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比武審判
第二天當山姆威爾在走廊上遇見娜塔莉時，小姑娘的臉瞬間紅的跟猴屁股似的。
山姆威爾剛想打個招呼，就見娜塔莉匆匆行了一禮，然後就跟兔子似的竄得不見了人影。
留下山姆威爾滿腦門子黑線。
其實兩人昨天也沒幹啥，娜塔莉的勇氣也就支撐了那一吻的主動，然後就溜得沒影了。
來到餐廳，山姆威爾發現娜塔莉果然也在，正在埋頭對付盤子裡的餡餅，不敢看他。
山姆威爾走到她身旁，故意將她頭髮揉亂，惹得她張牙舞爪地抗議，兩人的關係才恢復如初。
至少是表面上的。
在小姑娘嘰嘰喳喳的絮叨聲中用完早餐，兩人又在城堡中散了會步，之後才結伴來到騎士大廳。
此時，戴恩家族的一眾封臣都到齊了，甚至包括休斯子爵名單上列的那十二位「遲到的」騎士，以及那位來自陽戟城的使者，奧柏倫親王的私生女，娜梅莉亞·沙德。
這位與當年的洛伊拿戰士女王同名的私生女有著黑色的眼睛和褐色的頭髮，皮膚乳白如雪，身材如柳枝般苗條，腰間的皮帶上，卻插了十幾把短刀。
「公正的七神已經賜予我勝利，證明我的無罪！」
好在火焰燒焦了血肉，倒沒有將場面搞得很狼藉。
娜塔莉來到主位站定，目光從人群中找到山姆威爾和母親亞夏拉，仿佛就此找到了勇氣。
「我？」山姆威爾似乎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只要不是無端的指控……」
山姆威爾的臉色有些古怪。
「這也只是你的一面之詞。」山姆威爾道。
娜梅莉亞驚恐地發現，這些原本傾向於馬泰爾家族的騎士們，此刻看向山姆威爾的眼神，竟然都充滿了崇拜和敬仰。
山姆威爾也不理她，等對面的騎士穿好鎧甲，他才上前，只背著一把巨劍【黎明】。
……
倘若他罪惡，請帶給他死亡！
這女人腦子抽了吧？居然要找人跟他進行決鬥？
整個大廳中的騎士們都開始附和：
「公正的天父，仁慈的聖母，勇敢的戰士，純潔的少女，辛勞的鐵匠，智慧的老嫗，請為我們揭示此人誠實抑或虛偽，正義抑或邪惡！
「無罪！無罪！」大廳中，戴恩家族的騎士們也跟著叫道。
「我來！」一位面容堅毅，體格健壯的中年男人站了出來，「西奧多·戴恩，願意為艾德瑞克大人和阿莉里亞小姐的正義而戰！」
耀眼的光芒瞬間讓大廳中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原來在諸神眼中，我才是邪惡啊。
山姆威爾對這條「沙蛇」有些印象，記得她在奧柏倫親王的私生女中排行老二，是個充滿野心和危險的女人。
山姆威爾立刻反唇相譏：「既然奧柏倫親王認為自己是無辜的，那為什麼要逃離君臨，不敢接受審判？」
「對呀，凱撒大人可是君臨比武大會的長槍冠軍呢。」娜梅莉亞陰陽怪氣地說道，「怎麼會需要鎧甲？」
山姆威爾手持燃燒的紅劍，傲然而立，朗聲道：
但就在此時，他見到山姆威爾緩緩拔出了背後的【黎明】。
「我，娜塔莉·戴恩，以星墜城伯爵之名，在此宣布拒絕接受道朗·馬泰爾的徵召，除非他同意讓奧柏倫·馬泰爾接受正義的審判！」
娜梅莉亞站在兩人中間，表情興奮，道：
「讓我們先祈禱！」
「審判紅毒蛇！」
不過，也是因為他只在青亭島的戰船上用過一次【黎明】，而水手們向來以喜好吹牛著稱，所以這位多恩私生女估計不清楚他的底細。
「你準備讓誰跟我打？」
倘若他真誠，請賜予他力量！
「作為一名戴恩，你死在【黎明】劍下，應該感到榮幸。69🅂🄷🅄🅇.🄲🄾🄼」山姆威爾道。
山姆威爾循聲望去，果然發現是娜梅莉亞·沙德站了出來。
「審判紅毒蛇！」
「對此我道歉。」娜梅莉亞敷衍地說了一句，隨後立刻道，「但我不能容忍娜塔莉伯爵對我父親的污衊。」
自己好像弄巧成拙了。後悔的情緒如同毒蛇，噬咬著娜梅莉亞的內心。
「你說誰來歷不明？」亞夏拉·戴恩站出來道。
「作為一名戴恩，我會證明你配不上這把神劍。」西奧多反擊道。
火紅的劍光拖曳而出，猶如刺破黑暗的黎明曙光，頃刻間便充斥了所有人的視野。
娜梅莉亞知道自己陷入了誤區，連忙將話題拉回來：
等山姆威爾將巨劍【黎明】重歸於鞘，眾人才安靜下來。
「無罪！無罪！」應和的騎士越來越多，甚至連之前被娜梅莉亞拉攏的那十幾位騎士，居然也加入了其中。
