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公司,已經有司機提前門口備著了。
薄宴州面色不是很好的打開車門,一把將崽子塞了進去。
上了車。
他冷著臉,也不說話,就這麼坐在那兒閉著眼睛放冷風。
珠珠靠著他坐了一會兒覺得凍人,於是挪著小屁股往旁邊移了移。
薄宴州瞥了她一眼,冷哼一聲。
現在知道躲著他了,剛剛不是還狗膽包天的對著他又親又抱的嗎?
小騙子!
想到剛剛在公司大廳里自己猝不及防被親的那一口,想到剛剛脖頸間埋著的毛絨絨的小腦袋,以及心中那別樣的柔軟...
男人輕笑了一聲,下意識回想起來。
卻回想過後直接冷下臉來。
薄宴州明白,這小崽子在他這兒的特殊只不過是他一時興起的新奇罷了。
而這種新奇絕對不會持續很久,頂多,和以前不一樣的是,他多了個來歷不明的女兒罷了。
薄家人天生性情涼薄,而豪門世家沒有親情。
有的也只是無盡的算計和機關罷了。
一切皆以利益至上!
薄宴州亦是。
男人交疊的手緊了緊,吸了口氣,再睜眼,狹長的黑眸中儘是淡然與冷漠。
他微微側頭,冰冷的臉龐看不出一絲情緒波動,漠然開口:「薄珠珠。」
小糰子聞聲,當即轉過腦袋,眼巴巴的望著他:「粑粑!」
小崽子的眼神讓他很是不悅,那眼珠子瞪的這麼大做什麼?
真以為他和她很熟嗎??
不過是個長的可愛了點的和他有血緣關係的孩子而已。
男人蹙著眉,冷言吩咐:「不准用那種眼神准看我!」
原以為,小糰子會和方才在公司一樓大廳里那般聽話,讓她不哭就不哭。
結果,下一秒...
坐在座位上的小糰子直接張著嘴巴攥著爪爪委屈成了花花眼:「嗚~」
薄宴州:「.........」
一人一團對視良久。
一秒...
兩秒......
三秒.........
男人移開目光,心不甘情不願的冷聲妥協:「你愛看就看吧。」
珠珠瞬間樂了,一下子撲到自家粑粑懷裡又拱又抱:「粑粑是世界上最好的粑粑!」
男人依舊板著臉,一把將撲到自己身上的崽子薅下來,放回原地,習慣性的往陰謀論方向想,他面色冷淡的質問:「你接近我是什麼目的?」
「誰指使的你?你想得到什麼?或者說你媽想在我這兒得到什麼?」
他雖然不期望能從小孩子嘴裡問出來什麼,但憑空出現,又查不到任何有用的消息。很明顯是小丫頭背後的人不想讓他知道。
調查資料上雖然寫著陽光福利院,但他不信。
畢竟小糰子身上的剛才的身衣服可不便宜。
還有那個查不到的快遞員,處處透露著疑雲。
他不得不懷疑這小崽子到底是不是自己有人派過來的對付他的。
還有她和他的親子鑑定...
這個孩子到底是怎麼來的?又是誰背著他偷了他的種子?
男人抬手戳了戳糰子的腮幫子,長眸一眯,命令道:「說!」
017料到過薄宴州這個性子肯定會好好查查,卻還是沒料到薄宴州居然會當面逼問!!
弄的它不免得一陣慌亂,還不等它吩咐。
小崽子就已經「實話實說」了:「糖~」
薄宴州有點沒聽清,又問了一遍:「你說什麼?」
糰子抹了把口水,小饞貓似的拖著長長的尾音重複道:「叔叔說粑粑有好多好多錢能養珠珠,給珠珠買糖吃,珠珠就來找爸粑粑啦~」
薄宴州挑眉反問:「叔叔?什么叔叔?叫什麼名字?」
糰子被問的一懵,抱著腦袋晃了晃,最終懵呼呼的搖了搖頭:「窩...窩...窩也不雞丟哇~」
男人抬了抬眸,一動不動的仔細盯著面前的小人兒。
見她神色間的茫然的確不像是裝的,這才繼續問道:「你那個叔叔是陽光福利院的嗎?」
017機械音一揚剛想讓珠珠順著說下去,結果,下一秒。
小糰子就抱著腦袋搖晃了起來,她揚了揚下巴言,滿臉驕傲:「不系哦粑粑,叔叔在珠珠腦袋裡嘞!」
此言一出,薄宴州徹底沉默了。
連帶著前面開車的司機都無聲的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可憐的娃娃,長的這麼好看,沒想到腦子居然不好...
嗯。
薄宴州還有那麼一丁點良心。
知道這不管怎麼說都是他的娃,所以抬手摸了摸她的腦袋。
神色複雜卻難得的安撫了一下崽子:「沒事,怎麼說你也是我薄宴州的女兒,就算腦子有問題,你爹也會找人治好你的腦子。」
剛成精的胖蘑菇不懂這什麼意思,她只覺得自家粑粑尊嘟好好哇!!
什麼事都想著她,不僅誇她美讓她騎脖子而且知道她腦袋不好還要幫她治腦袋哎!
什麼事都想著她!
從來沒被這麼對待過的糰子顫抖著嘴唇,「嗚」的一聲,捂著嘴巴再次撲到薄宴州身上哇哇大哭起來。
邊哭邊嗷嗷:「嗚嗚嗚,粑粑你對窩尊好!粑粑!」
男人擰了擰眉,一找了張紙巾胡亂的給糰子擦了擦臉,然後一臉嫌棄的將她抱進懷裡:「怎麼就知道哭?」
他突然覺得,這小丫頭就和缺心眼一樣。
不但聽不懂人陰陽,還老是被感動哭。
不行!!!
這可不行!!!
萬一出去給人欺負了怎麼辦???
他薄宴州的女兒就算是個缺心眼的那也不能讓別人給欺負了去!
薄家人就要有薄家人的樣子!
不過好在,他在教育孩子這一方面頗有心得。
他兒子可是被他教育的可成了整個盛京響噹噹的天之驕子!
男人淡笑著勾了勾唇,一副勝券在握的自信模樣仿佛已經看到自家小呆頭鵝變身陰冷惡毒黑天鵝的勝利前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