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夜降臨後,神靈與神國漸漸脫離高維「星界」,可以自由穿行在物質界。
而在物質界,風暴神的雲中廳堂顯示為一朵雲,與千千萬萬雲朵混在一起,沒有得到祂的邀請,一般神靈連雲中廳堂的位置都找不到。
淹神的流水宮殿與之類似。
夜獅憑自己的能力,無法大海撈針,無法從無垠海底尋到流水宮殿。
但祂早年與淹神有過一段交情,得到一枚魔法海螺,只要在海水中吹響海螺,海洋另一端的流水宮殿立即有所感應。
拉赫洛能找到並進入雲中廳堂,也是依靠風暴神的信物。
起先,雲中廳堂飄在多恩附近的狹海之上,等風暴神決定加入正義聯盟,雲中廳堂立即快速向東移動。諸神與之相對而行。雙方加起來飛行一千多公里,相會於瓦蘭提斯附近。
本來諸神該一擁而上,可雲中廳堂先一個急剎車,接著就原地大爆炸,邪神們還沒反應過來,真神隕落的天象便展露在所有人面前。
祂們驚呆了,茫然了,也害怕了。
是什麼樣的力量,讓真神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隕落?
風暴神可是在自己的神國中啊!
不是說,風之囚籠能困龍女王一個月嗎?
祂們心中驚懼,踟躕不前,甚至開始往後縮。
丹妮還沒打掃完戰場,就看到魔焰滔滔的龐大黑雲正緩緩向遠方退走。
黑雲是魔神匯聚帶來的異象。
數十位魔神,至少有十個與夜獅一個等級,顯然淡月楚女透露的三巨頭是假消息。剩下的邪神也都領悟法則,只比夜獅等大佬低一兩個層次。
關鍵是她對祂們一無所知,敵人卻知己知彼。
——萬一被包圍,我就死定了。
丹妮當時就頭皮發麻,心肝打顫。
差一點兒,她就繃不住,要拔腿就跑。
可下一刻,丹妮看到諸神不僅沒圍過來,反而小心翼翼後退。
呆愣一瞬後,她恍然大悟:麻杆打狼兩頭怕,我怕祂們,可祂們也怕我。
她怕祂們,因為她有自知之明,對方蓄勢待發的強大神術,能級高、當量大,俱都超越她的承受範圍。
祂們怕她,是因為她剛弄死了一個真神,懷疑她有未知的殺手鐧。
「老嫗」的智慧還加持在身,丹妮很快想明白這點,鬆了一口氣,還神情淡然清理完戰場,然後冷著臉上前一步,怒吼:「妖孽,我等你們多時了,速來受死!」
她更想學張飛與趙雲,大喊一聲「龍石島丹妮莉絲在此,還不.」
可龍石島丹妮莉絲明顯不如「常山趙子龍」與「燕人張翼德」霸氣,反而有點傻。
不過嘛,她剛「幹掉」一位真神、爆掉真神神國,身上正加持等級max的恐懼光環——在諸神眼中,喊什麼其實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竟向祂們沖了過去。
「邪王殺來啦!」
「丹妮莉絲兇猛,不可力敵,且先速退。」
多條法則的強大天神還在遲疑,那些稍低一個檔次邪神肝膽俱裂,大叫一聲,就轉身往回跑。
這一跑,陣型卻亂了。
像碰倒多米諾骨牌,圍過來的諸神一個個化作黑煙,嗖的一下,消失在丹妮的視野範圍內。
丹妮這下才真放鬆下來,嘿笑一聲,以更快的速度向北上,進入厄索斯大陸。
她離開沒半分鐘,那群邪神又跑了回來,見龍女王消失,一個個激動不已,大喊「丹妮莉絲果然在虛張聲勢」、「她一定使用了殺敵一千自損九百九十九點九九的禁術「、「丹妮莉絲撐不住啦」、「莫要走了殘血的丹妮莉絲」之類的話,呼啦啦一路往西方追去。
呃,諸神都不傻,逃了一陣,見龍女王始終沒用空間神術追殺自己,立即就察覺不對。
不過丹妮沒使用什麼自殘神軀的禁術,也沒殘血,只不過用了一招「大棉花糖」,體內神力賊去樓空,身體有些虛,連打開空間門也有些困難。
若非敵人數量實在太多、殺招不明,陷入包圍就有GG的可能,她說不得還真要殺個回馬槍,然後放敵人風箏。
數隻小精靈環繞身周,丹妮猶如穿了一件雲霞編織的廣袖流仙裙,和仙俠世界的修仙者一樣,憑虛御空、飄然若仙。
諸神急吼吼殺向西邊維斯特洛,她卻提著魚梁木樹幹,一邊回藍,一邊沿著洛恩河,慢悠悠來到科霍爾。
布蘭則一直通過魚梁木干涉時間之河,掩蓋龍女王的蹤跡。
在科霍爾,丹妮見到一座活死人之城,數以百萬的屍鬼分部在科霍爾城內外。
一大批屍鬼似乎整裝待發,準備南下瓦蘭提斯,或打算穿過多斯拉克海,入侵奴隸灣?
沒有耽擱,丹妮火之領域全開,火之神力流瀉而出,一瞬間點燃城中數萬屍鬼,接著,往城外快速移動.
