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對自己的處境一無所知。閱讀��
庭院裡的燈火在顧諶的一雙墨眸中明滅,濃重的黑色似是一道萬丈深淵,輕易便能喚醒人心裡最恐懼的念頭,令人肝膽俱寒。
「你那些堪比跳樑小丑的把戲,大概連程恕都沒有放在心上,我更不會在意。但你,不該去碰不能碰的人。」
汪燦燦在顧諶的凝視下,身體可恥地抖了抖。
他自覺丟了面子,口不擇言道:「老子就算找人輪了她又怎麼樣!程恕他敢和我翻臉嗎!還有你,顧諶!看不清處境的是你!信不信?你馬上就會死得很難看!」
顧諶並沒有被汪燦燦激怒:「就是因為你這類人的存在,才會讓我覺得,蠢是原罪。」
「你特麼以為自己有多聰明!」汪燦燦瞬間暴怒。
他冷笑:「你和程恕總以為自己是天下絕無僅有的聰明人!還不是讓老子耍得團團轉!R5實驗室的藥劑丟失,就讓程恕對你起了殺心。我真得很好奇,你那天晚上是怎麼逃掉的!你一個廢人,逃跑的時候是不是比流浪狗還狼狽!」
「boss,監控畫面上顯示,有五輛軍車出現在十公里外,不排除攜帶大規模殺傷性武器,大概十分鐘就會抵達。」
從別墅里走出一個帶著面具的男人,一直走到顧諶面前,彎腰向他稟告。
汪燦燦囂張的大笑:「顧諶,今天就是你的死期。黃泉路上,老子能拉你墊背,這筆買賣不虧!」
「汪先生真是高義!為國捐軀,壯哉壯哉!」姜晨非常捧場的「啪啪」鼓掌。
汪燦燦朝著姜晨吐了一口唾沫,被後者飛快躲開了。
他譏諷地說道:「逞口舌之力只會讓你死得更快!你還是想想自己的臨終遺言吧。」
「她從來沒有主動接近過程恕。男人都是視覺動物,本質上,程恕和鄭君暢一樣,都是見色起意。」顧諶突然說道。
汪燦燦愣了愣,嘴角止不住地冷笑:「這重要嗎?這種紅顏禍水,死有餘辜!」
月色下,顧諶冷白的膚色幾乎與月光融為了一體,臉上的神情更是幾近於虛幻。
他垂目,瞥了一眼自己放在膝上的雙手:「因為我,她才會來到這個世界。」
他抬頭,目光冷冽至極:「在你死之前,我總要為她正名。」
「什麼意思?」汪燦燦皺起眉。
顧諶薄唇勾了勾:「你對這個世界一無所知。」
男人抬手。
泳池裡,粼粼池水泛起滔天巨浪,在汪燦燦睜大的雙眼裡幻化成了一條銀白的水龍,直衝上天際。
汪燦燦瞪大的眼珠幾乎要脫出眼眶。
他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只見那條超自然現象的水龍已經消失了,他剛鬆了口氣,卻見眼前的空間扭曲了起來。
空氣仿佛變成了一面光滑的鏡子,五輛軍車在路面上飛速駛過。
突然,前方的路面肉眼可見地凹陷了下去,迅速將軍車給吞噬。眨眼功夫,路面重新合上,快得仿佛只是眼睛自行產生的錯覺。
汪燦燦的人生觀都被顛覆了,他翻來覆去地喃喃道:「怎麼會?!怎麼會這樣!」
姜晨在一旁冷笑:「蚍蜉撼樹,不自量力。」
汪燦燦露出驚怖欲死的目光:「顧諶,你是誰?你究竟是誰?!」
顧諶的一雙墨眸毫無波瀾:「死人不需要知道這些。」
他打了一道響指,地上的人霎時間灰飛煙滅。
見狀,顧諶身後的男人緩緩摘下了面具。
如果汪燦燦在這兒,看到這張臉說不定會被嚇瘋了。
這個人不是別人,就是確定已經死亡的周乙。
顧諶淡淡道:「季小姐那裡需要人保護。我安排你過去,就用周乙雙胞胎弟弟的身份。名字:周辛。」
聞言,周乙,現在應該叫周辛,忍不住說道:「boss,我的身份,程恕會不會懷疑?」
