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煙感受著男人打在她頸間的熱氣,耳廓紅了一圈。
「陸林誠,你好饑渴。」梁煙忍不住說。
陸林誠不置可否,只是又往她身前湊了湊:「祖宗,你存心要憋死我嗎?」
搬都搬回來了,每天在你面前晃悠卻只能看不能吃,是個男人都會瘋的。
梁煙看著已經赤紅眼眶的男人咯咯地笑。
「可是你說過不會強迫我的。」梁煙悠閒晃著小腳,無辜狀。
她搬回來的一個重要條件就是某人向她保證過,絕不在她不願意的時候強迫她做任何事。
陸林誠聽著梁煙的調笑,深吸了幾口氣,像是努力在壓抑著什麼。
他十指緊握成拳,逼自己冷靜,然後像是一根緊繃的弦突然泄氣,緩緩從她身上起身,側躺到她身邊。
陸林誠一手勾過梁煙的腰,把她往他懷裡帶了帶。
梁煙鑽到陸林誠懷裡,抬頭看到他竭力忍耐的樣子,本來想偷笑,但不知為什麼卻變成了想哭。
兩人靜靜躺了一會兒,梁煙腦袋靠在陸林誠胸前,聽著他咚咚的心跳聲。
梁煙指腹輕輕摩挲著陸林誠的襯衫扣子,先開口:「陸林誠,白穎的那些照片,是你的意思嗎?」
陸林誠「嗯」了一聲:「是她自己行為不端,我找了兩個記者,沒蹲多久就拍到了。」
梁煙點點頭,她也差不多猜到了,她不是什麼聖母,白穎那種人純粹就是活該。
兩人又靜了一會兒。
陸林誠襯衫上的那顆扣子已經被梁煙摩挲了無數遍了,梁煙一直埋著頭,陸林誠聞到她頭髮上洗髮露的香氣。
梁煙突然低低開口,她聲音很小,他卻聽得格外清晰。
梁煙問他:
「陸林誠,你喜歡我嗎?」
陸林誠聽後立馬低頭。
梁煙沒有抬頭看他,從他的角度,看到梁煙細挺的鼻樑,還有纖長的睫毛。
心中像是有小螞蟻在爬。
陸林誠抓住梁煙的一隻小手放在他胸口,他聽得見自己說話的聲音在微微顫抖。
他說:「我喜歡你。」
梁煙聽到他的答案,吸了吸鼻子。
聽到他說喜歡後她就有了點兒底氣,繼續問:「那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的,從我們簽離婚協議的時候,還是從我讓你去民政局辦離婚證的時候?」
陸林誠閉了閉眼,突然回想起以前,梁煙千方百計加了他微信,隔三差五打著招呼,五音不全還學唱他的新單曲。
如果他那時沒有不理她就好了。
陸林誠輕輕攬著梁煙的腰,說:「很早以前,你喜歡我的時候,我就喜歡你了。」
「哦。」梁煙聽到後的反應很平靜,只是眼眶微微紅了。
她使勁揪著陸林誠的那顆扣子,最後還是沒忍住,哭腔道:
「那你跟我結婚後,為什麼不理我?」
陸林誠聽到她的質問,心口像是被一隻手攥住,一抽一抽的疼。
「對不起,是我不好,對不起。」陸林誠吻在梁煙滾下來的淚珠上。
梁煙越哭越凶,她發現不論是失憶前還是失憶後,喜歡上陸林誠對她來說都不是一件多麼困難的事,兩人還是越走越近,但她越喜歡就越在意那兩年的不聞不問,所以一直縮在殼裡,不願意去承認他們的關係,然而失憶後她連孰對孰錯都不知道,每天都胡思亂想,可是她越拼命去想就越想不起來,腦袋就疼得像是要炸掉。
陸林誠吻她的動作很輕,梁煙輕輕把他推開一點,兩人面對面看著。
梁煙抽搭著,看著陸林誠帥的她失憶後第一晚就把持不住從了的臉,對上他溫柔清潤的眼神,終於說出了那個她猜想很久的可能。
能讓陸林誠兩年不搭理她的事。
「陸林誠。」梁煙哭喪著小臉,說話聲音要多委屈有多委屈,「我是不是……我是不是給你戴過綠帽子。」
情動的陸林誠:「………………」
梁煙越想越覺得就是這個原因,捂著臉傷痛欲絕:「我追到你,然後跟你結婚,結果婚後你老是忙工作,我耐不住寂寞給你戴了綠帽子,拿你的錢去養小狼狗,結果被你捉姦在床,你又心痛又生氣,對我余情未了所以不離婚,然後又不想原諒我,所以一直都不理我,我一直祈求你原諒可是都沒用,直到我失憶,你才覺得我還可以再搶救一下。」
「我不是故意要給你戴綠帽子的嗚嗚嗚嗚嗚……」
從天而降一頂大綠帽,陸林誠聽著梁煙天衣無縫的邏輯推理臉都快綠了,扯下樑煙捂住自己小臉的手。
「你敢給我戴一頂試試!」他咬牙切齒地說了一句,然後低頭,狠狠封住唇。
「唔唔唔!」梁煙還沒正兒八經地開始哭就被吻得七葷八素。
陸林誠一吻完畢,鬆開滿臉漲紅的梁煙,胸腔上上下下起伏著,他掰著梁煙的小臉惡狠狠道:
「不許想那些亂七八糟的,記不起來就記不起來,一輩子想不起來都沒關係,明天就去民政局跟我復婚!」
「我不復……唔……」
梁煙才說了三個字就又被吻住。
陸林誠這回沒那麼耐心,一手從她睡衣下伸進去,抓住一團綿軟,在掌中揉弄得有些粗暴。
梁煙胸前吃痛,然後不由想起了白穎跟那個禿頂製片的激情揉奶照。
陸林誠除了比那個禿頂製片長得帥點兒,動作跟他有什麼區別?
