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番外短片小故事

  第66章 番外短片小故事

  酒人糟否

  (壹)

  今天開車去拜訪一個有著十幾年交情的老友,他是一個很特殊的富家公子,自己一個人住在高檔別墅中,日出而作日落而休,仿佛在現代社會中過著古代的油燈日子。

  他還有一個特點就是聞不得酒味,當然也喝不得酒,於是我就帶他最喜歡的我自炒的普洱茶葉前去。

  這次進入高檔別墅區後又再一次驚訝到我了,上一次來路邊和欣如湖周圍還是禿禿的一片,這次來就種滿的看起來很高貴的植株,紫色藍色的一大片,一眼望去心情頗有些寧靜,但看到高大古老的梧桐樹後又有些淡淡的憂傷。

  它歷史很久遠了,也是我朋友他最喜歡的地方,畢竟這裡有著我們兩和一個女生的記憶,到了現在對他的影響還是很大,不然他也不會那麼抗拒酒精了。

  就算是疫情期間的酒精消毒他也接受不了,寧願用火烤自己的手也不用酒精。

  步入他家中庭,珠簾後一個隱隱約約的身影正在寫著毛筆字,一旁的新生梧桐樹被他打理的格外有藝術氣息,火光映射出一個梧桐影在白淨的圓面牆上,似乎是這個傢伙特意設計好的一樣。

  我踩著地面的鵝暖石發出莎莎聲響的時候他才注意到我,起身推開屏風踱步出來。

  一身華麗的絲絨啞光金絲繡花披在身上,長發在頭頂處盤成一個小包,一根玉暨穿在之中,很是有一種古代帝王的雅淡美。

  「這麼有雅性,在家還點油燈。」我看著他的造型說到。

  「清夜一抹燈,望月全是情嘛!你終於來了,實不相瞞我都做好明天接待你的準備了。」

  他看到我手中簡陋包裝的茶葉就笑了起來,一點也不嫌棄的從我手中奪過,迫不及待地打開袋子聞了一口,發出陣陣驚嘆。

  「你技術又進步了呀,我跟你說你這茶葉換個包裝絕對是比冰島還能貴上許多。」

  他毫不吝嗇的誇了起來,他一直把名貴的茶當水喝,我自己做的他能喜歡也是稀奇。

  在吃完他準備的海鮮大餐後我終於說出了這次來的另一個目的,是一張燙金喜帖。

  我本不想讓他知道,但是又覺得這樣做一點都不是個人,於是我從包中拿出了那種張被我反覆蹂躪過的金喜帖。

  「蘇陳何,好兄弟我知道你不想聽見到這個人的名字,但是事實就是發生了,我不想瞞著你,你有權知道。」我很真誠地對他說。

  蘇陳何頓了頓,隨後拿起了那張金喜帖,上面方方正正地寫著:龔月先生與趙欣如女生,並且邀請他的好友陳蘇何先生去參加她們的婚禮。

  陳何看了看我,表情沒有什麼變化,很平常的問我是什麼時候知道這件事情的。

  我如實回答了他,本來就沒有什麼好隱瞞的。

  趙欣如今天早上送過來的喜帖,奇怪的是連蘇陳何的也一起拿給了我,看來她也沒有再見陳何的勇氣,但是又搞不懂為什麼還要邀請呢?

  「不談這些了,看茶!」

  蘇陳何沉思了很久後故作輕鬆地吐出了這一句。

  可這曲曲折折的故事還是依舊沉寂在我們的內心,愛情的旅途漫漫,可到頭來還是只兜了一個圈。

  (貳)

  那是一個雨夜,我特意開了窗坐在自己房間裡小喝幾口,這時候正和蘇陳何與李欣如合租,機緣巧合下和他們都在同一個大學城上學,他們兩人又處於三年之癢的最後期間,因為都是熟人就索性合租。

  一陣雷聲過後我隱約聽到了房外的爭吵聲,腦海里又浮現出前幾日二人爭吵的場面,索性不再管他兩的事情,專心寫我的畢業論文。

  房間之外,雨聲微舒,隨之又密,舒舒密密不知何時能停?點點雨滴柔作情。

  不知為何,蘇陳何和李欣如的關係越來越糟糕,好幾個夜晚她都摔門而去,蘇陳何也只能來找我抽悶煙,那時候他還未對酒精過敏,也曾暢快淋漓的喝到忘卻一切。

  我也想方設法過做中間人來緩和他們的關係,可是我和李欣如的關係也只是僅限於同學關係,很多時候也同樣是搪塞過去。

  無奈之際突然收到好友普姐的消息,八卦詢問李欣如是否與蘇陳何分手,否則怎麼會在朋友圈發的內容天天都是閃爍的燈光、不知名酒精、撼動的音樂、瘋癲的舞蹈。

  這時我才想起來普姐和李欣如是在師範學院的同一個專業不同班級而已。

  直到那時我和蘇陳何才得知原來我們兩個才是傻瓜,他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的危機,或許是時候做好心理準備讓這段關係結束了。

