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莞爾反應過來後,毫不猶豫地將李承獻推開。閱讀
只是,男人顫抖的手臂讓她的眼神幾不可見地顫了顫。
「對不起啊李老師,讓你擔心了。」李承獻的失態讓季莞爾意識到,再稱呼他的名字已經不合適了。
聞言,李承獻像是被一盆涼水兜頭澆下,一雙帶著熱意的桃花眼迅速失去了神采,他低頭看向空空如也的懷抱,嘴角浮上了一絲苦笑。
「莞爾,你非要和我這麼見外嗎?我……」
「李老師,我已經有了喜歡的人。」季莞爾壓根不給李承獻開口的機會,她飛快說道。
「是程恕嗎?」
李承獻不是沒有看到,送季莞爾回來的那輛車是全球不超過五輛的雷頓夢幻版超級轎跑,但他心裡還是抱了一絲僥倖。
如果這個男人同樣喜歡季莞爾,絕不會在看到自己將人抱住後依舊無動於衷地離開。
李承獻承認自己方才的做法有些卑鄙,但愛情本來就是自私的!
「不是。」季莞爾回答得毫不猶豫。
「那是誰?車裡的那個人?」李承獻追問。他現在就像是一頭關在籠子裡的困獸,想要衝開牢門,卻始終不得其所。
季莞爾絕美的容顏上綻開一朵疏離的笑容。
她殘忍地說道:「李老師,雖然我們是朋友,可朋友也是需要距離的。」
瞬間,李承獻像是一隻被戳破了的氣球。
「我明白了。」
他深深地看了季莞爾一眼,沒有再繼續糾纏,而是失魂落魄地離開了。
李承獻想:這大概就是報應!自己曾經踐踏了許多女孩的真心,如今,自己愛的那個人同樣對自己不屑一顧。
季莞爾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甚至沒有回頭,直接回到了別墅。
她自然也就沒有注意到,轉角處,李承獻眼底的期待徹底消失了。
……
謝雨霏的動作很快,季莞爾舒舒服服地泡完澡,剛拿起手機,便看到了一條新聞。
「驚!豪門千金疑聚眾淫*亂,場景不堪入目……」
文字上配著許多照片,院子裡的一個男人、屋子裡的三男兩女都被打了馬賽克,但桌子上、地面上散落的各種道具卻被照得一清二楚。
季莞爾頭痛地按了按額角。
謝雨霏這胡說八道的能力真是越來越高了。這幾個男人傷得這麼重,怎麼可能只是一起簡單的聚眾淫*亂事件!
等到警方公布案情,這些報紙和營銷號一定會被網友痛罵。
不過,也許謝雨霏想要的就是這種似是而非、影影綽綽的效果,畢竟大眾對於桃色新聞才是最感興趣的。
罵得越凶,熱度也就越高!
想到這裡,她拿起電話。
「謝姐,我看到新聞了,你的動作可真快。」
謝雨霏正在開車,聞言嘲諷地勾了下唇:「就在剛才,我聯繫的那幾家媒體前後腳找我訴苦,說是被上面盯上了。我沒辦法,只好當了一回散財童子,一家五十萬的封口費,三百多萬就這麼散出去了。」
說到這裡,她不爽地撇了撇嘴:「我到現在還肉痛呢!」
聞言,季莞爾極其大方地許諾:「L家新出了一款限量版包包,我這就聯繫我的客戶經理,最遲下個周,你就可以在衣帽間看到它了。」
價值兩百多萬的包包,季莞爾眼也不眨就許出去了。
「那倒不用了。」謝雨霏雖然很心動,但想到自己背著季莞爾做的「好事」,只能忍痛拒絕了。
「雖然你說過不接商務,但從你救人出圈之後,許多品牌找我接洽,我這個經紀人如果表現得太高冷,對你以後的發展不好。所以,我給你接了一個珠寶代言先試試水,莞爾,你不會生氣的吧。」
「你接都接了,還讓我說什麼!」季莞爾涼涼道。
「那不是合同還要你簽嗎?」
謝雨霏只心虛了半秒鐘又立刻理直氣壯了。
「你看看別家的藝人,哪個不是看著經紀人的臉色行事。只有我這個經紀人苦哈哈的,頭頂上壓著個祖宗。」
謝雨霏發出一聲哼哼:「哪天把我惹急了,直接罷工。」
「那不能。」季莞爾被謝雨霏的吐槽逗笑了,她明眸燦爛,「謝姐才不會跟錢過不去呢!」
開玩笑,是珠寶不夠閃亮,還是禮服和包包不夠誘人!
