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面色都比較凝重,氣氛也顯得格外肅穆。
「二哥,現在我派出去的人不斷有人失蹤,現在都已經失蹤了十多人,這可是人命關天的大事。縣尊大人還讓我們幫他找人,可這種情形,您還不開口和縣尊大人說說,我們手底下這些弟兄只怕都得折進去。」
江三海率先打破沉默,聞之江大海也看向家主江二海。
看樣子江大海也是和他三弟一樣的想法。
江二海沒有直接回答,而是閉目沉思起來。
「劉縣尊的公子在城外失蹤,這本不關我們四方鏢局的事,不過既然縣尊老爺也所求,我也就幫幫。不過現在看來,只怕此時已經和那些怪誕之事扯上了些許關係。」
這次昨日劉縣尊突然找上門求他四方鏢局幫忙出城搜尋他那失蹤的兒子。本以為這次只不過一點小忙,畢竟這橫江城還是縣尊老爺的地盤,找個人還不容易?
可這般看來,現在看來怕是不簡單。而且還折了二十多個弟兄。
江二海將在自家大哥三弟的眼神看在眼裡,眉頭緊鎖,長嘆一口氣。
「那劉縣尊家公子失蹤的確比較詭異,聽說在失蹤前,劉家公子曾在城外秋月山莊遊玩,之後衙役過去時,那劉家公子以及劉家公子的護衛侍女全都失蹤不見了。之後縣尊老爺又派了一些差役去尋,不過很快都一一失蹤了,聽說縣尊老爺也請了附近大隱寺的高僧主持做過法事,但無濟於事。
之後請我們四方鏢局的弟兄去那秋月山莊,也是一去不復返...
只恨那劉縣尊事先也並未告知我這些,不過我們要是不繼續派人,要是那劉縣尊詢問起來,我等該當如何?」
「二哥,我們撂挑子不干,難道那姓劉的還敢抄我們江家不成?」江三海脾氣比較火爆直接就一拍扶手嚷了起來。
「三弟,這橫江城,終究是我們大家的橫江城。如果真要和縣尊老爺翻臉,這事鬧起來,誰也討不到好!」大哥江大海皺眉嘆息不已。
「好了,此時暫且作罷,回頭我會設一個酒宴與縣尊老爺好好聊聊,實在不行送點禮給他。這老傢伙子嗣不少,這次出事心痛固然有,但說不定也想要敲打敲打我們江家。」
江二海這話一出,算是給這事定了。
大堂之內一時間陷入一陣寂靜。
「二哥,你知道橫哥兒最近開始習武了嗎?」老三江三海嘗試緩解氣氛笑道。
「嗯!」江二海微微額首。
「橫哥兒這孩子現在這是懂事了啊!」大哥江大海也是一臉的欣慰。
「太晚了!」江二海搖搖頭,臉色平淡甚至有些失望,「現在這世道越來越不太平了!」
一時間大堂之內再次有了短暫的沉默,似乎三人的心情都變得格外沉重起來。
「嗯,不錯。多事之秋,以往年跑鏢,遇上一兩次那等詭異怪誕之事也就不錯了。今年上月光是一月折損的弟兄就相當於去年一整年的了!」
三弟江三海此刻滿臉的愁容,這些弟兄可都是他和鏢局裡的師傅一手操練的。最近折損可不少讓他心疼不已。
「而且聽說前些天劉員外家一家子慘死家中,一家一百多口人全都死了,就連一條狗都沒活口!」
「二弟.....要不.....我們先歇會,暫時不接鏢?」大哥試探性道。
江二海苦笑著搖搖頭,「好了,大家都還有事忙,就先散了吧!」
兩兄弟見此也心中瞭然,點點頭退了出去。
望著離去的兄弟二人,江二海微微嘆息。
——
江橫已經在自家小院進行黑砂拳的苦修,讓來福搬來了很大一個裝滿細沙的鐵鍋,小柔則是一臉擔心的在下方添著柴火。
黑砂拳需要在烘烤的細沙之上進行一次次深入,主要是淬鍊拳頭的皮和筋骨。
前期先用細沙,之後再用那些砂礫,之後就是用一些顆粒和稜角比較明顯的砂石了!
稍微嘗試一下,江橫就感覺一陣灼熱的刺痛。
「這是在炒豬蹄嗎?」
心中暗暗腹誹,江橫還是強忍著炙烤的疼痛一聲不吭的一拳接著一拳的砸進鐵鍋的細沙之中。
當然不是因為他忍耐力比較強,而是丹田之中的暖流在起作用,每次一次都感覺拳頭之上酥酥麻麻的,就像是打了麻藥一樣,這樣一來不僅疼痛感消散了大半,就連手上的燙傷也一直在恢復與受傷之間拉鋸。
直至傍晚江橫都在對付著黑沙拳,或許是因為丹田之中的暖流消散了大半。
到後面江橫能夠感覺到的疼痛明顯成倍增長,不過還好總算是邁過了第一階段,已經完全適應細沙的程度。
用小匕首稍微劃了劃,手背上僅僅只是出現一丁點的白痕。不過再稍微用點力氣,倒是可以劃開一道淺淺的皮膚,但並未流血。最後用力一划,鮮血這才緩緩溢出。
江橫微微點頭,「表皮堅韌了將近兩倍有餘。」
「不過丹田之內的能量似乎有些不足了,得再想辦法補充一下!」
不過這時來福卻是急匆匆而來,說是老爺回府了。
聞言江橫立馬想起那晚之事,面色微沉,知道此時不能耽擱,便快步起身朝父親書房而去。
不過還未等走出大門,隔壁忽的傳來一聲尖叫,江橫面色霎時間劇變。
因為這聲音恰好是隔壁堂兄所在!
出了自己所在的小院,正好撞見一個丫鬟踉踉蹌蹌的跑了出來。
「二少爺!二少爺!大事不好了!」
這丫鬟一見是二少爺頓時面色稍稍安定了些許,可聲音卻是顫抖的厲害。
「到底怎麼回事?」
「文岳少爺死…死了!」丫鬟怕的不行,旋即又想起了什麼,連連跪地不停的解釋道:「奴婢什麼也不知道,只是文岳少爺一整天都未曾回應奴婢,奴婢這才進去,卻看…看見」。
江文岳在府里其實算是另類的一個,平日裡在家一但書寫文章入迷,常常到了廢寢忘食的地步。
一般女婢只要見沒有回應也就只是在外頭留下食盒便離去。只不過一般食盒在女婢下次過來時都會吃掉不少。
只是這次兩次送食盒,卻一米未進,這才讓這女婢生了疑,斗膽進去瞧了瞧。
只是這一看…
「死了?」
江橫皺眉。
該死!怎麼會這麼快?
「奴婢發現文岳少爺的時候,文岳少爺已經早就咽氣了!」
「待我去看看!」說著江橫面色陰沉著大跨步就朝堂哥的小院而去。
江橫大步往內走去,不過走到門口時微微頓足,思索片刻方才踏入其中。
裡面散發著一股子濃厚難聞的石楠花的氣味讓江橫不禁皺了皺眉。
嘭!
一拳砸破窗戶,讓新鮮空氣進入其中,不然江橫感覺實在是要窒息了。這就好像一萬多石楠花全部擠在一個屋子裡一樣。
濃烈的腥臭味幾乎令人作嘔!
「算是長見識了!」望著床榻上的一幕,江橫目光有古怪有自責也有驚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