  畢業在即,我勸說蘇陳何趁早好好聊一次,總歸要徹底解決的事情,刀懸在心上越拖就越痛。

  二十好幾的人,這種事情還含糊不清確實有點幼稚,不知卻是殘忍。

  那一晚我早早的出門去與普姐在大橋約酒,和她一起靜靜的等候蘇陳何的消息。

  遠處燈火閃爍不停,偶爾傳來幾聲汽車的鳴笛,喝下這口啤酒後在寶馬車的字眼中下了定論。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我從來沒有想過蘇陳何的愛情會這樣終結,從相約死守演變為無疾而終。

  蘇陳何獨自一人站在樓下的梧桐樹下,暗黃色的燈光打在樹葉上,綠色的葉子像秋天一樣無情寥落。

  人家有豪車,而蘇陳何當時也只是每個月2千生活費的苦逼大學生,也是畢業幾年後的偶然一次機會,我受邀來到了蘇陳何的家,才終於知道這個平時穿衣樸素,低調偽裝的富二代,可他卻說都是他父親的錢,不足拿出來奢華高開。

  等我再回合租房的時候李欣如早已搬走,只剩下蘇陳何在黑暗中痛苦地摸著眼淚,我裝作不知道情地告訴他,要好好努力賺錢,以我們的學歷以後買一輛科爾維特也不是沒有可能。

  當時我說出這句話時自己都不經覺得荒唐,一個本科理科大學將來大概率也不過是一個社畜罷了。

  永遠別做一條愛上沙漠的魚。

  畢業後的兩個月,我終於在不停的面試中找到了自己的容身之所,也只是一個剛剛起步不久的小公司。我迫不及待地將這個好消息告訴蘇陳何,並詢問他的求職情況。

  「走,去喝一杯!」他也為我的消息感到無比高興。

  當我悉心打扮一番後準備出門,一個穿著潮流的男人敲開了我家的門,正是蘇陳何。

  這時的他早已把悲痛拋擲腦後,正迎接著自己的新生活。臉上的笑容是那樣的純粹,我們嘻哈了幾句,出門後一直談論著自己的求職經歷以及一些趣事

  酒過三旬,他突然意味深長的對我說了一句:「昨夜李欣如打電話給我,哭著說想我,想回到以前的生活。」

  我懵了一下,難以置信地望著他,眼中滿是驚訝。

  秋天也快過去了,梧桐樹的落葉快歸根了。那天風聲很大,我們都聽不清彼此說話的聲音,我的勸說也沒說出口

  他仿佛失去平衡一樣,搖搖晃晃的靠著樹,和我舉杯說也想回到過去。故事還沒有完結,我在黑暗中看到了他的身影漸漸走向遠處,管弦樂器奏響無聲篇章。

  在我映像中他們二人的感情很完美的持續了一段時間,蘇陳何和李欣如繼續住著那個房間,他回到了以前的母校高中任教,她在當地的一個不知名自媒體公司工作。

  我們隔一段時間就約一次,歡樂的氣氛一如既往,蘇陳何也買了一輛小破尼桑應付日常需求,他們二人據說已經準備結婚,正在攢錢付房屋的首付。

  故事到這裡時我很不安,心中總是有一股莫名的感覺會出事,他們的關係也沒有表面看上去的那麼融洽。但我否定了自己,並且為蘇陳何祈禱。

  (叄)

