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得很.....」女人的聲音開始響起,不過顯得極為冷冽,眼瞳開始有點點螢光浮現,可僅僅一閃便迅速戛然而止。
見此江橫皺了皺眉,已經準備噴涌而出的氣血這一刻也是收回來一些。
女人心頭一跳,就在剛剛,她準備出手之際猛然感覺這隔壁有著一股無形的氣機鎖定了自己。這一瞬間她就回想起昨夜那一劍斬頭顱的驚恐一幕。
這裡此時已經變成了龍潭虎穴!
陸稟此時神色也是飛速變幻了一番,開始自覺的坐會了座椅之上。
「不知道,江公子想要問什麼?」女人的聲音再次響起,不過這次卻是顯得緩和了不少。
「哼!賤骨頭,不給點教訓不知道疼!」
「你!.....」聽著江橫這番話,女人氣的夠嗆,可眼下是自己一股腦的往別人大本營鑽,只能有苦往肚裡吞。
「說吧,你縮在別人身體裡,你到底是個什麼東西?」江橫此時可是沒有絲毫客氣可言,此時他占據著主導,拳頭大話語權也就大。
「放肆!」
女人忍不住咆哮起來。
「我看你想死!」
一拳猶如一道重錘,帶著陣陣壓迫力猛然襲來。
覆海!!!
轟!
一聲巨響,一抹白光驟然爆開,遠比先前更為炙熱的高溫,猶如身處烈日,陸稟只覺雙眼迅速一白,緊接著炙熱的高溫席捲全身,護體內氣瞬間爆開,皮肉氣化,骨骼融化,一股海量且磅礴的力量瞬息透體而出。
「斬!」
與此同時,一聲輕呵自偏廳裡屋傳出,緊接著一抹銀白絲線絲毫沒有阻礙的穿透牆體,帶著陣陣令人心顫的劍鳴之聲瞬息而至!
嗤啦!
砰!
地面猶如豆腐一般迅速切開,露出猶如鏡面一樣的傷痕。
咚!嘭!
兩聲墜地之聲,一顆滿是不可置信的頭顱墜地,緊接著一具胸腔被破開一個足有蹴鞠大小空洞的屍體也隨即倒地。
整個偏廳猶如深處數百度的高溫,視野所見都是一陣氤氳扭曲之感,空氣極為乾燥,距離剛剛爆發最近的桌椅此時出現大片被灼燒的痕跡。
江橫深吸了口氣,此番身體倒是沒有不適,剛剛控制的極好,僅僅只使用了覆海十之二三的威能,且範圍儘可能的控制比較小。
「別裝死,這點程度可殺不死你!」
一把扣住灼燒大半邊臉的頭顱冷笑道。
這顆頭顱脖頸處切痕極為平整,規整的甚至有些不像話,不過與常人不同的是,陸稟的頭顱並沒有血水噴出。
「你到底像要怎樣?」
說話的是那個女人,她睜開雙眼滿眼怨毒的看著江橫。
「嘖嘖,好嚇人的眼神。說實話我很討厭這種眼神,而且我一直好奇的很,你說你明明這麼厲害。為什麼偏偏要縮在這麼一隅之地呢?」
搖晃著手中的腦袋,江橫勾唇挑眉道。
「你說如果我把這具身體徹底打爆,你說你怕不怕?」
說著一股股磅礴的氣血開始激盪,捏住頭顱的五指氣血更是噴吐不定,隱隱有一股更為恐怖的氣血將要噴薄而出。
「不!不!你不能這樣!!!」
陸稟的雙眼充滿了驚恐,這一刻她徹底有些失控,看著江橫的動作充滿了瘋狂。
滋滋!
滾燙灼熱的高溫開始順著五指灼燒著陸稟的頭顱,發出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滋滋聲,空氣中更是散發出一股難聞的焦臭味。
「我說!我什麼都說!」當感受到比剛剛更為恐怖的氣息即將噴涌而出的女人無奈妥協。
她怕了!
徹底怕了!
一旦這具寄生體徹底損毀,那麼她的氣息將會暴露無遺。屆時不出二十息,那些傢伙就會趕到!
到時候她也就活到頭了。
「早幹嘛了!」
咚!
隨手一丟,腦袋如同垃圾一樣丟棄在地發出沉悶的聲響。
江橫瞥了瞥四周,隨便尋了一張剛剛並未受炙熱衝擊損毀的椅子落座,隨意的盯著地上的屍體。
看似放鬆,不過精神一直在高度緊繃,對付這等詭異的敵人,他不會有絲毫放鬆。
之所以毫不猶豫的出手,自然就是要打服這傢伙。不然以昨晚的情形,還真會被這賤骨頭給看輕了。
此時陸稟的無頭屍體在女人的操控下挪動起來,四下摸索著將好不容易才將腦袋給接上,當腦袋套上,許多血絲這才自傷口處湧出相互交織融合起來。
至於胸腔的穿透傷口恢復卻是讓江橫有些詫異。
卻見許多血絲剛想要湧出就發出一陣滋滋之聲,冒出滾滾青煙,女人臉色有些難看,看著江橫的目光更是充滿了驚懼。
足足僵持了二十多息,血絲這才逐漸占據上風,血絲交織,很快就從重新恢復如初。
只是那片肚皮,一會紅一會紫十分詭異,不時破開一個口子有紫黑膿血流出。
女人操控的陸稟此時已經滿頭大汗,她緊皺眉頭心中滿是疑惑的同時更是驚駭不已。
江橫不動聲色的瞥了對方傷勢一眼,心頭一陣瞭然,看樣子毒特性與覆海本身的熱輻射的確恐怖。
比之妖魔的劇毒相差也沒多遠了。
殊不知女人的心中更加震驚,眼前這位到底是人還是同類?
可同類根本就不會有人類的氣血之力,同類的血脈之力與氣血之力根本就不是同一種東西,這點分辨能力她還是有的。只是剛剛這一掌....
「我的耐心有限,說吧!」江橫不想讓這女人多做準備,直接詢問。
越是拖得久,對方思考撒謊的可能也就越高。
在江橫冷冽的目光下,女人微垂腦袋,沉吟道:「我是京師那邊過來的.....我的身份與那位鎮幽司大人相差無幾。不過我與他們並不是一路人。
因為不是一路人,所以我不想被他們找到。所以....」
「看樣子你是還沒吃夠苦頭?你是覺得我好糊弄是嗎?」
江橫身形微弓,雙肘落在膝蓋上,眼神殺意迸發,滾滾氣血吹拂的衣裳黑髮咧咧作響。
「我說的都是...」
女人話還沒說完,下一刻一雙大手已然如同鷹爪狠狠扣住其脖頸上。
「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女人望著眼前這年輕人那猩紅的雙眸,一條條青筋在額頭上不斷跳動,她吞了吞唾沫一顆心已經沉到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