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月亮

  科爾汗水浸了脊背,額間也是汗珠滾滾。【Google搜索】

  他驚坐起身,只感覺身後濕漉漉的一片,一夜間各種光怪陸離的東西閃過夢中。他的右脊背疼得如刀在割,一陣一陣的疼痛起起伏伏,他伸手摸了摸布條早就浸滿了汗水。

  解開布條,血紅一片,血跡間是濃濃的黃膿水。

  一瞬間科爾臉色慘白得可怕,恐懼在心中不斷蔓延開,傷口發炎了。

  科爾想去找來修士,這時剛好凱馮派人來叫他。

  想了想,他先跟著侍衛去見凱馮。

  這位蘭尼斯特今天看起來精神狀態也不怎麼好,他剛剛知道自己兒子也被北境人給俘虜了。

  看到科爾面色慘白,凱馮還是關心的一問,「你看起來有些糟糕,科爾爵士。」

  科爾只能擠出一個蒼白的笑容,聲音有些沙啞,「沒睡好。」

  凱馮站起來給他倒一杯酒,然後攤開地圖,「你覺得每個門需要多少人?」

  科爾看著地圖上的奔流城的布防,很簡陋,甚至也不夠準確。這只是斥候從高地用肉眼觀察出來的。

  「他們肯定會合兵一處。我們分兵只是誘敵之策,精銳必須放在一起,我不敢賭他們會從哪個門出來,但肯定是我們的薄弱處。」

  科爾想了想,突然說,「也許我們可以裝出一些破綻,最好犧牲一些人。」

  凱馮微微皺眉,但瞬間想到老哥泰溫,於是輕輕點了點頭。

  兩人繼續討論細節。

  等結束已然到了響午,凱馮想留他一塊吃飯,但科爾還想著要去找修士。

  等修士洗淨他的傷口,望著他的後背發出一聲嘆息,「傷口沒有癒合。」

  「只能用火焰療法。」那修士思來想去,這般說道。

  火焰療法,火焰對他有用嗎?科爾搖頭,「你用烈酒再幫我清洗一遍傷口吧,奧萊修士。」

  「我得把濃水先清理乾淨。」修士對他說。

  「當然,請你用熱水清洗。」

  修士點點頭,科爾已經派遣一個侍從去燒水了,這小子是凱馮派給他。

  等傷口清洗完畢,科爾的臉早就慘白得不像活人了,修士說傷口在潰爛,於是用刀清理一些爛肉。

  科爾清理好傷口後,侍從蒙達拿了一點煮好的豬血進來,這時科爾吩咐他去做的。

  他在營帳內睡了一整個下午,當傍晚睜眼時,狀態恢復了很多,只感覺背部不是那麼疼了。

  走出營帳,讓侍從蒙達去叫來幾個烈焰衛隊長。

  多泣此時穿著一身北境的鎧甲,這是科爾讓他去要的。

  多泣被稱為畫犬部第一勇士,戰力不錯,性格比較敦厚,科爾說什麼,他就做什麼。掠奪時也不爭不搶,在畫犬部人緣極好。

  「你們誰觀察過月亮。」科爾問了一句沒頭沒腦的話。

  幾個烈焰衛隊長紛紛搖頭,正經人誰沒事去觀察月亮,這時有一人突然想到了什麼,「王,我們部落有個小子應該知道些月亮的東西。」

  「他總說什麼月亮上有數不盡的黃金,還有漂亮的女人。」

  科爾讓他去把人叫來。

  一簇篝火旁,科爾讓蒙達烤了半隻小豬,同時拿過酒來分給幾個衛隊長。

  「接下里將是我們對戰北方敵人最關鍵的一戰,甲備和旗幟都收集好了嗎?多泣。」

  「王,你放心,現在部落里的兄弟們都是那些北方人的衣服。」

  這時那個說月亮的人終於被帶來,他很瘦,穿著一身刻有北境紋章的盔甲,想來可能還是貴族的,那盔甲看起來有些大。

  科爾直接問他哪一天的月光比較好,這小子講起月亮來簡直滔滔不絕。

  科爾沒興趣聽他關於月亮的言論和傳說,不過卻把他留在了身邊。

  接下來幾天,傷勢好了許多,傷口已經縫合,聽治療的修士說,只是傷口有些烏黑。科爾摸了摸,還是有些疼,但不怎麼影響他活動了。

  很多事科爾都要親力親為,因為他所負責的事情,事關重大。凱馮把身邊最精銳的戰士也撥給他,那領軍的騎士被凱馮下了死命,必須聽科爾的指揮。

  這幾天那些貴族對科爾不滿已經讓凱馮煩不勝煩,其實他自己也看不上科爾的出身,一個自稱野蠻人之王的野騎士,不過是笑話罷了,但凱馮不至於蠢到忽視一個人的能力。

  這小子是個人才,至少通過蘭尼斯特家的貴族教育,讓他能分辨哪些人是蠢貨,哪些人是有真才實學的。

  而且他們要做的事,都是科爾的主意,他的腦中也在不斷盤算,說真的,他有些佩服這小子腦子,敢冒險,而且還分析得很透徹。他感覺此事絕對有七分以上的把握,而且就算不成,對他們的影響也不大。

  他依稀記得,那天夜晚,青年聽了城內主事的人是艾德慕徒利,露出了一個笑容來。然後信誓旦旦的說,「如果城內是艾德慕·徒利在主事,那麼諸神已經站在了我們一側。」

  對於那個笑容他還記憶尤新,希望你所推測的沒出錯吧。

  第二天的晨陽,如金色的槍戟刺入大地,守衛了一夜的奔流城將士正準備換班,突然城堡下的駐軍開始躁動起來,有人迅速往內城去報告。

  艾德慕·徒利迅速帶著一眾河間地貴族爬上城樓,果然下方的人潮在緩緩移動。

  有人發問,「他們在幹什麼?」

  一個早上的時間,蘭尼斯特的大軍就被分成了三股,奔流城的一眾終於反應過來,他們是要分兵圍城,有人忍不住笑了出來,「你們瞧這些蘭尼斯特家的蠢貨,還敢分兵。」

  「就這點人他們還敢分兵,實在是愚蠢。」

  「我覺得,我們應該乘機出兵,給他們點顏色瞧瞧。」有人提議。

  艾德慕搖頭,自從被蘭尼斯特俘虜後,他就害怕得要命,就連出去侵襲的騎兵都不肯派了。

  城內的騎士已經對他起了意見,覺得他太過窩囊,不配領軍。可是現在奔流城公爵霍斯特·徒利又昏迷不醒,他已經太老了,根本無法走上城牆來領軍作戰。

  直到敵人的三股大軍都駐好了營地,他們依舊只是在城堡上乾瞪眼。

  科爾正在餵渡鴉,在絕境長城時他就沒少幹這事,他抓出一隻,然後取出一支箭,用箭鋒刺傷渡鴉,然後再綁上一封印有奔狼封蠟的信件,把它放飛。

  這幾天他都在和說月亮那人在觀察月光,這人對月亮的觀察確實有些水準,畢竟不是地球,科爾也不敢套用地球的那套,不過經過幾天的觀察,他也抓住了一些規律。

  他得出一個準確的結論,後天殘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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