  很荒誕的事情無聲的發生了,這一刻就連蕭邦也彈不出動人的樂章。我和蘇陳何一大早就來到了局子坐著,雙眼空洞無神,還在極力提醒自己這不是小說不是荒唐的笑話。

  李欣如昨晚,被侮辱了。

  之所以能讓兇手得手,是那該死的酒精的麻痹作用與她所謂好兄弟的蓄謀已久。

  昨天下午李欣如和蘇陳何說過,他大學期間玩的很好的一個所謂「沒什麼的好兄弟」過生日,邀請她去夜店嗨皮。

  作為一個男人蘇陳何第一時間肯定還是拒絕的,無論對方出於什麼目的,每個男人都會嗅出危險。

  李欣如打太極的態度把她想去小心翼翼寫在了臉上,即便她再下多少保證不多喝酒啥啥啥的,蘇陳何始終不願意讓步,最後提出自己陪李欣如一起去。

  「哎呀,你去幹嘛呀,你們又不認識,尷尬死了。」這便是李欣如的原話。

  其實在聽蘇陳何講到這裡時,我不禁開始思考,蘇陳何長相也不差,她也就是不想讓蘇陳何這個老實本分的窮書呆子出現在她那個圈子中,讓她丟臉。

  其實我早就知道,李欣如至今拒絕蘇陳何開車接她下班,就是不想被別人知道她男朋友開破尼桑,這就是我感到不安的原因。

  毫無疑問的是,蘇陳何愛她超過自己,每個月的工資下來自己都不捨得買幾件衣服,都能忍痛給李欣如買只活在朋友圈裡面的名牌衣包。

  我私底下和蘇陳何經常出去上網吃泡麵,因為他的原因只能享受這種低消費高開心。

  誰知道在假裝睡著後李欣如還是瞞著蘇陳何出去了,蘇陳何和我一樣是第二天一大早被藍衣服的電話鬧醒才知道發生了什麼。

  我不敢相信當時蘇陳何看著床上空缺的一邊,再聽著電話那頭是要經歷多大的絕望與痛苦。

  再見李欣如的時候是在醫院,她頭髮很亂妝很花,眼神很可憐神態很緊張。蘇陳何上去緊緊地抱住她,一邊故作鎮定一邊跟她說著:「沒事了,沒事了」

  這時李欣如也哭了出來,她很害怕蘇陳何嫌她髒了,不要她了。我記得蘇陳何是用極其堅定的眼神答應她,永遠不會拋下她。

  在經歷的2個月的奔波後,最終是在正義之庭上解決這件事的,我也終於了解了所有的細節。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

  所謂的蓄謀已久,是她所謂的「好兄弟」一手策劃,當時被侮辱的不止李欣如一個女生,看著在場哭哭啼啼的一群原告花季少女,我的心不禁痛了起來,我不知道是為什麼,只是覺得有些可悲。

  最後法醫從酒精中提取了大量的化學品,展示給全場人看下藥過程時,我才發現蘇陳何痛苦的神情。

  更悲慘的時侮辱時的視頻不知怎麼的流露出來,蘇陳何看了幾秒鐘便跑去廁所一頓嘔吐,也就是從那一刻開始,他患上了酒精過敏。

  然而故事的最後,小說里虛擬的情節並沒有發生,蘇陳何還是離開了李欣如,就在她的傷痕被他完全治癒的時候,我不禁反問蘇陳何的傷痕又有誰去治癒呢?

  那一天,蘇陳何找到我,歇斯底里地說下了讓我刻骨銘心的幾句話。

  「兄弟,我那麼愛她尊重她保護她,好的這幾年我都沒對她做過太過分的事情,越界的事情也從來沒做過。

  出事那天我被藍衣服電話吵醒,看著空空如也的床上我被拉入了一個恐懼的黑洞中,我真希望這是一個夢,可是那種要把你撕碎的心痛時刻提醒著我這是現實,不是夢境。

  我不提並不是我傻,我只是不願意她受傷,就算是這樣她還是說我不夠愛她,我真的不知道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聽完之後我思考了很久,我總算明白愛情要的不是你有多努力,而是遇到一個對的人。

  (肆)

  李欣如結婚那天我們兩都去了,蘇陳何開了我最喜歡的那輛車載我去,他停在了外面的一顆梧桐樹下,隔著玻璃,遠遠地與裡面洋溢著幸福笑容的李欣如對視,隨後便下車扔下一個鼓包的紅包,揮揮手和我一起離去。

  隔著玻璃李欣如遠遠地看到了蘇陳何,這時的他還留著她最喜歡的長髮,就像從前一樣。

  「老公你看,我前男友居然換了一輛五菱,哈哈哈哈笑死我了,還是老公的寶貝馬更好。」

  李欣如口比心快的吐出陰陽怪氣之語,殊不知在她老公看到之後露出的一個尷尬的微笑。

  幾個月之後蘇陳何又叫來了普姐,同我們一起談天說地,聽著普姐口中關於李欣如的荒唐事,笑聲絡繹不絕。這時候蘇陳何居然叫一個我們不認識的女子送來了幾瓶科羅娜。

  女子很是俊俏,短髮給人很強勢的感覺,隨後一開口又一個笑容然我感覺很是溫柔乖巧,蘇陳何也立馬跟我們兩個道歉關於她的事情為何現在才說,這次就當是好好介紹一下。

  隨後我和普姐一臉疑惑的看著開酒的蘇陳何,他摟著她很是甜蜜,她還幫我們倒滿了酒杯。

  「看著我幹嘛,酒人糟,酒不糟,來乾杯。」

  蘇陳何這幾年第一次流露出發自內心的開心,一邊喝著酒享受的暈暈的感覺一邊把剩下的酒倒到院子裡的梧桐樹上,還不忘為我們演奏一首古箏曲,流著淚內心卻是無比的滿足。

  繁華聲處情易觸,唯獨琴聲淚引出。今朝含淚奏一曲,笑談往情如糟酒。

  他的長髮還留著,但是我知道他不是因為李欣如而留,他已經完全正視了以往所發生的,這次他是為自己而留,而且就算哪天他剪短了長發也不會再想起李欣如,而大概率是因為天氣熱的他受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