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鐘後,一輛銀色雷頓夢幻定製版轎車出現在季莞爾眼前。
司機繞到一側給她打開了車門。
頓時,車上撲面而來的冷氣讓季莞爾舒服地嘆了口氣。
顧諶似乎是覺得她的反應很有趣,輕笑道:「剛從機場分開,沒想到又見面了。」
他已經換了一身新的襯衣。
黑色真絲材質緊貼著皮膚,肌肉的紋理宛如巧克力一般的絲滑,蓄勢待發中蘊含著力與美;衣襟上菱形切割的黑鑽作為紐扣,鑽石耀眼的光芒輝映著那雙深沉如海的眼眸,竟是呈現出金屬一般的光澤感,華美得無與倫比。
顧諶,永遠都是將黑色穿的最好看的那一個。
季莞爾的目光浮上了一絲暖意,她彎著一雙杏眼,笑靨如花道:「是啊,又見面了。」
「你說有人跟蹤你,知道是誰嗎?」
顧諶不愧是破壞氣氛的高手。
季莞爾心裡的那點漣漪瞬間熄滅了。
她托著腮,撲閃的睫毛下,眼底的狡黠若隱若現,一張盛世蓮華的臉蛋透出絲絲妖冶:「和上次跟蹤我的那些人是同一個僱主,顧先生,你應該知道那個人的身份吧。」
美人在側,艷光灼人,顧諶卻不為所動:「這種小事,我一般不會過問。」
季莞爾眸子暗了暗,彆扭地轉過臉:「雁山區淮海路的106棟,麻煩顧先生讓司機開到那裡。」
「你找到幕後主使了?」聯想到她在電話里說的,顧諶特意打量了季莞爾一眼,從她身上卻看不到任何的狼狽之態。
「順藤摸瓜,就是費了一番力氣,我的手腕都受傷了。」季莞爾伸出一截手臂,遞到顧諶面前。
只見她裸露出來的肌膚白皙無暇,真正的冰肌玉骨,就連一絲紅痕都沒有。
顧諶挑眉,仿佛在說傷在哪裡。
季莞爾毫不心虛地露齒一笑:「內傷。顧先生要幫我揉揉嗎?」
副駕駛上的周乙忍俊不禁,這季小姐套路一個接一個,也不知道boss能不能招架得了。
聞言,顧諶掏出一方手帕,仿佛季莞爾有傳染病一樣,隔著帕子手指虛虛搭上去:「揉哪裡?」
真絲的材質透出一絲微涼,季莞爾指尖顫了顫,情不自禁地抬眼看向了顧諶。
男人的目光過於幽深,也因此給人造成了一股深情的錯覺,但那雙仿佛能夠包容萬物的眼睛裡,會因為一顆星辰而駐留嗎?
季莞爾突兀地收回手,那方手帕輕飄飄地落在了腳下,兩個人卻誰都沒有彎腰去撿。
車上的氣氛像是凝滯了一樣。
好在,汽車很快到達了目的地。
掛著106門牌的是一間獨門獨院的房子,看上去異常破舊,這是季莞爾日常絕不可能踏足的地方。
她按響門上生了鏽的門鈴。
很快有腳步聲響起,院內的人剛做出開門的動作,就被季莞爾一腳踹進了院子。
跟過來的周乙甚至沒有出手的機會。
「我草,你特麼誰!」男人倒在地上,捂著肚子破口大罵,在看清季莞爾的臉之後,立刻露出yin邪的目光。
周乙看得不舒服,幾步過去,一腳踩上男人的臉:「倆招子再敢亂看,老子給你挖出來!」
男人這才知道這兩個人是來找茬的,立刻朝著房子裡面大吼:「草!有人鬧事,快操傢伙。」
聞言,季莞爾露出一絲冷笑,一腳踢開堂屋的大門,直接沖了進去。
只見裡面的三個男人正在擺弄著儀器,攝像機、錄像機一應俱全,地上還散著繩索和皮鞭等亂七八糟的東西。
趙英曼坐在椅子上,吃驚地轉過頭。
季莞爾掃了一眼便知道這些人要玩什麼花樣。
她嫌惡地撇開了目光,瓷白的肌膚浮上怒意,猶如三月灼灼的桃花。
「趙英曼,你可真夠下三濫的。整天自詡名門千金,行事這麼齷齪,骨子裡比隔夜飯還叫人作嘔。」
趙英曼「刷」地從椅子上站起來,雖然奇怪那四個去綁人的手下不見了蹤影,但眼下的情況讓她來不及多想。
她朝著屋子裡的人命令:「給我把這個人抓起來,今天的事情做好了,一人五百萬。」
「還真是大手筆!」季莞爾嗤笑了一聲,隨手從地上撿起一根鞭子。
沉甸甸的手感讓季莞爾怔了怔。
這種手感不像那種廉價的道具,一摸就是真傢伙。
趙英曼是有多恨自己才會這麼狠!這鞭子抽在身上是能見血的!
