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回到書房,只見宋博衍坐在椅子上,三個兒子圍在書桌前,四人臉色凝重沉悶的氣壓籠罩……
宋博衍一看到母親和妻子來了,連忙開口:"如何??"
老夫人沉重的點點頭,姜氏將信物放在桌上,宋博衍當即拿起來快速翻閱……
好好好……如此周密的證物,看來這個淮王也算是煞費苦心啊!
"父親,我們難道就這麼坐以待斃嗎??"
宋承逸覺得堂堂侯府竟然被藏有這麼多致命的東西,而他們卻一無所知,想想都氣人。
"三弟,現今我們也只是知道了針對侯府的人有淮王手筆,但是我們在父親的書房和庫房找到的信物來看,應該是多方勢力也參與其中,這之間有沒有關鍵??是不是同夥?我們還無從得知,為今之計我們只有按兵不動。靜待時機……"
"二弟說的有道理,現在敵人在明我們在暗,我們就等他們坐不住露出馬腳……"
宋博衍滿意的點點頭,舟兒說的與他的想法不謀而合,這些人費盡心思做這些,目的本就是要讓侯府跌入萬劫不復之地,如此好的機會這些人就不可能沉得住氣。
幾人合計一番後,將所有信物一一燒壞,並換上普通信件放回原位。
待事情告一段落後,就各自散開,準備今晚宮宴進宮一事。
凝雲閣……
宋千凝悠哉悠哉的泡完澡之後,換上一身青碧色衣裳,木竹盤好髮髻後,拿著荷花玉簪有些猶豫。
"小姐,這宮宴用這個會不會太素了些??"
"無礙,就用這個吧!你要實在覺得太素,就朵絨花吧!"
木竹扭不過自家小姐,只好插上,另外加了些珠翠點飾……
宋千凝拿起一片胭脂紙,對著鏡子輕輕一抿,嗯!!這玩意果然沒有口紅好用。
聽雨閣……
春花將粉色衣裳取來,她忍不住勸道:"小姐,素日你就鍾愛粉色衣裳,這次難得的宮宴,要不換個其他樣式的吧??"
宋千雨正翻著首飾盒挑選金燦燦的釵環聽到春花的話,瞪了她一眼說:"你懂什麼??木姨娘說了,我穿粉色衣裳好看,廢話那麼多做什麼,還不給本小姐穿上……"
春花和夏花相互看了一眼,想到那天大小姐說的那句——膚白者襯粉色則是錦上添花……
不過她們做丫鬟的哪敢忤逆主子,只好伺候宋千雨換上衣裳。
宋千雨看到鏡子裡滿頭金釵的樣子,很是滿意,今天她這一身一定能艷壓宋千雪那個小賤人。
落雪閣……
宋千雪選了一身湖水綠的衣裳,簡單盤了個髮髻,沒有多餘的珠釵,皆以絨花或者點翠為主。
水琴還是近些年來第一次見自家主子這麼素的,雖然很多年前主子也都以英氣的裝扮為主,但是近兩年大多都是照著大家閨秀的模樣去打扮的。
"感覺小姐近來很是不一樣。"水琴有所感嘆。
"如何不一樣??"宋千雪滿是不解。
"這我知道,二小姐沒來侯府以前,我們小姐是神采飛揚,眼神里充滿著朝氣和一股勁兒的,後來二小姐來了後,你就越來越安靜,還總是患得患失。。現在又不一樣了……變得跟以前一樣自信,甚至還多了一點三小姐身上的隨遇而安。"
水棋一說完,水書和水畫連連點頭,不過她們更喜歡小姐現在這樣子!現在的小姐真的比以前還要好。
宋千雪看了看鏡子裡的自己,又想到三妹那句話——不要在愛你的人身上找愛不愛的證明,更不要在不愛你的人身上找愛的痕跡。
她真的很喜歡現在的自己,更喜歡父親,母親,祖母,哥哥們,最最喜歡的還是三妹。。
宋千凝趕到前廳的時候發現幾個哥哥已經早早在等候了,果然男人出門前的準備就是快,不像女孩子各種搗鼓好了才肯出門。
宋千雪和宋千雨兩個前後抵達,宋承言在看到這個所謂的二妹妹後眉頭緊皺,粉嫩的衣裳還有滿頭金釵簡直就是俗不可耐。
宋千雨剛認回侯府不過半年,他就和父親掛帥出征,所以對宋千雨此人僅僅只是血緣上的妹妹,僅此而已。
不過他怎麼也想不通,他們一家人不是庸俗之人,為何獨獨出了宋千雨這樣的??
