甚至緩緩朝著裡面刺去。
「不要！」葉嫦心底一揪，用力掙脫，卻無濟於事。
「不要這樣！阿誠，他已經死了，你沒必要這樣，我現在……」
「我信！」
在鮮血流出的一瞬間，葉嫦終于堅持不住，淚水止不住的流了出來，「我相信你，你別這樣，我真的……不想再失去你了……」
呂誠鬆口了葉嫦的右手，匕首隨之掉落，「我不想逼你，但也不想看到你再繼續下去，他不值得你這樣。」
「我信……」葉嫦低著頭，淚水滑落。
呂誠伸手幫其拭去眼淚，「他不在乎你，我在乎。」
葉嫦哽咽著點點頭，「我信……」
呂誠不再多說，將葉嫦抱到懷裡。
「現在的我，可以給你依靠，所以，別再念著那個混蛋了，好嗎？」
「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