等寒神怒吼著降臨意志,開啟寒冰領域與她的火之領域碰撞、抵消,丹妮已經屠殺了數十萬屍鬼。
沒與寒神僵持,已經在路上恢復大半神力的她,又立即瞬移到科霍爾西邊的諾佛斯,然後故技重施。
這次效果差了些,已經有寒冰邪神提前開啟領域,她的火之領域剛壓碎對方的寒冰領域,還沒來得及大開殺戒,寒神便怒嘯著降下意志。
於是,丹妮又跑到北臨顫抖海的羅拉斯,之後還順路幫人口減員九成、防禦瀕臨崩潰的布拉佛斯,清理乾淨城中數十萬屍鬼。
等倖存的布拉佛斯人從地宮、山洞中鑽出來,跪在地上高呼「龍女王萬歲」時,丹妮已經離開狹海。
她在鷹巢城逛了一圈,安撫那裡的義勇團幾句,又北上臨冬城。
回到主場的維斯特洛,她徹底放開了手腳,開啟火之領域,肆無忌憚地宣洩神力。
從頸澤入口殺到長城邊上,從西方落日之海邊上的深林堡,殺到東邊的顫抖海的寡婦望,丹妮來去縱橫,大殺特殺,眼睛都不眨一下。
一番瘋狂殺戮之後,因風暴神意外隕落帶來的憋悶感,立即消散了不少。
「如果沒正義聯盟搗亂,您現在應該能控制住大部分城邦的屍潮之災。」布蘭遺憾地嘆道。
「從異鬼突破長城,到今天世界大半淪陷,人類與屍鬼攻守之勢異也!
可這也代表長夜進入高-潮,寒神可以大規模培養異鬼族了。
千千萬萬的異鬼,形成生活在寒冰世界的部落。
如果他們能取代人類成為世界的主角,剩下的人類即便還活著,也會成為森林之子那樣的遺族。」丹妮憂心道。
回到龍石島,她開始檢查信仰空間中的風鴉。
黑色龍捲風的殘骸已經被他們吃光,所有風鴉都有明顯提升,其中一半還進化成「大精靈」:有微弱的神性,比普通風精靈強大數十倍,卻又距離半神一步之遙。
「聖母啊,如果再有幾個黑色龍捲風,那我的風精靈還不全部晉升為半神?
一千半神風鴉的棉花糖,能一劍劈開世界嗎?」丹妮又驚又喜,但更多的卻是疑惑。
黑色龍捲風、淹神的老婆、風之女神、風暴神、幹掉風暴神的大烏鴉,他們都是誰,有什麼關係?
為何那一劍「大棉花糖」已經避開風暴神,祂依舊瀕臨死亡?
僅僅是運氣不好,遭受池魚之殃?
而且,風暴神有一個眾所周知的能力——操控烏鴉。
攸倫王在外部形象上有兩個典型特徵,獨眼與肩頭的烏鴉。
他獨眼,並非他瞎了一隻眼睛,而是與侏儒一樣,是異色雙瞳。
不過,侏儒先前沒有超凡天賦,異色雙瞳就是普通眼睛,攸倫王卻有成為巫師的資質,被眼罩遮蓋的漆黑左眼,蘊含風暴神的邪力。
經常出現在攸倫王肩頭的大烏鴉,便是通過眼罩下的左眼操控的。巴隆大王跌落懸梯,是他操控大烏鴉施展血巫術的結果(ps)。
也即是說,豢養大烏鴉是攸倫王作為風暴神祭司的證據,而非他自身的特有形象。
可烏鴉既然是風暴神的僕人與夥伴,為何不攻擊龍女王,反而要反噬主人?
帶著無數個疑問,丹妮將風暴神的大烏鴉拘了出來。
嗯,那是一隻強大無比的半神烏鴉,神軀被她含怒一擊點爆,神魂卻保留下來。
「渡鴉是我的第二生命。」半神大烏鴉狀態有些差,靈魂宛若一支將要熄滅的蠟燭。
七藏使用神術時,尚且在攻擊中帶有「賦靈屬性」,丹妮自己又怎麼不以身作則?
這會兒,大烏鴉的神性幾乎被全部剝離。
「你的第一世應該是風暴神的信徒吧?為何要殺自己的主神?」丹妮問。
風暴神是舊神,有易形者信徒也不奇怪。
其實,攸倫王如果去長城熬幾年,也有可能覺醒易形者天賦。
「沒錯,我曾是怒嘯的信徒,可哪個風暴神信徒不想弄死那雜種?」大烏鴉滿是怨恨地說。
想到風暴神的教義,再回想雲中廳堂破裂時,無可計數的鐵民化身惡靈,要生吞活剝風暴神神魂的場景,丹妮也無語了。
攸倫王在地獄受苦時,不也一邊在惡魔大漢的夾擊下哀嚎,一邊大聲詛咒風暴神與龍女王?
風暴神的信徒恨風暴神,完全沒毛病。
「怒嘯,是風暴神的神名?」
「奪取風之女神的神軀與神性之前,他就叫『怒嘯』。」烏鴉道。
短短一句話,卻蘊含巨大的信息量,丹妮得細細思索片刻,緩一口氣。
「你說『他』,風暴神是男的?」龍女王粉臉扭曲。
「怒嘯是森林之子,本名是什麼,我也不知道,人類聽不懂源語。」
丹妮心中一動,忽然對之前的某些疑問有了一絲明悟。
「怒嘯是一名強大的綠先知,可能還掌握了法則之歌。某一天,風之女神因為某個事故陷入沉眠,怒嘯見色起意,占據了她的神軀。
所以,那道黑色龍捲風,其實是風暴神的本體。
我有意避開風暴神,只將力量宣洩在黑色龍捲與雲中廳堂上,卻不想傾力一擊被祂本體承受大半,難怪皸裂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