謝雨霏噎了噎,隨即語氣蠻橫地道:「雖然我不會和錢過不去,但也請季莞爾小姐有點身為藝人的自覺!」
「知道了謝姐,合約我會簽的。」
季莞爾剛給謝雨霏吃了一顆定心丸,隨即又扔下了一個炸彈。
「我回來的時候,發現李承獻一直等在我家門口,雖然他的表白已經被我拒絕了,但我不知道他會不會死心。我就怕後續會有麻煩。」
謝雨霏並不意外:「我早就覺得李承獻對你的關注有些超過了。」
一腳踩下剎車,她將跑車停到車位上,在門上輸入密碼。
很快,一身OL黑白簡約風格的她出現在了客廳里。
「謝姐你怎麼過來了?」
季莞爾窩在沙發上看電視,聽到動靜,幅度極小地朝著謝雨霏揮了揮手,算是迎接了。
謝雨霏瞥了一眼客廳的座鐘,時針指在「7」上,沒想到都這麼晚了。
「是合約的事情,妃露你知道吧?全球十大珠寶品牌,去年的排名在第五位。他們家的首席設計師和亞太區總裁約在明天上午九點鐘會面,你住的地方這麼偏,我當然得提早過來了。」
謝雨霏說完,隨意地將五十多萬的鉑金包扔在沙發上,給自己倒了一杯枸杞紅棗茶。
「對了,造型師團隊凌晨四點就會過來,你現在就給我上床休息,明天早晨可別給我頂著兩個黑眼圈。」
說完,將季莞爾推進臥室。
……
同一時間,一家私人醫院的高級病房外。
程恕站在走廊上,一隻手抄在口袋內側,眼底仿佛結了一層寒冰,帶著生人勿近的煞氣。
他對面站著一位老人,一隻手拄著拐杖,身形看上去顫顫巍巍的,旁邊的人想要去扶,卻被老人輕輕揮開。
「世侄,英曼一時衝動,做錯了事。希望世侄念在兩家曾有過的情誼上,給她一個女孩子一條生路。」
老人說完,掩嘴一陣咳嗽。
若非那雙渾濁的眼睛偶爾閃過的精明之色,看上去和一個風燭殘年的普通老人並沒有任何區別。
這人便是趙家的老太爺,一度將程家壓得無法翻身的趙松山。
聞言,程恕終於分出了一絲眼神,他眼底露出譏諷:「趙老爺子要論情分的人是我爺爺,不是我。」
趙老爺子的表情頓時有些僵硬。
剛才被趙老爺子推開的男人是趙老爺子的長子趙聰,也是趙英曼的父親。
他對唯一的女兒愛若珍寶,趙英曼每次鬧事都會被他暗中擺平,才會將趙英曼寵得眼高於頂,人前清高、傲慢,背後陰狠、毒辣。
面對程恕的嘲諷,趙聰立刻按捺不住了。
「爸,你非要壓著我跟一個小輩賠罪,可人家根本就沒把我們趙家放在眼裡!」
他看向程恕的目光透出了一絲恨意:「英曼今天受了這麼大的罪,這件事我絕不會就這麼算了!」
「你給我閉嘴!」趙老爺子朝著兒子怒喝道!
長子究竟知不知道,什麼叫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因為情緒太過激動,趙老爺子又是一陣咳嗽。
趙聰見狀,不敢再亂說話了,連忙給老爺子順著背。
只聽趙老爺子顫顫巍巍地說道:「世侄,算我這個老人家求你,那些胡說八道的報紙,你能夠幫忙壓一壓。我不能讓趙家的清名毀在我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