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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莞爾皺了皺眉，看向姜蜜。
姜蜜搖了搖頭。開玩笑，boss可是吩咐過，讓自己一步都不能離開季小姐的身邊，姜蜜怎麼可能舍下季莞爾，去幫一個不相干的人。
「這樣吧，我先看一下我今天有沒有其他的安排，半小時後回覆你，可以嗎？」
季莞爾瞥了一眼餐廳掛著的時鐘，語氣透出幾分遲疑。
「好的，季小姐，謝謝你。」
沒有直接拒絕自己這就很好了，蘇蓉蓉的唇畔露出了一絲笑容，眼底的陰霾似是被陽光照入，消退了許多。
*
掛了電話，季莞爾調出謝雨霏的電話號碼。
「謝姐，幫我找一下《財天下》的李欣，我有點事情需要諮詢她。」
謝雨霏剛把手裡的吐司抹上草莓醬，正要塞進嘴巴里呢……
聽到季莞爾的問題後，她連忙放下早餐，有些不解地說道：「你找李欣幹嘛？現在還不到上班時間啊？」
而且，據她所知，雖然是同一個公司，但李欣還真沒有跟季莞爾接觸過。
「遇到了她的一個師妹。」季莞爾將昨晚的情況挑著能說的說了。
「反正我是發了一回善心，沒想到卻被人纏上了。」
聞言，身為職場女強人的謝雨霏雖然無法認同蘇蓉蓉的做法，但可能是物傷其類，她沉吟了一會兒，說道：「行吧，我把電話號碼發給你。」
謝雨霏的效率很高，幾乎是季莞爾剛掛斷電話，李欣的號碼緊跟著就發過來了。
季莞爾撥出上邊的數字。
電話在響了五聲後被匆忙接起，主人的聲音帶著一絲輕喘，顯然是跑過來的。
「您好，請問您是哪位？」電話那邊的聲音非常動聽。
雖然不夠嬌柔，卻透著一股疏朗大氣，不愧是播音主持專業的。
「李欣你好，我是季莞爾。」
霎時間，李欣被季莞爾的自報家門給震懵了，半分鐘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不好意思，季總，我剛剛把手機落在臥室了，季總是有什麼事情吩咐我嗎？」
李欣的態度極其恭敬，甚至有些小心翼翼的。
季莞爾失笑。大概任何人，突然接到頂頭上司的電話，都會有些恐慌吧。
她連忙安撫李欣的情緒。
「是有一些私人的事情。你不是要休產假嗎？我找了一個接替你的人，據說是你的師妹，名叫蘇蓉蓉，你熟悉嗎？」
李欣鬆了口氣。不是公事就好。
因為一直沒有找到可以接替自己的人，李欣真怕自己的產假休不成了。
季總提起的這個名字，頓時讓李欣生出了一股類似及時雨的感覺。
她連忙說道：「季總，蘇蓉蓉我當然熟悉了，她是我的小師妹，當年可是播音主持專業的第一名，並且還自學了金融，畢業時拿到了專業第二的成績，本來，我的導師想要讓她來讀研究生，但被蘇蓉蓉拒絕了。只是……」
李欣有些遲疑地說道：「蘇蓉蓉不是已經嫁進豪門了嗎？怎麼會突然出來工作？她的婆家會支持嗎？」
「蘇蓉蓉打算離婚，就在今天。」
季莞爾拋下一個重磅炸彈。
人在面對意外情況時，往往她的反應就是最真實的。
李欣驚訝地張大嘴：「怎麼會？不瞞季總，我們前天才聯繫過，她一點口風都沒有漏。」
李欣欲言又止，想了想，最終情感占據了理智的上風，她說道：「季總，我跟蘇蓉蓉私底下是很好的朋友。她雖然比我小兩級，但人和人的緣分就是這麼奇妙。如果可以，我希望拉她一把，她能接替我，於公於私，我都覺得是最好的。」
聞言，季莞爾的唇角彎了彎。
她語氣淡淡的：「那……你的最好，是公在前，還是私人的情感在前面？」
「季總，我熱愛我的工作，我不會自砸招牌的。而且，我前段時間跟謝總提過，想要策劃一檔新的節目，等我回來，依然會有我的位置。」
李欣的態度很是誠懇。
頓時，季莞爾的心中生出了幾分欣賞。
聰明的女人都會給自己提前找好退路。
「好，你這麼說，我心中就有數了。你先忙吧，等寶寶出生了，我一定包個大紅包。」
「多謝季總。」
李欣感激地說道。
她很了解這個圈子，女人一旦懷孕生子就會大貶值，幸好公司的領導人是女人，才會對自己這個孕婦這麼體恤。
「你為公司效力這麼久，一個紅包，是你應得的。」
季莞爾說完，又跟李欣問候了一下肚子裡的寶寶，這才掛斷電話。
姜蜜在一旁聽完了全程，哪裡還會不明白季莞爾的意思。
她哭笑不得地說道：「季小姐，有時候我覺得你很理智，但有時候，你又很容易發善心。」
「你不懂，有些人遇到困境，咬咬牙就挺過去了，比如謝雨霏；但有些人，可能會因此走向死亡。昨天晚上，蘇蓉蓉都已經是自身難保的處境，還要幫我這個陌生人。而且……」
季莞爾頓了頓，有些悵惘地說道：「我看得出來，她昨晚的厲害也只是壓抑許久的爆發，如果我不幫她一把，可能就只是迴光返照了。」
姜蜜是真正冷血的那種人，季莞爾的冷漠，卻是因為太過通透。
這大概就是兩個人的差別。
也就只有這樣的季小姐才會讓boss死心塌地。姜蜜的心中忽然生出了一絲明悟。
她微微一笑：「我明白了，季小姐。」
「那，等下就辛苦你了。」季莞爾衝著姜蜜點了點頭。
這次，她要破例管一下閒事了。
*
給了蘇蓉蓉答覆後，季莞爾跟姜蜜來到車庫，選了一輛明黃色的跑車，全球限量二十台的幽靈之女，一出場就自帶秒殺一切的氣勢。
抵達政務中心後，姜蜜將跑車停在停車場，跟在季莞爾身後，隨意地拋著手裡的車鑰匙玩。
蘇蓉蓉一路小跑著過來，看到姜蜜後愣了愣，她還記得，這個就是昨晚上，差點對葉悠悠的母親動手的女人。
蘇蓉蓉心底猜測，這應該就是季小姐的貼身保鏢了。
「季小姐，辛苦你來這一趟。」蘇蓉蓉的臉上露出感激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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