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那小小的如山丘般的起伏,放鬆時的柔軟,其間又暗藏無限能量。
那是願紫誅所知的集合力量與線條的美的化身,是月圓之夜成年體的他一旦回想便控制不住蛇尾的白與紅。
在場三人齊齊疑惑看向突然面紅耳赤的願紫誅,很是不解。
疏星河摩挲下巴,願紫誅是在看到他和鶴行淵之後臉紅的。
不對啊,這小子不像是看見女生便害羞的樣子啊。
了清也是這般想的,不然願紫誅在昆玉山怎麼和那些男男女女的修士打成一片的?
這傢伙越來越容易發燙了,凝神思索片刻,了清決定了即日起便帶願紫誅去尋卅靈看病。
不過那是之後的事了,當前的事是教導徒弟做一個懂禮貌的人。
將願紫誅放地上,了清招呼雙方互相喊人。
兩位女裝大佬照舊一個高冷一個端莊,淺淺打了聲招呼。
願紫誅從稀里糊塗的記憶中回神,臉上的紅暈也漸漸褪去,就是在喊人的時候磕絆了一下。
最後叫了聲「哥姐姐」。
鶴行淵抿唇,疏星河微微笑,抬手間紅袖生香。
一股奶香湧入鼻息。
願紫誅更是瞳孔地震。
疏峰主對女裝做的準備也不少!竟然還有女兒體香!
而後,眾目睽睽之下,疏星河拿出一顆奶糖塞嘴裡,也塞了一顆給一旁的鶴行淵,並攤手問師徒二人:「師祖,吃糖嗎?」
了清接過,自己吃一顆,餵呆若木雞的願紫誅一顆。
這下在場四人都是張唇而帶奶香了。
願紫誅恍惚:「原來是奶糖,不是女兒香……」
疏星河「噗嗤」一笑:「哎喲我操……操操操吳戈兮披犀甲!
「師祖您快管管小弟吧,他定是凡間話本看多了,女兒家好乾淨愛香膏,便讓一些不曾接觸過女人的單身書生以為此乃女兒香,書於話本……竟讓咱們小弟也著了道。」
他掩唇輕笑,柳眉彎彎,嬌俏十足,已知其身份的願紫誅一時間也難以察覺違和感。
要不是那熟悉的收不住的「我操」,誰能辨認出來這是國粹滿天飛的七星峰峰主?
疏星河又拿出一顆奶糖,嗅一嗅,塞嘴裡:「修真界那些單身漢也讓凡間話本荼毒得不輕,只是隨身帶糖,他們也當真以為這是女兒香了。」
他又遞一顆給鶴行淵。
鶴行淵沒接,捏了捏身側掛著的月色錦囊:「飴糖。」
他還是最喜歡師祖給的飴糖。
疏星河閉眼,沒讓自己的白眼展現出來。
說得好像只有你有師祖給的飴糖似的。
他捏著一枚紅色錦囊,雙頰緋紅,遞給了清:「師祖,這是弟子做的。」
了清收下,當著他的面兒掛身側。
「嗯,味道不錯。」
疏星河盈盈一笑:「這下師祖也是一身『女兒香』了。」
鶴行淵眯眼,握緊劍柄,沉默著遞上一串草環。
「師祖……」
草環大小很何合適,正正好戴手上。
只是……
了清看了眼自己手腕上的東西,一串珍珠手串,一條掛著影靈的手鍊,還有這個草環。
沉默稍許:「嗯,編得很好。」
鶴行淵嘴角微微上揚。
願紫誅顧不上震驚了女裝大佬的敬業了,死死盯著那個紅色袋子,又死死瞅那擋住珍珠手串的草環,仿佛那倆是殺父仇人。
普世意義上的殺父仇人。
畢竟他的父親死了他得連夜買煙花在全修真界大放特放。
這些峰主一個比一個會討師祖歡心!好氣!
他回去也要準備各種禮物!
這就把自己的護心鱗打孔穿串送給師尊!
對!就應該這樣!他以前怎麼沒想到呢?真是糊塗!
還好為時未晚!他的護心鱗摘下來日夜受他血肉滋養,正滾燙著,最適合送出去了!
如此一想,願紫誅覺得自己爭寵已是處於遙遙領先的地位了,頓時心情大好,歡欣雀躍地由了清牽著,跟隨兩位峰主往前走。
偎依閣後方庭院深深之處,重重幻陣掩飾之內,可以說是自成一方小天地。
萬壑樹參天,此地名「參天萬壑」。
分明偎依閣處鬧市,卻憑空矗立一座大山,此山雲霧繚繞,其間最小的樹木亦有兩人合抱之粗,蓊蓊鬱郁,古木錯雜,靈氣濃郁得能凝成液體。
世人皆道合歡宗蘊隱山靈氣充沛,在此修煉事半功倍不在話下。
實則那不過是冰山一角,是合歡宗參天萬壑之地分出的一縷障眼法,真正如修真界靈氣源頭的,是鬧市之中、庭院深處的眾林掩映之處。
一呼吸,仿佛讓靈液灌喉,血脈之間都充斥著無限潛能。
願紫誅只覺連日控制著的練氣期瓶頸鬆動跡象明顯。
了清摸摸徒弟的頭:「回去再說。」
願紫誅體內鬆動的瓶頸漸趨穩定,他眼底喜色明顯。
此前師尊讓他先壓一壓境界,打牢些基礎,晚點再築基,而今終於要突破了。
又能離師尊更進一步啦!
鶴行淵與疏星河二人仍在帶路,一路來到一棵十人合抱怕是也難圍住的巨木前。
疏星河道:「此地只我們幾個峰主知曉,玉姐自當初同意在此地建立門派,便默許將此山歸我等處理……這百年來師祖閉關,我們無意間發現了這個法子。」
了清探查一番,淺笑:「倒是巧妙。」
此世看似全員求仙問道,為一體,實則分為修真界與凡間兩界。
修真界與凡間相隔甚遠,二者自身疆域遼闊,跨界更是艱難,且凡間靈氣稀薄,許多陣法並不能直接在凡間使用。
凡間隱有規則保護,自凡間到修真界倒還好說,只是人力能否抵達的問題,而修真界到凡間若非徒步前行,其間定然受限頗多。
尤其是傳送陣法,自凡間到修真界,幾枚靈石與一位築基修士足以支撐陣法傳送,自修真界到凡間,則需一位合體大能傾注全副靈力。
而在參天萬壑這個全修真界靈氣最為濃郁的地方,於靈眼處建傳送陣法,則使自修真界到凡間方便很多。
四人邁步,向古木走去,堅硬的樹皮好似水波,略略蕩漾,將四人納入其中,又恢復成鱗皴如甲的模樣。
一步一變幻,一步一轉景,眨眼間,已從衣香鬢影的偎依閣、蔥鬱草木的參天萬壑來到一處人影攢動之地。
其間往來者多為女子,各抱文書,行走間風風火火,談話間雷厲風行。
鶴行淵指向穿著便服,認真處理手上事物的一眾女子們,道:「師祖,此為同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