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銘沉默下來，他可以確定了，這個九幽後是假的，一部分是假，或許是他自己的問題。
這個世界是假的。
蘇銘有一種感覺，明明是和穆千金在一起卻偏偏到了這個地方，很可能就是幻境，九幽後如果編制一個幻境那他一樣無法走出去，如果這也是個幻境呢？
不無可能，賀蘭山中或許存在比九幽後更加強大的妖魔，他們擁有這樣的能力。
蘇銘目光一狠，利用植物系的種子弄成一把長刀，然後猛的朝胸口刺去。
他在賭，如果這是真的那麼身邊的九幽後可以救他，如果是假的那這樣一來很有可能脫離幻境。
胸膛被刺穿，但蘇銘卻感受不到疼痛，九幽後看蘇銘開始自殘有些慌了。
「你幹什麼呀。」九幽後大喊一聲，利用自己的能力為蘇銘止血。
這個時候蘇銘徹底確定了，這裡是假的，來源不是因為沒有痛感，而是九幽後的神情，她竟然會慌張，而且是為了他。
九幽後後慌張很正常，但為了他而慌張就不可能了，沒有道理，所以只能是假的。
蘇銘一把推開九幽後。
小青！！！
小青在叫，但卻沒有出現，蘇銘的意識無比清晰，卻無法醒來。
「哎~」
天空中傳來一陣嘆息，一個火鳥的虛影出現在空中，祂的眼睛充滿了靈性，看著蘇銘似乎在感慨。
蘇銘也看著她，這個眼神，絕對不是因為蘇銘本身，而是迦樓羅，也就是小青。
「圖騰畢方？」蘇銘開口道，語氣有些乾澀。
「是我……」那個虛影回道，然後陷入了沉思，似乎在思考什麼重要的事情。
她的語氣中帶著疑惑，問道：「人類啊，為什麼你會和迦樓羅簽訂契約？」
這話像是在問蘇銘，又想是在問她自己，她知道蘇銘無法回答這個問題，更像是在問自己。
然而他自己也無法回答這個問題，有的只有疑惑。
「我不知道這是不是正確的選擇，他們都做出了自己的選擇，只有我們一直在徘徊，我應該相信迦樓羅才對，但身為圖騰獸的本能讓我無法相信，讓我無法放開自己的力量。」
「孩子，你來告訴我，我應該相信你嗎？」
畢方的聲音非常的輕靈，穿透了人心最深處。
問了什麼問題，要回答什麼，蘇銘一概不知，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
他只能苦著臉，想回答卻又無法回答。
九幽後抬著頭，看著那遮天蔽日的火影，那已經覆蓋了整個賀蘭山，暗沉的天空被徹底點亮，這是一個帝王級別的生物，哪怕只是一個虛影也足以讓君主級的妖魔感到窒息，生不出反抗的念頭。
九幽後想要行動，但身體卻僵在了原地。
她竟然會怕！
「你想要我回答什麼？」蘇銘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能詢問畢方。
「如何處置我們圖騰獸，如何領導人類，任何抗衡神族。」畢方說了三個問題，這對於蘇銘來說有些莫名其妙。
他連神族是什麼都不知道，至於處置圖騰獸？
看著這遮天蔽日的影子，蘇銘甚至無法想像影子的主人有多麼強大，那是怎樣的存在。
這幾乎超越了常識，認知中的魔法在這種生物面前仿佛燭火，弱小而不堪一擊。
處置圖騰獸，他做得到嗎？
結果很顯然，做不到。
至於領導人類，蘇銘沒有這個覺悟，他可不是什麼聖人，也沒有領導人類的實力。
這個世界上比他強的人不計其數，哪怕蘇銘成長到超階法師也不需要他來領導領導人類。
神族更是不知道是什麼玩意。
拿什麼抗衡。
蘇銘回道：「我沒有處置圖騰獸的能力，不會處置圖騰獸，我沒有領導人類的能力，也不會領導人類，至於神族，我並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但如果真的是妖魔要入侵我會抗衡到底，盡一盡綿薄之力。」
虛影安靜了一會，嘆息一聲：「我不該相信你這樣的人，但為什麼迦樓羅會相信呢？」
「看不透，真的看不透啊！」
朱雀鳳凰，你們呢？你們在做什麼，朱雀啊，你成為了四靈之後又做了什麼呢？
為什麼青龍會做出那樣的選擇，我真的看不透啊。
畢方突然低下頭，火焰燒到了蘇銘的眉毛，但卻沒有受到傷害。
鈴鈴鈴……
一道次元之門出現，小青從裡面跑了出來，她站在蘇銘面前，小臉嚴肅的盯著畢方虛影。
畢方愣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迦樓羅已經重生，她並不認識自己。
她的選擇不會錯，因為她是迦樓羅。
我也該做出選擇了，蹉跎了這麼多年，青龍早已做出選擇，而我竟然還在蹉跎，真的可笑。
和青龍相比我這一聲造化顯得可笑至極。
畢方目光深邃，她看向遠處，汪洋大海之後是平靜的空間波動，那個種族還存在著。
自己的火焰或許還有用處。
畢方眼神落寂，看向蘇銘：「進來找找吧，我把一切都留在了這裡，或許本就沒有什麼東西。」
「圖騰之力？」蘇銘問道。
「是的，圖騰之力，以及我的火焰，你應該有些許用處，不過得小心，賀蘭山這東西有些危險，危險不在於我，我只是死在了整個地方而已。」
「這裡的危險自古就存在著。」
畢方的虛影砰的一聲消散而開，顯得有些莫名其妙。
蘇銘眉頭緊皺，這好像什麼都沒搞明白啊。
在畢方虛影消失後九幽後可以行動了，她看著蘇銘，目光有些複雜。
圖騰畢方啊，迦樓羅啊，這傢伙是有什麼特殊的地方嗎？
都是帝王級的生物，迦樓羅甚至成了他的召喚獸。
很可惜，九幽後並不能看出什麼來。
「走吧，我能感覺這裡的迷霧消失了，可以離開賀蘭山了。」九幽後說道。
蘇銘現在卻沒有離開的想法，他看著九幽後，說道：「我現在還不想離開。」
「九幽後，你應該可以找到穆千金他們吧。」
「就那群軍法師？找是可以找到啦，他們擱的並不遠……不過你為啥不叫我姐姐了？」
「呃……那麻煩九幽後姐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