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濟世峰出來,願紫誅神清氣爽。
吃了禁慾的藥,他終於又可以開開心心去找師尊了!
接下來一段時日,願紫誅都未有幾日前的窘況,雖仍舊心緒難平,但鋒銳武器不再會輕易蓄勢待發。
人逢喜事精神爽,沒有後患,且又如當初那般日日與師尊共眠,願紫誅走路都輕快了不少。
然人的欲望就是無底洞,總是得隴望蜀。
前五年孤枕難眠,而今終於夜伴師尊,歡愉是歡愉,又私心裡忍不住想要更多。
尤其是,願紫誅站在旁邊,看著了清與昆玉十二峰的每一個峰主交談甚歡。
眸底一片冰冷,願紫誅轉身。
他都成年了,師尊再也沒法兒拿他尚且年少的話來堵他,此時不行動更待何時?
又一次撒嬌得師尊撫摸,師尊笑說:「還和以前一樣。」
總要哄一哄才要入睡。
願紫誅貼近自家師尊幾分,低聲:「師尊,弟子已經成年了。」
了清道:「嗯,確已成年,然性子不改。」
願紫誅樂得一直被師尊哄著,但是他今日的的目的並不是這個,他問:
「師尊,您可記得,弟子初初修得人身那年,您攜弟子下山執行任務……我們在偎依閣所見?」
偎紅依翠快活事,溫香在抱嘆歡愉。
偎依閣之業務不言而喻。
了清眨眨眼,麵皮白淨,毫無異色:「好端端的,問這些作甚。」
視線偏向一邊,沒看願紫誅。
願紫誅將了清的躲閃看得明白,悶笑,道:「師尊,您可還記得您對徒兒說的話?」
了清帝君一本正經,眼睛也不眨一下,正視自家徒兒,特淡定:「這等細枝末節,為師怎會記得。」
若是一般人,看見了清帝君這般嚴肅的模樣,興許便信了,同時自我譴責,竟仗著帝君不懂,拿這等腌臢事來污了帝君尊耳。
甚至還會為了清帝君一次注視而飄飄乎不知所以,只覺得此生無憾了。
願紫誅心裡自然是暗喜師尊的相望的,但同師尊相處多年,他也清楚明白師尊在撒謊。
假正經。
師尊過目不忘、記憶超群,而且說過會記得和他相處的每一件事。
願紫誅怎麼會放過了清。
「可是弟子記得。只要是與師尊有關的,弟子都記得清清楚楚。」
了清偏頭:「你究竟想說什麼。」
願紫誅舔了舔嘴唇。
有些遺憾,可惜見不到師尊的尾巴,不然,應當是能看見染上分紅的毛髮的。
他淺聲低語:「那時偎依閣男男女女糾纏在一起,好不熱鬧,但是弟子眼睛剛看見,師尊便遮了弟子的眼,弟子問師尊那是什麼……」
願紫誅望向了清,一雙紫眸惑心,他聲調低沉道:
「師尊您回了了清峰後,翻閱典籍,最後還是詢問了掌門與師叔,然後,師尊您告知弟子,那不是弟子那時該知曉的東西。
「那不是弟子該知曉的,是什麼呢?弟子一直很好奇。」
願紫誅澄澈的眸子顯出困惑,一張俊臉也表現得很苦惱,「這個謎團,困擾了弟子好久,可是師尊說弟子不該知曉,是因為那時的弟子學不會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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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尊,您還記得偎依閣的人是如何糾結在一起的麼?弟子看得不清,有些許忘了……」
願紫誅低沉的聲音喃喃:「師尊,弟子如今已經成年了,您該教弟子那些了吧?有師尊言傳身教,弟子一定能學得很快的……」
願紫誅的手慢慢撫上了清的背,聲音徐徐:「弟子記得,有個男人摸上了另一個男人的背。他們是男人,我們也是。」
手不緊不慢從上往下滑,願紫誅啞聲道:「師尊,您看,是這樣的麼?」
褻衣輕薄,掌下的溫潤與線條分明,願紫誅眸色愈深,嗓子有些干,語調卻還是一副撒嬌的軟軟的模樣:
「師尊,您快看看,弟子做得對麼?」
手一路暢通無阻,快要觸及某處曲線時,被鉗制住。
「師尊?」願紫誅一臉無辜看向師尊似乎很是不明白,「這是何意?」
了清抓了願紫誅的手,面色清淡,細看似有些苦惱:「天色已晚,食不言,寢不語。有事明日再言。」
都說了這麼多話了,現在才提醒寢不語。
願紫誅用舌頭抵了抵獠牙。
師尊察覺到了嗎?
他既害怕又期待。
了清忽地坐直。
願紫誅懷裡突地一空,緊張:「師尊?」
他是惹師尊生氣了嗎?
卻見了清手往上一翻,掌心中立著一隻千紙鶴。
千紙鶴震動翅膀,緩緩展開,成一張信紙。
信紙無甚內容,僅「懸壺濟世」四字。
了清斂眸,神色不明。
願紫誅湊過來看信,問:「師尊,這是?」
「卌渺與為師有要是相商量,你先睡,為師去去便來。」
說罷,吻了願紫誅眼尾,匆忙離去。
等願紫誅紅著臉從被師尊親了的暈乎中緩過來,床上餘溫都沒了。
願紫誅咬牙。
可惡!
師尊竟然使用美人計!
那卌渺究竟和師尊有何要緊事,月上梢頭了還非得見一面,好會壞人好事!
孤男寡男的,深更半夜,願紫誅牙都快咬碎了。
不過這濟世峰峰主卌渺從不單獨出現,總是與懸壺峰峰主卅靈同進同出。
二人一個拎著一壺毒哐哐往仇家嘴裡灌,一個嘴上說著慈悲濟世,而後一臉悲憫把被毒得半死不活的仇家醫好繼續毒,世稱「懸壺濟世」道侶。
但正因為他們如影隨形才更可恨了!
願紫誅焦躁地在房間裡走來走去。
那懸壺峰峰主卅靈想一出是一出,二人湊一起,想出的惡趣味之事數不勝數。
他起初對二人頗有好感,不過那也是最開始了。
要不是這倆人的建議,他還不一定會是師尊的徒弟,只能和一切普通人一樣仰望師尊,喚師尊「帝君」。
但一碼歸一碼,這對道侶後面給他下的絆子可一點不少,總讓願紫誅懷疑此二人當初究竟出於什麼心理讓師尊收他為徒。
願紫誅煩躁不已。
更何況,他前不久才找懸壺峰峰主卅靈要了抑制發情的藥,更是擔憂師尊與此二人的碰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