相較於宋承言的感受,宋承舟只是淡淡看了一眼,就不再說話了。
宋承逸覺得他的眼睛受到了污染,天吶!!這二妹到現在還是改不掉這種暴發戶的婦女裝扮,明明是個花季少女,非要把自己捯飭成只山雞,簡直是沒眼看。
宋千雨可不管這三人怎麼想的,捏著嗓子甜甜的叫了聲:"大哥,二哥,三哥。"
幾兄弟嗯了一聲就不再說話了,宋千雨還想套近乎,結果被宋千凝的驚呼打斷了。
"大姐姐,我們今天穿的顏色好相似耶!我跟你果然是心有靈犀一點通啊!有道是要想生活過得去,總要帶點綠……"
宋千雪頭回聽到這種說法,笑道:"你這是什麼歪理??"
"三妹妹這是滿嘴跑馬車……"
這句話還是三妹妹教他的,上次他問火車是什麼??三妹妹說是馬車的意思。
"你這又是說的什麼亂七八糟的??"宋承舟真是受不了他了,最近總是亂說聽不懂的話。
"你懂什麼??三妹妹說這是誇人會說話的意思……"
"你們兄妹幾個聊些什麼呢??"
宋博衍和老夫人還有姜氏三人一同出現……
兄妹六人作揖行禮,老夫人點點頭說了句:"這就出發……"
三輛馬車啟程往皇宮方向走,前面馬車坐的是老夫人,侯爺和姜氏,中間馬車坐的是宋千凝三姐妹,後面也是宋承言三兄弟。
上馬車前老夫人特地警告宋千凝三個,都給他老老實實坐著待到皇宮,誰在動手腳,就家法伺候,嚇得三個在馬車裡只能用眼神瞪來瞪去……
另一邊的馬車裡坐著淮王蕭世子和費衍文,蕭天邑轉動著食指上的指環,腦海一直閃現著父王的斥責。
父王不是說宋承舟學識比他好嗎??今日他就讓所有人看看,杏榜二甲的才子在宮宴上行苟且之事。看還有誰再誇他?
費衍文自打他父親知道杏榜上他的名字是末位,就是一通奚落,說他連宋承舟的腳指頭都不如。還說若宋承舟參加殿試,不說狀元,這榜眼探花總有他一席之地。
今日宮宴他一定要讓宋承舟身敗名裂,想參加殿試,想都不要想。
"清吟都安排好了嗎??"蕭天邑平淡的口氣聽不出半點情緒起伏。
"世子放心吧!清吟這次會扮做家妹的貼身丫鬟一同進宮赴宴。"
"你告訴清吟,這是她的最後一次機會,之前已經失敗了兩次了。這次再失敗,我不介意讓她消失在這世間。"
"她自己懂的,前面兩次已經是世子仁慈放過她,孰輕孰重她應該懂的。"
自第一次清吟賣身葬父苦等幾個時辰,最後都不見宋承舟人影后,費衍文和顧明佑又利用了一次機會,讓清吟故技重施。
宋承舟那次是出現了,但誰想到宋承舟此人不按套路出牌,費衍文假意要買清吟時,他並未阻攔,而是說了句恭喜就走了。
氣的費衍文幾人只能留在原地徒勞乾瞪眼……
"這次計劃只准成功不許失敗……"
"明白,不過世子,我們在皇宮裡設局,皇上震怒了怎麼辦??"
"這不是很好嗎??勝仗歸來的將軍,兒子卻在宮宴上苟且,這麼多人看著,宋承舟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費衍文知道這是最後的機會,若是失去今天這個機會,十日後就是殿試了,他絕對不會讓宋承舟有這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