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謝雨霏可不會隨便給別人當槍使。
她輕笑：「邱秘書過獎了。什麼叫輿論戰？風眼傳媒一直都是奉公守法的良心企業，又怎麼可能去引導和控制社會輿論呢。」
謝雨霏的一番話說得冠冕堂皇。
邱秘書皺了皺眉：「謝總，我是帶著誠意來見你的，你這麼說可就沒有意思了。」
聞言，謝雨霏似笑非笑地道：「邱小姐，我只是答應了你的邀約。不能因為你是帶著誠意來的，就強行讓我配合吧？」
季莞爾旁邊坐下時，恰好聽到了謝雨霏的話，唇邊流瀉出一絲笑意。
邱秘書怔了怔，想不到季莞爾會過來，一時間不知道該稱呼她「季總」還是「季小姐」。
「邱小姐，我不請自來，你不介意吧？」季莞爾坐在了謝雨霏的旁邊。
邱秘書當然不會介意了。那條噁心的錄音，季莞爾這個當事人聽了會比謝雨霏的效果還要好。
她說道：「季總，我手機上有段錄音，您一定會感興趣的。」
言談之間充滿了篤定。
季莞爾挑了挑眉，接過邱秘書的手機。
當她聽到白悠然跟沈傲白爭吵的內容後，黛眉皺了皺。
邱秘書還沒來得及竊喜，便見季莞爾關上了手機。
不怪謝姐不想跟邱秘書談了。憑著一條錄音就想把謝姐當槍使，想法過於美好了。
「意淫罷了，我也掉不了一塊肉。」季莞爾眉眼彎彎，臉上更是春光明媚，像是根本沒把沈傲白的話放在心上。
邱秘書心中的那絲篤定消失了。
也是，季莞爾現在身價百億，星途又是一片燦爛，狂傲、自大的沈傲白對她來說或許就像是高跟鞋上濺到的泥點子。
就在邱秘書心中忍不住自嘲時，季莞爾不疾不徐地說道：「其實，我們也不是沒有聯手的可能，就看邱小姐願不願意拿出誠意了。」
「季總指什麼？」邱秘書很謹慎。
「你跟著沈傲白工作有五年了吧，公司大的決策，還有年報……只要你能提供有價值的消息。三千萬，這是我能拿出的誠意。」
季莞爾慢吞吞地說道。
邱秘書想也不想地拒絕了：「雖然季總給出的價錢讓我很心動，但我可不想把自己送進監獄裡。」
謝雨霏在一旁輕笑了一聲：「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事情，只要我們不說，誰又會知道？」
邱秘書咬了咬牙，想到那份競業協議，她很快妥協了：「五千萬，我要現金。」自己的帳號突然多出一大筆錢，這是沒有辦法說清楚的事。只有現金才會萬無一失。
「當然可以。」季莞爾說道。三千萬和五千萬對她來說沒有太大的區別。之所以是這個數額，也給了邱秘書還價的餘地。
「既然季總這麼爽快，我也一定知無不言。」
……
人走之後，謝雨霏招來服務生，又重新上了一份下午茶。
她挖了一勺多肉葡萄，剛送進嘴裡便皺了皺眉：「這葡萄有點酸。」
「謝姐你現在還有心情關心葡萄嗎？不如我們想想下一步的計劃。」季莞爾漫不經心地攪拌著杯里的咖啡。
「既星宇的副總裁離職後，如今沈傲白的貼身秘書也走了。你說，再這麼下去，沈傲白是不是要眾叛親離了？」
謝雨霏扯了扯嘴角，一副幸災樂禍的神情：「這就叫多行不義必自斃。」
她話鋒一轉：「倒是沒想到，白悠然竟然這麼豁得出去。」
「狗急了跳牆，這才哪兒到哪兒。」季莞爾不以為然地說道。
「不過這份錄音很有用，說不定哪一天就能讓沈傲白無法翻身了。」
季莞爾想，白家這顆炸彈，用不了多久就該引爆了。
聞言，謝雨霏抿了一口杯里的咖啡，眼底閃過深思：「當務之急，還是要找出那個藏在沈傲白身後的人。」
季莞爾笑了笑：「謝姐，我相信，狐狸早晚有一天會露出自己的尾巴。我們慢慢來。」
……
兩個人離開楓丹白露，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忽然間，鎂光燈一陣閃爍，在外邊蹲守的記者沖了上來，逮住季莞爾和謝雨霏就是一陣狂拍。扛著的長槍短炮就差懟到季莞爾的臉上了。
見狀，謝雨霏連忙將季莞爾推向自己的身後，打量著這群不知道什麼地方冒出來的人。
「各位媒體朋友，我和莞爾只是出來吃個飯，怎麼就讓大家出動了這麼大的陣仗？」謝雨霏眯起眼，目光透出了一絲凌厲。
然而，這些記者大多都是生面孔，不知道是不是沒有聽過謝雨霏的名聲，並沒有給謝雨霏面子。
「謝總，我們只是想要採訪季小姐，你不必這麼如臨大敵吧？」其中一個記者綿里藏針的挑釁道。
謝雨霏皺起眉，打量了一眼他話筒上的噴漆。
香蕉娛樂？這是什麼時候冒出來的工作室？
謝雨霏心中已經在思考著要讓人去查一查香蕉娛樂的底細了，臉上卻不動聲色地微笑道：「如臨大敵？作為媒體人，用詞是不是要嚴謹一些。你們這是把自己當成了敵人嗎？」
那個記者張嘴想要反駁，謝雨霏根本不給他機會。
「這個圈子裡，誰都知道，我謝雨霏對待媒體朋友們一直都很尊重，從來秉持著互利互惠的原則。你連這點都不知道，該不會是新人吧？」
那人的臉色冷了下來：「我雖然是剛入行的新人，但我有記者證，謝總請你不要在我的專業上質疑我。」
「還真的是新人。」謝雨霏勾起唇，唇角的笑容十分刻薄：「這香蕉娛樂是從哪裡來的草台班子，一個剛入行的記者就敢單獨接任務，就不怕拉低整個隊伍的門檻嗎？」
聞言，儘管這群人裡頭，大部分人都是別有目的，但仍是被謝雨霏的詼諧給逗笑了。
那記者覺得丟了面子，虎著一張臉道：「謝總，請你放尊重點。」
「鬼鬼祟祟的，還想跟我談尊重？」謝雨霏深諳各個擊破的道理，索性追著最讓自己看不順眼的窮追猛打。
然而，謝雨霏的盤算很快便落空了。
這群人裡頭可都不是像剛才那個記者一樣的菜鳥。
黑糖娛樂的記者瞅准機會繞到謝雨霏的身後，大聲說道：「季小姐，聽說顧諶教授是因為你才會參加《一封情書》的錄製，既然你們是男女朋友的關係，為什麼又要隱瞞自己戀愛的事實，來參加戀綜節目？」
「還有，李承獻屢次向季小姐表達愛意，是不是因為季小姐給了李承獻錯誤的暗示，季小姐你是不是在腳踏兩條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