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午,大年初一。
林星柚翻了個身,習慣性地要往身側人的懷裡鑽,可剛轉過身,手臂便撲了空,指尖一陣冰涼。
沒人?
女孩吃力地撐開眼皮,露在被子外的一截胳膊又白又嫩,順勢而上,消瘦分明的鎖骨上落了幾道吻痕,紅中泛紫,破壞了那片白皙的美感。
她是想坐起身子的,可是腰間酸軟地她一點都不想動,尤其被窩裡頭暖烘烘的,林星柚哼哼唧唧地再次翻過身,入眼便是一道正紅色。
紅包!
最新款的紅色GUCCI皮革小包!
林星柚眼眸亮了,驚喜地坐了起來,蓋在身上的被子順著肌膚滑落,春光乍現。
司錦年眼眸一沉,抬手將女孩摁著躺了回去,然後將女孩密不透風地蓋嚴實了。
雖然屋子裡有暖氣,但也不能大意。
陳老說過,她的身子是內里的弱,要格外注意才是。
「四哥!你什麼時候準備的?」
林星柚也不惱,伸著兩條胳膊露到外面,兩隻眼睛放著光亮,迫不及待地接過,拿在手裡才發現重量不輕,趕忙打開。
一張黑卡,兩個絲絨盒子,三把車鑰匙,四張珍寶閣待領取單子,五個分量十足的紅包!
發啦!發啦!
司錦年被女孩小財迷一樣的眼神逗笑,捏了捏林星柚的臉頰,啞聲問道:「還氣嗎?」
「不氣了!」
林星柚朝對方張開手臂,笑顏如花地讓司錦年把自己抱起來。
纖細的胳膊牢牢地圈住男人的脖頸,吧唧一聲落到了司錦年的嘴邊,甜聲說道:「誰這麼不懂事,敢生四哥的氣啊?」
男子乾脆連著被子將女孩抱到了懷中,白皙的臉頰在粉嫩的被子中襯托得更加明艷,好似也染上了那一抹粉。
司錦年瞧著心動,低頭吻住那抹盈潤櫻紅的嘴唇,反覆留戀,直到那抹唇邊變得嬌艷欲滴,略微紅腫。
林星柚呼吸微喘,腦袋發昏,在二人徹底失控之前,溫軟的手掌推了推男子的肩頭。
「四哥…幾點了?」
男子一向有時間觀念,但方才那一吻,讓他也分不清具體時間:「我記得我剛進門的時候是九點。」
說著,司錦年便抬手看了眼時間,目光觸及錶盤,略微一怔。
方才那個吻,他以為也沒花多長時間來著,怎麼過得這麼快,一眨眼都快十一點了,他還以為自己看錯了。
林星柚見司錦年不回話,心裡一緊,有種不好的預感。
掰過男人的胳膊伸著腦袋一看,杏眸頓時瞪大。
「十一點了?!完了完了,要被爸媽罵了!」
不僅如此,她和司錦年同睡一間屋子,第二天還起得這麼晚…真的很難讓人不多想啊!
女孩臉頰因為著急更是染上一抹紅暈,瞧著比之前更鮮艷了些。
林星柚翻身就要下床,誰知雙腳剛落地,雙腿竟然一軟,險些摔到地上。
要不是司錦年就在身邊,她膝蓋又要遭殃了。
「別急。」司錦年無奈地笑了笑,不急不慢地說道,「爸媽出去了,家裡只有你我二人。」
這話一出,林星柚先是鬆了口氣。
下一秒,便聽到了從房門口傳來的腳步聲,以及那道吊兒郎當,痞里痞氣的男音。
「小妹啊,你怎麼還沒起啊!哥哥我進來啦~」
房門應聲打開,速度之快,讓屋內人甚至來不及收拾。
還好林星柚一直裹著被子,再加上女孩身材纖瘦,往司錦年身後一躲,男子寬肩窄腰,嚴嚴實實地將她擋住。
只是如此一來,床上卻沒有任何遮擋物。
林星柚遺落在床尾的那條睡裙,黑色真絲,格外明顯,讓人想忽略都難以挪開視線。
林星水嘴巴還長著,要說的話全都堵在嘴邊,艱難地往下咽了咽口水,默默和司錦年漆黑的眼眸對上視線。
「出去。」
司錦年墨眸微冷,霸氣地命令道。
大腦宕機的林星水下意識聽從了對方的指令,僵硬著身子,緩緩轉過身,機械地走出房門。
『砰!』
身後房門被重重甩上,林星水才回過神。
俊朗的臉頰攀上一團疑雲,聚在臉頰、脖子、耳朵,仿佛要將男子點燃。
抬腿走了兩步後,才突然想起自己下樓的原因,轉身又回到了房門口。
「司錦年,你個畜生!快點把我妹放出來!我給你們一個小時的時間收拾自己,12點準時出發去星河會館,爸媽,還有爺奶都在那等著了!!!」
怕裡頭的人聽不見,林星水還重重地砸了下門板,確切地得到林星柚的回應後才摸了鼻子走下樓。
喃喃道:「大早上就開始折騰…明天這時候我不會要抱上小外甥了吧!」
天哪!
他不會要成為男版德華了吧……瞧屋裡頭那兩人的性張力,有種要把床板弄塌的趕腳。
林星水口乾舌燥地咽了咽口水,瘋狂搖了搖頭,努力自我安慰道:
「不會的…小妹還要跳舞呢,司老狐狸應該不至於這麼畜生。」
星河會館。
林星柚三人到的時候正好十二點半,林星水被當成司機先去停車,司錦年挽著女孩的腰肢在大廳內等著。
女孩總覺得身上冷,一個勁地往司錦年懷裡鑽,從後面看去,大衣下的女孩竟然只能看到那雙筆直纖細的長腿。
說來也奇怪,林星柚的手全年的溫度都比身上低,夏天還覺得涼快,但到了冬天便冷得發疼,哪怕有暖氣也依舊凍到關節通紅。
白嫩的手背暈著粉,瞧著就讓人心疼。
司錦年捂在掌心許久都沒能捂暖,無奈道:「寶寶,我就算是捂鐵塊也該有變化才對啊,過幾天我帶你去瞧瞧中醫。」
手都冷成這樣了,腳只會比手更難受。
「其實我感覺還好啦…沒關係的,你再幫我暖一會兒就好了。」說著,女孩突然將手插進了男人的高領毛衣中。
溫熱的溫度從脖頸處傳來,還帶著大動脈處有力地跳動。
女孩狡黠地笑著,司錦年寵溺地彎下腰,讓林星柚雙手舉得更輕鬆些。
這溫馨的一幕恰好落入阮知許的眼中,坐在輪椅上的男子面容慘澹,雙唇竟然沒有一點血色。
門外正好起了一陣風,蓋在男子膝蓋上的毛毯隨風晃動,輕飄飄的,阮知許的身下,空無一物。
成王敗寇,他輸得徹底。
男子冷聲且無力地沖身後的保姆說道:「從側門上去。」
林星柚臉上那般明媚的笑容,生生刺痛了他的心,雙腿被切割的傷口明明早就癒合,就在剛剛,又有了刺骨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