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戴佛斯(上)

  他的眼中有少許憂鬱,比較史坦尼斯堅毅如鐵的神色,和梅麗珊卓那故作淡然的眼眸,這雙眼睛反而讓人感到親和。【記住本站域名】

  他的年紀應該比自己的兒子馬索斯要小上一些,但言行舉止卻有著遠超這個年紀的成熟。雖然他們都已經過十六歲的命名日,本應該用成年人的目光看待他們了。

  「爵士,你從來未讓我失望」這是那天國王所說的話,當然是對著那個銀髮的青年。最終史坦尼斯還是決定還是讓自己的艦隊去冒險,同時授予了科爾·尤里烏斯爵士,統轄皇家艦隊的權利。

  國王承諾,若是此戰能勝,他將保留海政大權,入席御前會議。

  此時他的胸前正銜著那枚勳章,那是史坦尼斯在君臨擔任海政大臣時的標識,由他的哥哥勞勃親自贈與,就如龍石島領地一樣。

  對於未能擔任御前首相和獲封風息堡史坦尼斯是不滿的。

  藍禮什麼也沒做,卻得到了風息堡作為封地,而他只能得到荒僻的龍石島,這在他看來極為不公。

  戴佛斯不禁在想,若是這位科爾爵士,國王陛下會怎麼封他?和自己一樣,獲得一塊能狩獵紅鹿的林子,和一個小城堡?

  不,想來不會吧。若是如此,那不就是與勞勃·拜拉席恩國王無異了。

  就像船員們說的,他應該獲封一大塊領地。當然那些更瘋狂的流言他不敢多想,就如封賞風息堡。

  史坦尼斯會讓外人占據拜拉席恩千年來的祖地嗎?雖然科爾爵士確實功勞深厚。

  搖了搖頭,風息堡應該留給希琳殿下才對。他是國王的血親,理應統御風暴地,等國王有了新的孩子,若是男孩則作為繼承人,統御龍石島。

  國王讓他當海政大臣,想來會給他一塊靠海的領地吧。

  科爾就坐在他的黑貝絲號上,周邊有瓦列利安的潮頭島之榮光號,巴爾艾蒙的劍魚號,賽提加的紅蟹號。黑貝絲號在其中並不起眼,但科爾依舊選了這艘不起眼的戰艦作為主艦。

  他們趁夜而行,用力一天一夜從破船灣行駛到了盛夏廳。

  瓦列利安伯爵和賽提加伯爵都被留在了風息堡內,這是他接手前唯一的要求。

  盛夏廳原是坦格利安家族的夏宮,不過現在僅剩一片殘垣斷壁,城堡都在那一場大火中燒成了廢墟,那是一場坦格利安家族以致整個維斯特洛的災難。

  高個鄧肯爵士,伊耿五世國王,龍芙萊王子全部殞命於此。

  而稱為最後的真龍,雷加·坦格利安正是在這場大火之中出生。

  伊耿·坦格利安五世為了慶賀曾孫雷加的誕生,他找來火術士嘗試孵化龍蛋,可是最終卻引發了盛夏廳的悲劇,這裡是坦格利安家族的傷心地。

  科爾將故事娓娓道來,仿佛是自己的切身之談。戴佛斯能感覺到他眼中的惋惜。

  只見他坐在廢墟上,微微嘆息,「曾幾何時的坦格利安王朝,現在已如這盛夏廳一般變為了歷史。」

  這些故事皆是來自於一位遠在長城的長者。梅卡一世國王總共有四子,長子「醉鬼戴倫」、次子「明焰伊利昂」、三子「伊蒙」、四子「伊耿」。

  沒錯,這個伊蒙正是長城上的伊蒙學士。

  梅卡的長子和次子都是兩不成器的貨色,這是科爾對戴佛斯的原話,畢竟一個得了性病死掉,一個喝野火自殺,沒罵他們腦子有病已經算是給他們體面的了。

  戴佛斯不知科爾的悲傷從何而來,在他聽來,坦格利安家族的歷史就如游吟歌手的故事一樣,只當做飯前飯後的趣味罷了。

  是啊,他又怎麼會知道,科爾是自小聽著這位伊耿五世國王的故事長大的呢,伊蒙學士總會告訴他許許多多關於伊耿的事情。

  在伊蒙的口中,伊耿不像是高高在上的王者,而是一個普普通通孩子。他自幼夢想著做御林鐵衛,這也一定程度上影響到了那時的科爾。

  不過很快他御林鐵衛的夢想就被長城上弟兄們嘲笑了,他們嘲笑他身份低微卻做夢想當御林鐵衛,於是他哭著找到了伊蒙學士,隨後學士就給他講了高個鄧肯爵士的故事。

  「有時候學士會叫我『伊戈』,人老了有時候會犯迷糊,哪怕是學識淵博的學士。」科爾對著戴佛斯說。

  戴佛斯不由想到龍石島的學士克禮森,那也是一位老者,他不禁為他感到悲哀。

  「也許我老了,也會弄混自己的兒子。我有七個孩子,相信你已經見過了戴馮,他是國王的侍從。」

  洋蔥騎士指著在那幹活的一個青年,「那是馬索斯,我的第三個孩子。」

  「他是個好夥計,想來很快就能獨當一面了。」科爾誇讚著說。

  戴佛斯只是搖搖頭,明明是相同的年紀啊。

  「聽說,當年伊耿國王在此孵化了七顆龍蛋,你說會不會就在廢墟的某處?」他似乎突然來了興趣。

  「很多人都抱有這樣的想法,一顆龍蛋的價格在狹海對面能買到好幾艘船。我不理解,一塊石頭為什麼能賣得那麼貴,龍早已滅絕。」

  「總是要試一下,萬一成功了呢。」戴佛斯看到他笑了笑。

  然後他就走了,他在盛夏廳內四處的尋覓,就像個抓蟲子的孩子一樣。這時戴佛斯才在他的身上感覺到一絲孩子的稚氣。

  他的年紀只有史坦尼斯的一半,但卻擔起了這場戰爭中最重要的任務。

  在盛夏廳修整兩日,第三天大軍開拔,他領著三千人的隊伍浩浩湯湯通過了多恩山脈的峽口,直往藍布恩河而去。

  他把為數不多的騎兵分出,渡河而過,往玫瑰大道而去。

  隨後在藍布恩河的河面上布起了鐵鏈和繩索。同時派人砍樹建筏。

  次日即有船隊直下河而來被鐵索所阻,他們迅速乘筏攻擊,奪下船隻。

  在路面上,也許這支部隊戰力不強,但在水上,他們卻是一等一的精兵。

  奪船後,把運輸的糧食輜重全部丟下河,然後載上人,在河面上且戰且奪,他們成了藍布恩河上游的水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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