季莞爾眸似寒冰,她握住手柄,一鞭朝著趙英曼臉上抽過去……
如果不是站在趙英曼身邊的男人反應不慢,抱著趙英曼迅速躲開了。
真讓季莞爾這一鞭打實了,趙英曼可就不僅僅是毀容了,被季莞爾的鞭尾掃到眼睛,趙英曼非得瞎掉不可。
「小姑娘出手這麼狠,心腸夠歹毒的。」
男人身材高大,壯碩的胸膛將趙英曼護在了懷裡,從身手上看,不像是一般的混子,倒更像是從jun中出來的。
季莞爾嗤笑道:「狠毒?這些難道不是趙英曼給我準備的?眼瞎心臟的東西還有臉倒打一耙?你們這對渣男賤女可真是夠配的。」
季莞爾何其敏銳,早就從這兩人的暗潮洶湧里嗅到了一絲奸*情的味道。
「何靖,你就看著我被人這麼欺負嗎?」趙英曼一把推開了男人,看向季莞爾的目光充滿了怨毒。
何靖低頭掃了一眼空空如也的懷抱,眼底湧上一絲受傷。他苦笑:「英曼,我這就幫你出氣。」
季莞爾差點被這兩個無恥的東西整笑了!
「真是千年王八萬年龜。明知道趙英曼不喜歡你,還為了她助紂為虐,上趕著往自己頭上扣綠帽,你這種青青草原不多見啊!」
季莞爾氣死人不償命地說道。
何靖氣的面色一陣青白,拳頭更是被他捏得「咯吱」作響。
他朝著兩個屬下吩咐:「不必留情,給我好好教訓這個娘們!」
季莞爾神情輕蔑,先下手為強,手裡的鞭子朝著撲過來的男人揮出去。
見狀,兩個男人趕緊躲開。
不料,季莞爾的動作十分刁鑽,反手纏在一個男人的脖子上,用力一收,男人立刻被她勒的翻了白眼。
季莞爾趁機跳上椅子,將鞭子的手柄拋上橫樑。
霎時間,男人脖子上的鞭子為之一松,剛想伸手去解,就見季莞爾重新抓住了垂下的手柄,使力一扯,男人立刻雙腳離了地,被她吊了起來,不由拼命掙扎著!
另一個人見勢不妙,連忙踢了一張椅子過去,看到同伴踩住後,返身攻向季莞爾……
季莞爾右腳飛起,一腳踹在男人的胸口,她迅速跳下了椅子,手裡的鞭子往下一拉,被鞭子纏著的男人立刻升到了高處。
季莞爾忍俊不禁地勾起了嘴角,得感謝這根鞭子足夠長,生生被她整出了一副上吊的場面。
她涼涼地嘲諷:「這叫不叫畏罪自盡?」
何靖沒想到一個嬌嬌弱弱的小姑娘身手這麼好。自己的兩個兄弟退下來之前可是王牌部隊的尖子,對上季莞爾卻根本沒有還手之力!
何靖只好親身上陣。
他脫下身上的衣服,露出虬結的肌肉,語氣兇狠,道:「我來和你比劃比劃。」
聞言,周乙慢吞吞地走進屋內,朝著何靖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不要搞錯了,你的對手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