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抵達
「這是什麼味道?」
港口上,娜塔莉剛才還在驚嘆於眼前這座宏偉巨大的城市,下一秒卻突然掩住口鼻。
山姆威爾笑道:「糞便、汗水、垃圾、腐爛的味道。任何一個城市如果聚集了五十萬人,都是這個味道。」
「好可怕……」娜塔莉忽然失去了對這座七國第一城的喜愛,原本心中的憧憬都在這刺鼻的味道中化作輕煙。
「別擔心,娜塔莉小姐。」霍柏·雷德溫在一旁安慰道,「這都是那些賤民的味道,等進了紅堡,就不會這樣了。」
山姆威爾嗤笑一聲:「紅堡的味道更糟糕。」
「啊?」娜塔莉更慌了。
「怎麼可能!」霍柏反擊道,「山姆,你沒去過紅堡不要亂說。」
山姆威爾沒搭理他,轉身就下了舷梯。
娜塔莉連忙跟了上去:「山姆,紅堡里是什麼味道?為什麼更糟糕呀?」
也是皇家寢宮所在。
「哈哈,不必緊張。」培提爾熱情地摟住山姆威爾的肩膀,仿佛在指導自己的子侄,「我告訴你,在這裡只需要牢記住一點,那你就萬事無憂了。」
「紅堡啊……那裡面全是謊言和陰謀的味道。」
「娜塔莉小姐。伱今天美極了!」瑪格麗給了娜塔莉一個熱情的擁抱,又在小姑娘粉嫩的臉頰上輕吻了一下。
「聰明!」培提爾一臉欣慰地點點頭,「我第一眼看到你,就知道你是個聰明人。結果你果然在星墜城大放異彩,讓整個七國都記住了你的名字。不過我相信,鷹嘴嶼男爵,這絕不是你的終點。你擁有光明的未來!」
霍拉斯立刻挺直了胸膛,朗聲道:
「哇!一劍殺死十多位海盜!山姆,你沒有吹牛吧?」
「是啊,培提爾大人,能夠在這裡見到一張熟面孔我真是太開心了!」山姆威爾露出無比真誠的笑容,「您恐怕不知道,這還是我第一次來紅堡,這裡的氣氛讓我感到心慌。」
「呀?居然還有海盜?你的傷沒事吧?」
「嗯,那我們也要稟告陛下,請他下令通緝此人!」
來到近前,兩兄弟翻身下馬,行禮道:
公爵之女的甜美微笑讓兩兄弟心醉神迷,霍拉斯連忙大聲道:「是的,中途遇上了一群海盜,不過已經被我們擊退了!」
山姆威爾眨了眨眼,暗道紅毒蛇這是玩的哪一出?
負荊請罪?
往南再走幾步就能見到高聳的首相塔,那是御前首相,國王之手所住的地方。首相塔再往南,就是梅葛樓,這座位於紅堡中心的高樓四周圍繞裝滿鐵刺的護城河,並有全副武裝的侍衛守護,是一座城堡中的城堡。
「瑪格麗小姐!」
「培提爾大人!」
「山姆,我的騎士。」瑪格麗又笑著看向山姆威爾,將纖細白皙的右手伸到他面前。
娜塔莉連忙挽住。
「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瑪格麗笑道,隨即她就意識到什麼,「攸倫·葛雷喬伊?是鐵群島的人嗎?」
娜塔莉沒料到瑪格麗如此熱情,一時有些失措,小臉紅撲撲的,連忙也略顯笨拙地親吻回禮:
「瑪格麗小姐,您也美極了。」
「凱撒男爵!我們又見面了!」
穿過前廳,城堡總管安排僕人將新來的幾位貴族帶去各自的房間。
「當然沒有!」山姆威爾還沒有說話,娜塔莉就替他辯解道,「當時甲板上所有人都看到了,凱撒大人揮舞著一把燃燒著烈火的長劍,一下子就將那麼多海盜都殺死了!」
「聽到了。」山姆威爾似有所悟。
「我明白了,培提爾大人。您是說,這裡到處都有眼睛和耳朵,對嗎?」
他停住腳步,熱情地打著招呼:
於是,在雷德溫兩兄弟羨慕嫉妒的目光中,山姆威爾一左一右牽著兩位美麗的小姐,大搖大擺地走入了紅堡大門。
「那就好。」瑪格麗假裝沒看到霍拉斯的逞強,越過兩兄弟,迎向後方的山姆威爾和娜塔莉。
山姆威爾正準備繼續往前,就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從梅葛樓中走了出來。
瑪格麗今天穿著一件白色百褶裙,腰間用金色絲帶系住,肩膀上披著一件印滿了玫瑰花圖案的綠色斗篷,柔軟的棕色捲髮用鑲鑽的頭箍束住,卻還是在風中調皮地擺動著。
接下來的君臨舞台上,即將上演的,是審判「紅毒蛇」的戲碼。
「是的。」山姆威爾接過話茬,「不過,攸倫已經被他哥哥放逐了,鐵群島現在還算老實,不必過於擔心。」
一行人出了港口,穿過擁擠的街道,直奔伊耿山丘而去。
「小指頭」培提爾·貝里席愣了一下,然後才露出淡淡的笑容,向著山姆威爾大步走來:
「還是多虧了您的指點和幫助。」山姆威爾恭敬地說道。
回到房間放下行禮,又洗漱一番換上新衣服後,山姆威爾出了門。
紅堡的青銅大門近在眼前,霍柏·雷德溫卻突然驚叫道:
「快看,那是瑪格麗小姐嗎?她居然親自來迎接我們了!」
培提爾指了指一面畫有眾多天使的紅牆:「看到上面的眼睛了嗎?」
「它們也聽到我們了。」培提爾露出標誌性的促狹微笑,「你明白了嗎?」
山姆威爾愣了一下,可不等他提問,培提爾又指了指傳出陣陣蟲鳴的灌木叢:「聽到它們的聲音了嗎?」
娜塔莉嚇了一跳,頓時將山姆威爾的手臂摟的更緊了。
瑪格麗又道:「倒是亞蓮恩公主,這些天都在拜訪君臨各大貴族,估計是想幫自己叔叔拉攏人脈,將來好有人幫忙說話,洗脫嫌疑吧。我猜,她很快就要來找我們了。」
山姆威爾微微一笑,不知道想到了什麼。
他沒有立刻前往花園,而是在紅堡中隨意地閒逛著。
該死的攸倫·葛雷喬伊!
