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盟友

  「這裡的光線可不如流水花園。【,無錯章節閱讀】」

  那雙澹薄的眉毛如一對鋒利的利刃,漆黑如夜的眼睛像一雙毒蛇的冷眸。

  「你準備怎麼做?」聲音問到。

  「有人不想讓我們和多斯拉克人走得太近。」親王用疲倦沙啞的聲音說。

  「是蘭尼斯特?」奧伯倫問他。

  親王搖頭,「我讓昆廷秘密去見那個坦格利安女孩,承諾在他們渡海後一起出兵。」

  「你覺得那群用命根子操馬的野蠻人真能渡過海來嗎?」奧伯倫看著椅子上憔悴的道朗,伸手提起桌子上的酒壺,將緋紅的葡萄酒倒入杯子,「我和他們打過交道,道朗。那些傢伙可不在乎什麼鐵王座,他們的腦子裡只有鮮血和掠奪。」

  親王一貫保持著沉默,他總是如此,任何事都不會輕易出口,正如他告訴女兒的,『沉默是君王之友,言辭則好比利劍。』

  「整個多恩都在怒吼,我們該準備復仇了。」紅毒蛇告訴他。

  親王的目光停駐在琉璃窗外映到屋子來的陽光上,頹喪,悲傷,清冷。這一瞬竟讓奧伯倫都覺得他已經老了,那雙殘腿腫脹得不成樣。

  奧伯倫只在太陽塔里待了一會,他離開的背影正好沒入金色拱頂落下來的狹長影子,貫穿曜日的長槍旗幟在隨風而舞。身後大理石大廳的高台上坐落著兩張一模一樣的王座的,一把印著金槍,一把印著曜日。

  「大人,最近人們都在傳,您似乎準備與多恩人結盟?」吉爾伯特爵士攔住風息堡的親王閣下,直言相問。

  「這難道有什麼不好嗎?」多恩作為強力的盟友,而且與風暴地緊挨著,若能與之結盟,科爾實在想不出哪裡有缺。

  「親王閣下,也許這話不該由我來說,但我還是希望你能看到這些問題,對於你冊封的那批騎士,風暴地的領主們其實已經多有不滿,況且你也未有如自己承諾的那般從北境接回希琳殿下,如果再與多恩人結盟的話,我想這並不利於你治理風息堡的領地。」吉爾伯特一直代理著風息堡的大小事務,所看到的問題自然比科爾這位甩手掌柜看到的清透得多,況且他自己本身也是貴族領主的一份子,自然能察覺到科爾對風暴地領主們的疏遠。

  科爾點了點頭,卻似乎無意與他在這個問題上探討,只是應付的說道:「嗯,我明白了,爵士。十分感謝你忠實的建言。」

  拍了拍吉爾伯特的胸甲,科爾別過身去,留下一臉無奈的騎士立在原地。

  科爾徑直走了兩步,又突然頓住腳轉過頭來,「何不找個能坐下來的地方再談,最近商隊可送來了不少多恩的好酒。」

  不知何時起,科爾似乎已經習慣於自己去思慮和做決定,但事實證明,他也並非永遠是正確的。

  沒有人可以永遠贏,權利的遊戲也從來不只有戰爭,而維斯特洛局勢的變動早就脫離他所熟悉的軌跡,現在他確實該聽聽別人的建議了。

  進入書房後,科爾為吉爾伯特拉開椅子,隨後又拿起桌子上的酒壺為他斟酒,這才順著桌子坐到主位上。

  吉爾伯特·法林爵士和他的家族一直堅定不移的跟隨在史坦尼斯和拜拉席恩家族左右,這點科爾自然看在了眼裡的。

  他這個親王雖說是先王史坦尼斯御口親封,但統治風息堡的法理卻全部依託於與希琳的婚約,可現在希琳遠在北境,他這個親王到底還是有些難以服眾的。

  雖靠著一系列的戰爭建立了威望,但在一意孤行北上後,卻也引得了不少的怨言。

  「你似乎並不看好與多恩的結盟,不知原因是什麼?」科爾為自己倒上一杯葡萄酒。

  他似乎完全沒有讓人伺候倒酒的習慣,吉爾伯特在私底下可聽過不少嘲笑他的低賤粗俗的言語。

  「殿下,你難道沒聽說過邊疆地與多恩的糾葛?」吉爾伯特說道。「自風暴之王統治這片土地起,居住在邊疆地的安達爾人與多恩領的洛尹拿人之間的戰爭就從未停息過,而當下響應你的諸侯和騎士也多是來自邊疆地的城堡,他們中不少人與多恩有著世仇,如果知道你要與多恩結盟的話,必然將損失你在風暴地的聲望。」

  科爾晃著酒杯,面露思索。

  緋紅的葡萄酒旋成一圈圈漩渦,仿佛一團血色的風暴眼。

  他可以相信馬泰爾家族有心幫坦格利安,但這必然是在不損失多恩利益的前提下,道朗親王是個冷靜的人,而且多恩內部也不見得是一條心的,君王的每一步思慮都不可能跳開自己手下的領主。

  「你知道,我們與君臨終會有一戰,這是不可避免的。」科爾告訴他。

  只要風息堡還自號為王統,那麼戰爭遲早會到來,現在不過是風雨前的寧靜罷了。

  要以風暴地的力量獨抗西境,河灣地和王領顯然不理智,而且此下風暴地的狀況可以說得上是滿目瘡痍,戰爭已經讓這片土地的生產力遭受了極大的破壞。

  總不能期盼風暴地也像多恩那樣去頑強抵抗吧,這可不現實。

  吉爾伯特默默咽下葡萄酒,風暴地現在的處境確實十分糟糕。

  「多恩領並未參入到之前的戰爭,是可以力爭的盟友,況且還有」科爾沒有把話說下去,道朗親王的信使可還沒有送來與馬王結盟的消息。

  「殿下,也許你是對的。」吉爾伯特有些不確定的說道,「但我希望你能召開大會議,將原因告訴於城堡內的諸位大人。」

  「現在還不是」

  「殿下!派洛斯學士求見。」門外的守衛敲門喊道。

  「請他進來。」科爾朝門外吩咐。

  學士行了一禮,「殿下,容我冒昧打擾。」他遞上一封信,「這有一封從陽戟城送來的信。」

  科爾和學士說過只要是陽戟城的信,就第一時間送到自己手上。

  從學士手中接過信,展開羊皮卷中的文字,科爾的面色慢慢變得凝重起來。

  只聽他長嘆了一聲:「諸神總喜歡在意料之外的地方與你開個殘忍的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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