顧諶轉動輪椅,往屋子裡走去。
就在周辛以為他不會回答時,顧諶輕嗤了一聲:「敲山震虎知道嗎?」
周辛一愣,有些茫然地跟了上去。
所以,boss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
「人還沒有找到?」程恕擰起眉。
整整一個小時,汪燦燦還是一點消息也沒有,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
「程總,剛剛接到消息,汪燦燦的嫡系,一共五十人,跟他一起失蹤了。」
鄒奎面色凝重。
「另外,還有一個消息,剛剛鄭君越招供了,他手裡的那支藥劑是從汪燦燦那裡搞來的。」
聽到這個答案,程恕並沒有多意外。
他笑容諷刺:「千防萬防家賊難防,我先前倒是錯怪顧諶了。」
自從鄭君暢把自己的堂兄供出來之後,程恕心裡就已經有了預感。
汪燦燦平時表現得衝動易怒,不能算是一個聰明人,自己倒是小瞧了汪燦燦。
鄒奎語氣踟躇:「程總,那汪家那裡……」
「如實上報。」程恕的眼底浮上一絲狠辣。
他吩咐鄒奎:「在在這之前借題發揮,把汪家一併拖下水,還有與汪家聯繫密切的姻親,羅織罪名送進去。這樣,汪燦燦也算是有所貢獻了。」
「是,程總。」鄒奎應聲。
「還有,汪燦燦也不必再找了」程恕捏了捏眉心,聲音難掩冷酷,「既然顧諶就在這裡,恐怕汪燦燦死的不能再透了。」
「您是說……顧諶動手了?」
鄒奎訝然。
「程總,是不是您想多了?送機、接機的可都是我親自安排的人,絕不會被收買。」
「話不要說得太死。」這一刻,程恕真正感受到了顧諶的高深莫測,他語氣極冷,「沒有任何事情是絕對的。」
程恕只是想不通,讓汪燦燦和五十個屬下同時消失,甚至還包括了五輛軍車和滿滿一車的武器,顧諶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大概,程恕這輩子都不可能想得到!
*
季莞爾回到房間收拾東西,剛整理了一半,屋外傳來門鈴聲。
她打開門,只見外面站著一個男人,竟是酒店的負責人陳普。
「陳先生有事嗎?」
季莞爾站在門口,沒有任何請人進來的意思。
陳普也很識趣,就站在走廊上跟季莞爾道歉:「季小姐,因為我們酒店管理不到位,這次讓季小姐受委屈了。不過季小姐請放心,相關人士我一定會嚴肅處理,絕不姑息。」
陳普當著季莞爾的面打開一個禮盒:「另外,這是我一點小小的心意,請季小姐您笑納。」
禮盒內放著一把鑰匙,純金打造,上面鑲嵌著一顆碩大的星光紅寶石。
季莞爾挑了挑眉:「這是?」
「房子在帝都,一棟獨棟別墅,上下五百八十平。當然,可能入不了季小姐您的法眼。」陳普的語氣十分諂媚。
「程恕跟你怎麼說的?」
季莞爾皺起眉,不等陳普回答,她冷冷道:「我真懷疑,他是不是逢人就說我是他的未婚妻。」
後一句話,透出顯而易見的怒意。
季莞爾的反應讓陳普愣住了。
見狀,季莞爾紅唇微翹,臉上露出一抹冷笑:「我的解釋大概你們聽了也不會信。然而,實情就是,我和程恕毫無關係,所以,陳總你沒有必要來討好我。」
「季小姐,我是不是有哪裡做得不好。」陳普根本沒有把季莞爾的話聽進心裡去。
程恕想要一個女人,難道還需要顧及那個女人的意願嗎?
「或者季小姐喜歡什麼,我這就讓人去準備。」
「季小姐的事,就不用你們多費心了。」一道聲音插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