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錦年沒有說話,只是一直緊盯著林星柚。
環境昏暗,倒是讓人瞧不出具體的神色,只有司錦年知道,這一眼飽含著他對女孩深深的思念。
可林星柚卻覺得自己被毒蛇盯上了,暗叫倒霉。
早知道今天就不來了,他們倆之間鬧矛盾也好,秀恩愛也罷,跟你林星柚有什麼關係啊?
現在好了吧,又把人得罪了,萬一又死得很慘,你哭都沒地方哭!
「道歉。」
「對不起!」
幾乎是同一時間,一男一女兩道聲音同時響起,林星柚認命地低頭鞠躬,而司錦年則是一臉詫異地看著女孩。
男子脫外套的動作一頓,卻在下一秒,做出了讓在場所有人都震驚的動作。
司錦年仔細地將外套披在了林星柚的身上!
188的男子外套,罩在女孩身上,衣擺都已經快到膝蓋了,莫名有種嬌妻感。
林星柚懵了半秒,條件反射地將身上的衣服扒了下來,甩回到男人懷中,慌亂地沖對面同樣震驚的沈念安解釋道:「不是我叫他幹的啊,你們倆有什麼誤會自己解釋,別扯上我!」
「還有你那個衣服,我晚點給你轉帳,你別再說我欺負你了!」
說完,頭也不回地朝舞池內跑去,白色的身影很快就被人群掩蓋,司錦年連句解釋的話都沒來得及說出口。
胳膊上掛著那件被女孩嫌棄的西裝外套,失魂落魄地往樓梯口走去。
沈念安全程被當成空氣人被司錦年無視,頓時也傲氣起來了。
站在原地,雙手環胸,冷冷地對男人的背影說道:「司錦年,你剛剛是想要讓我道歉嗎!」
女孩的聲音婉轉,哪怕染上怒氣也依舊帶著甜意。
光聽這聲,就讓人覺得她什麼錯都沒有。
司錦年本想繼續往前走,可腳下的步伐卻怎麼都不受他的控制,他好像操控不了自己的身體,但是還好,他的大腦和嘴巴還屬於他自己。
「不是你自己撞上去的嘛?」
沈念安沒想到男人會用那樣冷若寒潭的語氣和自己說話,傻站在原地,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
「你沒看到她的衣服髒得更厲害嗎?」司錦年轉過身,幽沉的眸子比這夜色還要寒涼,「況且,她都已經答應要賠償你,還和你道歉過了,你還想要怎樣?」
司錦年掃了眼站在一旁看戲的眾人,而後將冰冷的眸子落到沈念安身上,逐字逐句地說道:
「沈念安,不是喜歡你的人多,你就是對的。」
話畢,再沒有給對方一個多餘的眼神,雷厲風行地走掉了。
留下一眾尚且被震懾住的圍觀群眾。
不知過了多久,從人群的角落又有傳出來一句細小的聲音,也是這一聲才將眾人的神智拉回清醒。
「其實我看到是沈念安先撞上去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好後面大家都在指責另一個女生……」
「我也看到了!但是好奇怪,剛剛好像被控制了情緒一樣,莫名就想替沈念安出氣,可能是我仇富吧。」
「……」
零星的幾句議論飄入沈念安的耳中,卻引起了女孩內心巨大的恐慌。
趕忙將識海中的系統揪出來厲聲質問——
【這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司錦年會突然幫林星柚說話,我不是才是這個世界的女主嗎?!】
系統被罵得狗血淋頭,卻一句反駁的話都不敢說出口,畏畏縮縮地搜查著情況,發現司錦年的行動軌跡並無異常,只好硬著頭皮回復道:
【目前系統檢測到司錦年的行動還在正常可控範圍內,這可能是前天你同他吵架後,男主對你的小小冷戰?】
【請宿主相信系統,既然確認您是本次世界的女主角,任何意外情況都只會促進你與司錦年男主的關係促成。】
【愛情的道路沒有一蹴而就,艱難坎坷的征程同樣值得難忘。】
系統生怕沈念安再次發瘋罵人,趕緊給她灌了碗雞湯安撫,同時依照她的意願,在魅力值、楚楚可憐值和惹人喜愛值上全都增加了5個百分點。
看著周圍人對自己越發痴迷的目光,沈念安心滿意足地端著飲料回了休息室。
她等著司錦年哭著喊著來哄自己回去!
另一邊,林星柚從摩肩接踵的舞池中好不容易擠了出來,連看都沒看一眼,猛地往嗓子眼灌了口冷酒,壓下心口的狂跳後,才整個人脫力地趴在吧檯上。
夏禾之正和酒保探討著店裡最新推出雞尾酒的酒精濃度,她覺得度數高了些,對大部分女性不是很友好,正準備說話呢,就被林星柚這狼狽又虛脫的模樣嚇了一跳。
「!!你這是咋了?吐自己身上了啊?」
林星柚幽幽地伸出一根手指頭,有氣無力地在空中晃了幾下,哭喪著臉說道:「比那還恐怖……」
「!?!?」夏禾之急地站了起來,扶住女孩的肩頭上下查看,「你被別人吐了啊?」
眼中的嫌棄顯而易見,嘴上雖然罵罵咧咧,卻依舊攬抱著女孩的細腰,準備將她撐起來,帶去三樓的休息室換衣服。
林星柚借力整個人靠在夏禾之的身上,悶悶不樂地埋在對方的脖頸處。
「嗚嗚嗚…之之,我怎麼這麼倒霉啊?我以後再也不來酒吧了!」
說著,女孩的臉上就淌下兩行清淚,滾入夏禾之的脖頸中,驚得對方腳步加快。
夏禾之自幼練習田徑項目,手臂上的肌肉線條比許多男性都要完美,抱起八十斤的林星柚簡直跟拎小雞仔一樣輕鬆。
女孩三步並兩步地趕到電梯口,在靜謐無人的梯廂內,夏禾之才心疼地哄道:「好了,你呢確實是倒霉了一點,但是這酒可是無辜的,怪就只能怪那些又菜又愛喝的小菜雞!」
「小概率事件,以後避著點就好啦!」
電梯緩緩上行,停穩前的那一下緩衝讓林星柚昏昏沉沉的腦子變得更加迷糊了。
夏禾之說什麼,她都乖乖地點頭。
以至於等電梯門打開時,女孩看著外面站著的阮知許和林星水都忘了害怕。
只是心裡莫名覺得委屈,眼淚水一股腦地就噴了出來,不管怎麼哄淚珠跟不要錢似的往外涌,將在場的幾人都看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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