「正義與邪惡，可不是嘴上說說！」西奧多叫嚷了一句，自以為看穿了山姆威爾的陷阱。他當即叫來了侍從，開始穿戴鎧甲。
「我不用，」山姆威爾呵呵一笑，「清白就是我的鎧甲。當然，西奧多爵士請自便，畢竟諸神可不會賜予力量給邪惡一方的代理騎士。」
祈禱完畢，西奧多放下面甲，緩緩將長劍拔出。
娜塔莉也連忙跑來勸說：「山姆，你還是穿甲吧。」
娜梅莉亞聳聳肩：「正因為這兒沒人知道指控的真假，也無法進行裁定，所以，我覺得，應該讓七神裁決。那麼，凱撒大人，您敢接受比武審判嗎？」
山姆威爾冷笑著道：「伱這不就是無端的指控？艾德瑞克大人和阿莉里亞小姐當時是在黑港城出事的吧，而我從未去過那裡。」
她舉起雙臂，大聲道：
「無上榮耀的七神，請眷顧我等。」
「凱撒大人，我並非在質疑娜塔莉伯爵的合法性，剛才的那番話也只是為了證明您對這起謀殺所具有的動機。面對這項指控，不知道您敢不敢接受審判？」
「為什麼不敢。」山姆威爾上前幾步，「我可不是紅毒蛇那種慫貨。」
「審判紅毒蛇！」山姆威爾當先叫道。
隨後戴恩家族的眾騎士紛紛應聲道：
「審判紅毒蛇！」
山姆威爾不耐煩地打斷道：「娜塔莉伯爵已經得到了奧柏倫親王的親口承認，怎麼？難道你父親說的話跟放屁一樣？」
乳白色的劍身在出鞘的一剎那，就爬上了密密麻麻的紅金色紋路，猶如一條火紅的緞帶，從山姆威爾背後揚起。
「因為父親知道，他得不到公正的審判。其實他已經找到了謀害瓊恩·艾林的真兇，卻被某些人暗中謀殺，還意圖將髒水潑到他身上，出於無奈他才離開了君臨。」
娜梅莉亞也微微一窒，她當然知道這位亞夏拉小姐是正經的戴恩家族嫡系成員，連他父親都沒法否認此女對星墜城的繼承權，但娜塔莉……
他是一位經驗豐富的騎士，自然知道長槍比武與真實決鬥是完全不一樣的，更何況，對面的年輕人太過自大，居然連鎧甲都不穿。
雖然面對的是一位比武大會的冠軍，但西奧多沒有絲毫的畏懼。
「諸位，這次召集你們前來，是有件事要宣布。」娜塔莉開口，清脆的聲音響徹大廳，「鐵王座已經對馬泰爾家族宣戰，因為『紅毒蛇』被指控謀殺三位內閣大臣，而且不願接受審判……」
話音剛落，就有好幾位騎士站出來附和。
腦中閃過最後一個念頭，意識便被黑暗吞噬。
娜梅莉亞忍著怒火，叫道：「好！那就開始吧！請兩位披甲！」
娜塔莉也趁機宣布：
榮耀七神，請您見證！」
人群中，只有娜梅莉亞低著頭，顯得格格不入。
娜梅莉亞看著山姆威爾，忽然意味深長地笑了起來：「凱撒大人，如果您被指控謀殺，願意接受審判嗎？」
西奧多幾乎是瞬間便放棄了抵抗。
「這是毫無根據的指控。」娜塔莉忍不住出言辯駁，「你有任何切實的證據嗎？」
火光掠過，西奧多的鎧甲沒有起到任何防護作用，齊胸被切成了兩段。
「抱歉，亞夏拉夫人，我沒有質疑您，而是您的女兒，她畢竟是野人的孩子……」
西奧多覺得，這一定是諸神的旨意，是諸神在這一刻剝奪了對方的理智。
他們瞪大了眼睛，仿佛不敢相信自己所見到的一切。
娜梅莉亞挑釁道：「凱撒大人，您敢接受嗎？」
「等一下。」一個聲音打斷了娜塔莉。
「不用。」山姆威爾依然固執己見。
諸神保佑！
「為了艾德瑞克大人和阿莉里亞小姐的正義！」西奧多怒吼一聲，就準備揮劍向前。
「好！」娜梅莉亞似乎就等著這一句話，她露出得意的表情，道，「現在有多位戴恩家族的騎士指控你謀殺了戴恩家族的上任伯爵艾德瑞克大人和阿莉里亞小姐。」
「娜梅莉亞小姐，您打斷伯爵大人的講話是非常失禮的行為。」休斯子爵硬邦邦道。
那是【黎明】？
那是【黎明】！
是的，這才是戴恩家族傳承了上千年的寶劍！
這才是，拂曉神劍！
「你僱傭了殺手。」娜梅莉亞道，「很多人都可以作證，你曾拿著一張阿莉里亞小姐的畫像來星墜城確認，而且，你將領地建在鷹嘴嶼，不就是圖謀星墜城嗎？殺了艾德瑞克大人和阿莉里亞小姐，你就可以扶持某位來歷不明的人成為星墜城的領主了。」
巨劍【黎明】在手，山姆威爾現在可是神擋殺佛。
她知道，自己這次出使的任務，已經徹底失敗了。
戴恩家族，不會再聽從烈陽長戟的徵召。
娜梅莉亞抬起頭，再次看向那個站在大廳中央的男爵，而剛好對方的目光也看了過來。
一瞬間，她仿佛從那雙眼睛裡，看到了熊熊燃燒的火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