男人果然沒一個好東西。
梁煙到後來被睡得嘴裡只剩哼哼,她流著麵條淚,憤憤地想。
一直到後半夜。
陸林誠才最後低吼一聲,算是放過了她。
梁煙明明連把腿合上的力氣都沒有,嗓子叫了一晚也都叫啞了,卻還是忍不住要說。
「陸林誠。」
陸林誠正給兩人清理下身狼藉,床下用過的紙巾堆得像個小足球場,聽到梁煙的聲音,抬頭看了看她:「嗯。」
梁煙腿心酸疼的厲害,望著天花板欲哭無淚:「你知不知道,到現在都仍然有一批粉絲,一直真情實感地相信你還是個處男。」
陸林誠沒說話,只是看著梁煙大喇喇躺在那裡,仿佛覺得一點危險也沒有了的樣子,挑了挑眉梢。
等梁煙驚覺危險時已經晚了,他已經蓄勢待發,然後在她無力的反抗中躋身而進。
男人情動時的嗓音微喘,聽起來該死的性感:「你下回可以告訴她們到底是不是。」
是個屁!
梁煙小手死命揉著身下床單,嘴裡一聲一聲的,不敢往下看,但覺得自己肯定已經腫了。
……
梁煙一覺醒來已經中午十二點多了,身旁空蕩蕩沒人。
嘶~
梁煙齜牙咧嘴地坐起來,被子隨著她的坐起滑落到腰際,胸前幾個觸目的指印。
昨天晚上穿的睡衣不知道被扔到哪兒去了,梁煙撿了一件陸林誠的白襯衣胡亂套在身上,下床的第一步腿軟到像是踩在棉花上。
梁煙緩了好一會兒才確認這雙腿是自己的,艱難地拖著它們邁向浴室洗漱。
溫熱的水柱細細密密地打在身上。
梁煙抹了一把臉,看著浴室里,腦子清醒了些。
昨夜的一幕幕像放電影一樣在腦子裡重現。
梁煙不由自主地紅臉害羞,本想搖搖頭甩掉這些少兒不宜的記憶,但是突然,整個人猛地一驚,發現了點兒不一樣的什麼。
不對不對,剛才那些少兒不宜的記憶里,怎麼感覺不對。
身子淋著水,梁煙紅臉,然後一點一點把那些她想甩掉的少兒不宜的記憶拎出來想。
有昨晚的,嗯。
但是還有幾幕,梁煙皺著眉頭回憶,發現明顯不是昨晚的!
先是在床,如果不是床單顏色款式不一樣,很容易就跟昨晚記混在一起。
然後又是……
梁煙咬著下唇,環顧這件浴室。
梁煙恍惚看到自己上身趴在盥洗檯面上,貼著身後男人的身體,她對著鏡子哀哀地哭。
在浴室里的記憶越來越清晰,越來越多。
馬桶,帘子隔開的按摩浴缸,已經起了水霧的落地鏡,還有她現在正在淋浴的淋浴間,每一個地方,都有記憶。
可是昨晚她一上了床,根本就沒有下得來過!
……
陸林誠端著午飯進臥室,梁煙剛從浴室里出來。
用毛巾有一搭沒一搭地擦著頭髮,眼睛看向地面,似乎在想著什麼。
陸林誠把午飯放下,然後走過去,接過梁煙手裡的毛巾給她擦起了頭髮。
「餓了嗎?擦擦頭髮就過去吃。」
梁煙倏地抬頭,看向陸林誠,拉了拉他上衣衣角。
梁煙小臉表情篤定,問他:「我們以前是不是在浴室里做過。」
陸林誠給她擦頭髮的動作頓了一下。
梁煙:「而且最後你還把我弄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