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開陽像是沒有骨頭一樣，在沙發上翹著個二郎腿。閱讀
「我說溫香軟玉在懷，你竟然還有心情和我們談公事，是不是真的上了年紀，那方面不行了。」
聞言，程恕面色平靜地拋下一句威脅：「開陽。你和那個小明星的事，不希望傳到嫂夫人的耳朵里吧。」
「草！」溫開陽用力拍了下程恕的肩膀，「我不就是開個玩笑，你至於嗎你。」
「那是因為你的玩笑有點過了。」汪燦燦點燃了一根雪茄，放在鼻子前面嗅了嗅。
「咱們程兄的傳聞你真沒聽說過？」汪燦燦哼了一聲，「人家女孩都不願意在屋子裡呆著，你還看不出程恕是單相思？再說那女的……」
汪燦燦冷笑了一聲。
「那女孩怎麼了？該不會是個外圍吧。」溫開陽聽出汪燦燦的口氣有些不對勁。
「說夠了沒有？」
程恕皺眉打斷了二人，臉上沒有半分笑意。
「今晚的行動很重要，不是讓你們來八卦的。」
溫開陽摸了摸鼻子，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這倆人之間的關係有些不對勁。
汪燦燦吐了口煙圈，將雪茄在菸灰缸里摁滅，語氣嚴肅地道：「程恕，別怪做哥哥的沒有提醒你。那女孩跟顧諶關係匪淺，你不要中了顧諶給你設下的美人計。」
「你想多了。」程恕雖然並不想過多地談論自己的私人感情，可汪燦燦一直揪著這一點不放，他只能耐著性子解釋：「是我先認識的莞爾，很久之前我就調查過她，她的背景很簡單，跟顧諶更是毫無關係。」
「就算這樣吧。萌萌跟我說過，那天在德瑞，你破天荒地帶了個女孩過去。結果你只離開了一會兒，那女孩就跟別的男人當眾接吻。程恕，是兄弟才跟你說，那個水性楊花的女人根本配不上你。」
程恕冷笑，眼底蘊含的怒意已經不加掩飾。
「你這種口氣，跟巷子裡的三姑六舅有何區別。還是說，你的那些狗屁文章寫多了，才會看什麼都是陰謀論。」
程恕有史以來唯一一次飆了髒話。
「你特麼放屁！」汪燦燦一向都是他嘴炮別人，還是第一次被人指著鼻子罵，立時憤怒地拍了桌子。
程恕冷冷地瞥了汪燦燦一眼，眼神鋒銳如刀。
他厲聲道：「我剛剛說過，今天是來談正事的，不想談就給我滾。」
汪燦燦臉上陣紅陣白，分明被氣得不輕：「我草！老子給你面子，你別得寸進尺！」
這兩個人怎麼說著說著就吵起來了！一頭霧水的溫開陽連忙上去勸架。
他插到兩個人中間，嬉皮笑臉地說道：「這是怎麼了，大家都是好兄弟，鬧成這樣，別人還不得笑話死。」
「誰知道他發什麼瘋。」汪燦燦一臉不忿。
以前程恕是他們幾個人裡頭最理智的，如今卻像是被下了降頭一樣。
明明他們家萌萌不止一次看到過那姑娘跟顧諶出雙入對，程恕非得將自己頭上的綠帽子扣嚴實了，莫不是有什麼大病。
想到這裡，汪燦燦的臉色更冷：「現在是關鍵時期，如果因為某個人破壞了計劃，他就是國家的罪人。」
「我說汪燦燦，你過分了啊，什麼罪人不罪人的。程恕可是我們幾個的軍師，人不比你理智？」
耳聽著汪燦燦越說越過分，就連溫開陽都皺緊了眉頭。
程恕懶得再搭理瘋狗一樣的汪燦燦，他淡淡道：「根據我得到的消息，今晚十一點，顧諶的飛機會在長虹機場降落，然後乘坐汽車前往漁人碼頭，我們就在半路上動手。」
「會不會做得太顯眼了？」溫開陽挑起眉，「顧氏的人可不是傻瓜，在我們的地盤上出了事，兇手不是明擺著的？」
「那又怎麼樣。」
程恕的眼神冷到了極點。
