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先生你是來找茬的？」季莞爾揚起眉，目光里儘是冷漠，「我吃不吃，跟你有什麼關係？還是你付費了？我要表演給你看？」
「莞爾，你這麼激動，我會以為你是惱羞成怒！」程恕冷冰冰地說道。
這種事，明明只要她來找自己，甚至不需要承諾任何事，自己抬抬手指就能夠幫她解決。
可她偏不，寧願選擇一個最糟糕的辦法。
程恕甚至都不用去想，就知道這是謝雨霏出的餿主意！
「然後呢？」季莞爾彎起唇，好整以暇地說道。
「就當做我惱羞成怒。我和誰戀愛，我以什麼方式跟戀人相處，還需要經過你的同意嗎？」
季莞爾以手支頤，似笑非笑道：「所以，惱羞成怒的是誰？我，還是你？」
程恕愣了愣。
他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充滿攻擊性的季莞爾。
他很快意識到，季莞爾的心情應該不是很好。
「說得對。」
程恕拿起桌上的杯子，借著喝茶的動作平復了一下心情。
「是我急躁了。」成熟果斷承認了錯誤。
他說道：「我會跟相關部門打聲招呼。排片的事情你不用擔心。至於那些讓人誤會的照片，可以解釋成工作需要，我也會讓人壓熱搜。」
程恕連怎麼封口都想到了。
「程先生，我不想再欠你的人情。」季莞爾果斷拒絕了。
如果一再接受程恕的援手，代價可能讓季莞爾無法接受。
就在這時，程恕的手機傳來「嘀」的一聲提示音，他低頭看了一眼簡訊，唇畔露出一抹笑。
「星宇娛樂的兩部影片，上映時間已經往後推遲了。剩下的那些小成本電影，對《敦煌》應該構不成威脅。」
季莞爾做了一個深呼吸。
似乎從相識以來，這個男人一如既往的強勢。不管自己接不接受，他只做自己他認為對的事。
「程先生，你這樣真的讓我很困擾。」
季莞爾再次產生了無力的情緒。
「隨便你吧。」
說完，看向商南辰：「南辰，你吃好了嗎？吃好了我們就離開。」
聞言，商南辰擦了擦手指，經過程恕旁邊時，淡淡道：「程先生，感情是兩個人的事，強求是不會幸福的。」
程恕冷笑了一聲，頭也未抬：「商南辰，好自為之。」
季莞爾腳步滯了滯，眉心微擰：「南辰，你先走，我想跟程先生談一談。」
雖然季莞爾不怕程恕的報復，但她不想連累商南辰。
「莞爾，如果是為了我，我沒有關係。」商南辰的臉上露出溫暖的笑容，目光和煦，即使面對威脅，依然是令人如沐春風的溫和。
季莞爾微微失神，她想，被商南辰愛上的女孩一定會很幸福。
「南辰，不是你的原因，是我有點私事想跟程先生聊聊。」
儘管兩個人心知肚明，這只是季莞爾的藉口。
但商南辰從不會讓別人為難。
他點了點頭：「那我先回酒店。」
季莞爾鬆了口氣，正要跟商南辰告別，卻見男人一臉認真地說道：「莞爾，不管什麼事，我都不需要你為我妥協。」
商南辰頓了頓，語氣更加嚴肅：「我是一個成年人，既然是我自己做出的選擇，無論是什麼樣的後果，我都能承擔得起。」
季莞爾微微一怔，輕笑道：「我明白了。」
*
等到商南辰離開後，程恕這才慢悠悠地站起身：「莞爾，我們去風情街走走。」
到了這一步，季莞爾已經無所謂去的是什麼地方了。
作為約會天堂，這裡到處可以看到擁吻的男女。
兩人選了一家露天咖啡館坐下，季莞爾要了一杯拿鐵，漫不經心地轉動著手裡的攪拌棒。
咖啡上漂亮的裱花連一絲痕跡都沒有留下。
「程先生，你因為我去威脅商南辰，不覺得這種手段很低級嗎？」
濃密的睫羽低垂著，季莞爾紅唇微彎，語氣嘲諷。
「很有用不是嗎？」程恕低頭抿了一口咖啡，劣質的咖啡豆讓他無聲地皺了下眉。
儘管對於普通人來說，這家店的咖啡並不便宜。
「程先生，你知道什麼是距離感嗎？」季莞爾將程恕的反應盡收眼底。
她意味深長地說道：「就像我手裡的咖啡，裱花看上去很漂亮，但口感對你來說卻很差。所以，距離產生美，你這又是何必？」
程恕冷笑：「你就是這杯廉價的咖啡嗎？莞爾，何必為了拒絕我貶低你自己。」
「只是比喻。何況我也不覺得這杯咖啡有多廉價。」
季莞爾端起精緻的骨瓷杯，放在唇邊淺啜了一口：「你看，你是一個很挑剔的人，而我都可以，兩個生活習慣不同的人，又怎麼能在一起呢。」
「莞爾，你有時候就是太自信了。」程恕輕笑了一聲，眼睛裡面閃過一道詭譎的光芒。
季莞爾不解其意，她櫻唇微啟，剛要開口，眼前忽然一陣暈眩，趴在了桌子上。
程恕抬起手，撫摸著季莞爾的秀髮，面色清冷，眼神卻異常溫柔。
「莞爾，你的防備心還是太低了。大抵是那些過於溫和的手段給了你錯覺。」
然而，陷入昏睡中的人已經無法回答他。
程恕勾起嘴角，將季莞爾打橫抱起。
路邊，一輛黑色的汽車停靠著，也不知道等了多久。
司機下來打開車門，等到程恕將季莞爾抱到車上，他走進餐廳，遞給咖啡師一沓鈔票，這才重新回到了駕駛座。
……
當夜，一架私人飛機從國際機場起飛，朝著帝都的方向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