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車上,顧諶坐在季莞爾旁邊,姜蜜跟郭市長坐在顧諶後排的位置,由姓張的警官陪同。
「市長,今天這個事情,我們也是接到了上面的文件這才會出警,我們跟季小姐之間並沒有私人恩怨。」
這些警察這會兒也看明白了,季莞爾的背景絕不簡單。
畢竟,身為一個嫌犯,卻能讓市長親自陪同,這得多大的能量。
而且……
這樁案件看似證據確鑿,卻疑點重重。
警察們都不傻,只怕季莞爾不知道擋了誰的路,才會被人栽贓陷害。只是苦了他們這些小人物,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一會兒回到局裡肯定要吃瓜落的。
幾個人同時想道。
「行了,場面話就不用說了,還是詳細地跟我說一說這是怎麼回事吧?」顧諶帶來的那個手下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郭市長又怎麼會不知道姜蜜的意思呢,一語切到了重點。
如果問話的是其他人,出於保密原則,警察什麼都不會說。但這個人是郭市長……
張警官毫不猶豫地說道:「是這樣的。受害者叫宋雲佳,今年二十四歲,剛從國外回來,想要進演藝圈試試水。但宋雲佳跟季小姐在宴會上產生了矛盾。於是……」
張警官偷偷瞄了一眼前邊的人只見季莞爾的神情從容不迫,一雙波光瀲灩的杏眼更是沒有分毫觸動,仿佛她只是一個局外人。
張警官卡殼了一瞬,在郭市長探究的目光下迅速回神,接著說道:「宋雲佳尾隨季小姐去了化妝間,打算挾私報復。但她沒想到,季小姐隨身攜帶了兇器,就是那把作為證物的水果刀,季小姐一刀扎在了宋雲佳的胸口,距離心臟只差三公分,如果再深一點,人就救不回來了。」
「所以那把匕首是插在宋雲佳胸口的?你們不覺得奇怪嗎?既然季小姐能夠擦去指紋,為什麼不把刀子拔下來?」
郭市長斜睨了張警官一眼,不滿的情緒已經堆在了臉上。
「你們辦案就是這麼草率的嗎?連我一個外行都能聽出來的疑點,你們就這麼忽略了?」
「市長,這的確是個疑點。但宋雲佳手裡握著的髮夾是季小姐的,在髮夾上頭,我們提取到了季小姐的指紋。另外,季小姐行兇的時候,被酒店的一個保潔撞到了。」
張警官將所有的細節全部說了出來。
「你們沒有提審過那個保潔嗎?也許他才是兇手。」郭市長冷哼了一聲。
「這個……」張警官一陣結巴,半晌,才找到了語言,「市長,這方面不歸我負責,我只負責抓人。」
聞言,郭市長面色嚴肅,十分威嚴地說道:「冤假錯案就是這麼來的!你們還有臉自詡為公眾的守護神!」
就在郭市長跟張警官一問一答間,警察局已經到了。
途中,顧諶一直握著季莞爾的柔荑,直到他們下車,都沒有把季莞爾的手給放開。
進了警察局之後,一個中年男人正在辦公室里喝茶,看到季莞爾出現後,立刻朝著眾人怒目而視。
「我侄女還在手術台上生死未卜,怎麼兇手連個手銬都不戴?!你們警察就是這樣辦案的嗎?」
警察局的局長明顯是跟中年男人認識的,聞言立刻說道:「宋總,誤會,底下人也不知道犯了什麼糊塗。不過你放心,我們一定會秉公辦理,不放過一個壞人。」
「說得好!身為警察,如果不能秉公辦案,我看,乾脆脫了警服,回家種地去!」
一道威嚴的嗓音在眾人的耳畔響起。
警察局的局長皺了皺眉,正準備發火呢,抬眼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立刻神色大變,整個人像是彈簧一樣從座位上彈起,一臉恭敬的神色:「市長,您怎麼親自來了?」
「我如果不來,哪裡能知道你們平時是怎麼辦案的。」郭市長的視線從中年男人的身上輕飄飄地掠過,絲毫不給局長面子。
「證人呢?正好,這個案子我跟著旁聽,也算是體察民情了。」
郭市長不緊不慢地說道。
聞言,局長跟中年男人暗暗交換了一個眼神,知道今天的事情不好辦了。
中年男人跟郭市長在某些場合見過幾面,自忖還能說得上話。
他露出笑容,帶了幾分奉承:「郭市長火眼金睛,我相信有您在,一定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壞人。」
「你只說對了一半,我也不會冤枉任何一個好人。」
中年男人姓宋,就是胡家的一條狗。
郭市長跟他分數不同的陣營,怎麼可能給他面子。
聞言,中年男人臉上的笑意變得有些勉強了。
最後,眾人一起進了審訊室。
季莞爾這個嫌犯反而跟郭市長坐到了一起。
很快,所謂的證人被帶了上來,竟然是一個男性。
看到眼前的場面,這個人愣了愣,隨即露出一臉恐懼的神情。
「就是這個女人,就是她突然掏出一把刀子,捅在另一個女孩的胸口。」
男人伸出手,指著季莞爾說道。
「陳葉,那你認識她嗎?」問話的警察皺了皺眉,示意他小聲一些。
「一個家喻戶曉的女明星,我又怎麼可能不認識!」男人嘲諷地笑了笑。
「就是沒想到,現在的女明星,殺人的事情都敢幹。」
「呵呵!」姜蜜不合時宜地發出了一聲冷笑。
眼見眾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在了她身上,姜蜜這才慢條斯理地說道:「顧氏有一款藥劑,是專門針對間諜的,只要一針下去,任何的謊言都能夠不攻自破。正好,藥劑我帶了,本來十萬一支的,但我可以免費提供。」
姜蜜話音落下,在場的每個人都面色複雜,除了顧諶跟季莞爾。
這個世界上有這麼神奇的藥劑嗎?
有顧諶在,任何的不合理好像都是合理的。
季莞爾幽幽地垂下了目光,就看這些人怎麼選擇了。
「早就聽說過『吐真劑』的名頭了,今天能夠有幸見到,也算開了一次眼界了。」郭市長接過了姜蜜的話鋒,也算是變相的表態。
頓時,警察局的局長猶如被架在了火上烤,答應也不是,不答應也不是。
反而是那個叫陳葉的證人,頓時露出了心虛的神色,色厲內荏地說道:「騙人的吧。而且,誰知道這種藥對身體有沒有害處。反正,我是不會答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