「顧氏集團雖然在全球有著上萬家公司，員工幾十萬人，但全部靠顧諶一個人撐著。只要我們的行動成功了，顧氏群龍無首，馬上就會淪為一盤散沙，不足為懼。」
「你總算說了句明白話。」汪燦燦輕哼了一聲，怫然不悅地坐到了沙發上。
程恕目光極淡地瞥了他一眼，平靜地撂下一句威脅：「S+行動的組長是我，如果你再不服從指揮，我會立刻再從軍中抽調一名將領過來，取代你的位置。」
「我只是希望你能夠公正一些，別被感情蒙蔽了雙眼。」聞言，汪燦燦身上的氣焰滅了滅。
他不甘心地嘀咕道：「季莞爾那裡，你最好派個人監視。」
「理由呢？我的未婚妻，需要你派人來監視？」程恕只是看上去像個謙謙君子，不代表他的真實性格是這樣。
他的冷漠無情、他的掌控欲，遠遠勝過大部分人。
今晚汪燦燦卻一再觸碰到他的底線！
程恕身上的戾氣已經不加掩飾。
「汪燦燦，我不管你在自己的地盤上怎麼橫行霸道，妄想去動我的人，信不信我讓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陽。」
程恕的語氣並不激烈，相反他的面色異常平靜，好像只是跟人討論天氣一樣。
汪燦燦卻感到了一股涼意順著他的腳底心鑽入，讓他四肢百骸一陣發寒，就連牙齒都差點打顫。
知道程恕說到做到，汪燦燦果斷認了慫：「我錯了，你是組長，我聽從指揮，並且保證下不為例。」
見狀，程恕眼底的寒光淡了淡，緩緩道：「既然你沒有異議，我們再來復盤一遍接下來的安排，看看是不是有漏洞。」
……
這一談論就是大半個小時過去了，中途汪燦燦去了一趟洗手間。
溫開陽連忙拍了拍程恕的胳膊：「汪燦燦就那個狗脾氣，你別和他一般見識。」
「我也沒有認真和他計較。」程恕低眸，看了一眼左手上的腕錶，這個時間，莞爾應該睡下了。
「明白明白。這如果換了別人，你哪裡還會和他廢話，早就讓手下把人丟出去了。」
溫開陽雖然看著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但要比汪燦燦精明得多。
七個人裡面，他和程恕之間的關係也是最好的。
「不過阿恕，你和那姑娘怎麼回事？汪燦燦雖然是個混不吝，但從來不會說謊。」
聞言，程恕的面龐上情不自禁地浮上了一絲苦笑。
某一點來說，他跟溫開陽是難兄難弟。
「實話跟你說，連我也不清楚她是怎麼看上顧諶了。」
望著他眼底流露出的苦澀，溫開陽愣了愣。還想再說什麼，卻見汪燦燦已經從洗手間出來了，他不由閉上嘴。
……
就在程恕他們商討計劃的前半個小時，季莞爾敲開了鄒奎的房門。
在鄒奎滿是驚愕的眼神里，季莞爾很是自來熟地長驅直入：「鄒秘書，這麼晚過來，我沒有打擾你吧。」
面對程董心尖尖上的人，鄒奎他敢說打擾嗎！只能熱情地表示歡迎：「季小姐說的哪裡話，我平時都是凌晨一點才睡。現在距離我睡覺的時間還早著呢。」
「那就好。」季莞爾找了一張沙發坐下，看到鄒奎十分拘束地站著，她反客為主：「鄒秘書，坐呀。」
「別了季小姐，我還是站著吧。」鄒奎腦門上的冷汗都要冒出來了。
這要是讓程總知道，他和季小姐共處一室，還不把他的飯碗給砸了。
「我就跟你閒聊幾句，你幹嘛怕成這樣！我是老虎嗎？」季莞爾勾了勾唇，甜美的笑容透出了一絲危險。
鄒奎連忙搖搖頭。
「季小姐，您是不是有什麼想問我？您放心，我一定知無不言。」
鄒奎能被程恕視為心腹，說明雙Q全部在線，片刻間便猜到了季莞爾的目的。
只怕季小姐和自己聊天是假，打探程總的消息才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