霍拉斯暗自咒罵,臉上卻還是露出了自以為最有魅力的笑容。
「來了。不過……那位奧柏倫親王每天都會前往貝勒大聖堂,據說一直在彩虹池前虔誠祈禱。」
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原有的劇情上,仿佛命運之河在撞到一塊預料之外的礁石後,仍然在原有河道的修正下,試圖回歸正軌。
山姆威爾等人跟瑪格麗告別,並約好休息一下後,一起去花園喝下午茶。
隨後,瑪格麗轉到山姆威爾右邊,很自然地挽起他的手臂,道:
「走吧,我們進城堡,正好好好跟我講講你們遭遇海盜的事情。」
「娜塔莉小姐都這麼說了,那肯定是真的。」瑪格麗朝娜塔莉甜甜一笑,瞬間就讓小姑娘對她的好感飆升到極致。
「不在。陛下去了臨冬城,算算時間,應該也快回來了。」
但山姆威爾卻知道,一切都回不去了。
想到這裡,山姆威爾便問道:「奧柏倫親王他們來了嗎?」
「霍拉斯爵士,霍柏爵士,一路辛苦。你們這是……遇上戰鬥了?」
山姆威爾笑著謙虛道:「其實那場戰鬥還是多虧了雷德溫家族英勇善戰的士兵們,當然,還有更加無畏的兩位爵士,霍拉斯爵士一人獨斗海盜首領,才光榮負傷。」
「很好,他們也看到我們了。」
「小傷而已。」霍拉斯想動一動受傷的手,以示自己並無大礙,但扯到傷口後的劇烈疼痛讓他臉色一陣扭曲,看起來反而更可笑了。
「看到了。」
「臨冬城……」山姆威爾咀嚼著這個地名,無聲地笑了笑。
「瑪格麗小姐。」山姆威爾捧起瑪格麗的手,在指間印上一個吻。
這座古老的城堡瀰漫著壓抑而莊嚴的氣息,淡紅色的岩石堆砌而成的牆壁總有一種鮮活的感覺,仿佛它是有生命的活物。
主劇情已經發生改變,就算一些細節還會雷同,但已經是兩個故事了。
「好。」山姆威爾笑著點頭,又將左手架到娜塔莉面前。
……
「真的是瑪格麗小姐!」霍拉斯·雷德溫連忙在馬上挺直了胸膛,同時暗自懊惱沒有穿鎧甲或者禮服,而且他在之前的海上大戰中受了傷,現在吊著胳膊的樣子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真的嗎?霍拉斯爵士,您真勇敢!」瑪格麗適時回頭朝霍拉斯道。
「我會的。對了,陛下在君臨嗎?」
「哈哈,誰讓我們的經歷如此相似呢。山姆,有時間的話,來我家坐坐,那裡沒有多餘的眼睛和耳朵,我們可以好好說話。」
「哪一點?」山姆威爾連忙請教。
御林鐵衛作為國王的貼身護衛,代表著騎士領域的最高榮耀,他們宣誓效忠國王,不封地,不娶妻,不生子,一生只為守護這一個誓言。
山姆威爾所住的地方在紅堡的最北角,一眼就能看見高出外牆一大截的白劍塔,那是御林鐵衛的七位白騎士所住的地方。
「這是我應該做的,瑪格麗小姐。可惜攸倫·葛雷喬伊跑得太快,不然我一定割下他的腦袋,掛在君臨城頭!」
當然,能不能守住,那就另說了……
「好的,培提爾大人,有空我一定上門拜訪。」
培提爾笑呵呵地拍了拍山姆威爾的肩膀,隨後飄然離去。
山姆威爾望著對方的身影消失在紅牆外,暗自沉思——
眼睛和耳朵?
這是讓我注意「八爪蜘蛛」瓦里斯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