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 空無一人,破船灣海戰
離開增地之後,克雷大軍隨即展開了防禦陣型。
因為他們,已經進入了狂獵的感知範圍。
獵犬隨時可能從傳送門裡出現,襲擊他這支前往收復最後壁爐城的軍隊。
雖然北境已經算是,除了塞外之外,整個維斯特洛最冷的區域了。
但一進入白霜籠罩的範圍內,氣溫還是有著明顯的下降。
哪怕他們是從北向南,理論上應該進入更加溫暖的地方才對。
狂獵自從上次被克雷趕出了黑城堡之後,一直琢磨著怎麼應對眼前這個突然出現的強大對手。
他們遇到的抵抗力量,一次比一次強。
從斯卡格斯島上的蠻夷,到現在的精銳部隊,真的是越來越刺激。
卡蘭希爾只能模模糊糊感受到,上古之血就在南方。
但具體在哪個位置。
舊神的力量將他完全阻隔。
他看不明白。
沒有上古之血的力量,他們的家鄉,他們的種族遲早完蛋。
所以,他們必須想辦法征服這裡,找出上古之血。
他們也能感受到,這個世界的魔力正在變得越來越強。
每一次開啟傳送門,對領航員們而言,消耗也是越來越大。
什麼時候,他們沒辦法開啟傳送門了,那麼,他們除了帶著舉族逃離原來的世界之外。
別無他法。
畢竟,白霜之下,除了他們這些傢伙之外,眾生平等。
「陛下,這最後壁爐城附近……應該沒有這麼荒涼吧?」
克雷身邊的侍衛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雖然北境地廣人稀。
但好歹也是幾十萬人生活在這片土地上。
安柏家族也算是北境的大家族。
以往歷代史塔克在臨冬城聚兵,安柏家族都能出兵至少兩千人以上。
這就說明,他們領地內的人口是很多的。
畢竟在這種社會模式下,徵兵率在適役人口中的比例低的嚇人。
這可不是某些遊戲,花費一些政治點數切割法案,立馬開啟總動員的神仙操作。
但現在,克雷大軍進入最後壁爐城領地之後,卻發現,他們一個人都沒見到。
不是誇大之詞,確實是如此。
在不斷靠近最後壁爐城的過程中,他們路過了不少村莊。
但詭異的是,這些村莊卻一個人都沒有。
好在不是令人背後發涼的原地消失。
哪裡有很多的暴力痕跡。
顯然,這裡面原來的村民,是被驅趕走的。
到了後來,他們已經分不清楚,這到底是最後壁爐城附近,本來就是荒涼一片,還是另有原因了。
但克雷卻是明白,狂獵軍隊有奴役其他世界原住民的傳統。
看起來,瓊恩·安柏的領民,這是去被迫「援建」了。
算了,以後等打完了仗,從南方調一批人填補就是了。
克雷心想。
雖然並沒有實質性的威脅。
但隨著軍隊越朝著最後壁爐城靠近,軍隊上下的緊張氣氛。
還是不由自主地蔓延開來。
人是群居動物。
離開了集體,會下意識地認為自己處於一個非常不安的狀態。
這是進化的結果,是寫在基因里的。
因此,這種情況非常可以理解。
有鑑於這種情況,克雷並沒有著急進兵。
最後壁爐城離國王大道並不遠。
後勤極其方便。
於是,克雷命令軍隊,在靠近最後壁爐城五十里的一個小村子停了下來。
現在安營紮寨那就是明擺著告訴狂獵。
我有破綻,快來攻擊我啊。
這是萬萬不行的。
但提前偵察一下對方的動向,卻是非常不錯的。
於是,克雷命令,自己的前鋒騎兵,集結出一個精銳小隊,不需要用斥候那套躲躲藏藏的偵察方式。
反正現在自己這邊,肯定已經被狂獵發現了。
既然如此,那就省了那些多餘的動作。
一支精銳騎兵,披甲,抱成一團,朝著最後壁爐城先過去。
查看一下狂獵在那裡的兵力。
同時告訴他們,自己來了。
看看這幫傢伙的應對。
……
河灣地
高庭
「看看,你父親來信了。」
凱馮·蘭尼斯特將一封有著怒吼雄獅蠟封的信,遞給了匆匆趕來的詹姆·蘭尼斯特。
再次聽到自己老爹的消息。
讓詹姆·蘭尼斯特長出了一口氣。
從小到大,他都已經習慣了,聽從父親命令的日子。
雖然嘴上可能會有叛逆,但心裡確實是這樣的。
這次出使高庭不順,雖然有凱馮·蘭尼斯特這個親叔叔坐鎮,但詹姆依舊感覺到心裡沒底。
現在,這封信輕飄飄的到來,卻好像是斷開的線路重新連接。
讓詹姆·蘭尼斯特一下子就變得有底氣了很多。
展開信一看,只見上面寫道:
「玫瑰圖謀我已知曉,切記,拖到多恩人在南方發起進攻,等到他們來找我們,再開始談這件事兒,如有可能,將高庭玫瑰,帶回凱岩城的花園。」
泰溫公爵壓根就沒把之前所謂的談判當回事兒。
他一眼就看出,這是提利爾們在亂提條件,在雄獅面前偏要張口唬人。
所以,接到信之後,他立刻就表達了自己的意見。
之前的東西,全部是廢紙。
真正的條約,要等到提利爾家族被南方的坦格利安和曼德勒軍隊逼到了絕境,才能真正開始談。
至於「將高庭玫瑰,帶回凱岩城的花園」這句話。
兩個男人都明白,這實際上就是在說,要求瑪格麗·提利爾,嫁到凱岩城去。
泰溫·蘭尼斯特顯然不會是那個婚配對象。
所以,要結婚的,只會是詹姆·蘭尼斯特。
凱馮打量了一眼詹姆,笑了笑,沒有說什麼。
詹姆·蘭尼斯特的表情卻是有些難看:
「叔叔,這……瑟曦,還有喬弗里……」
知道他想說什麼,所以凱馮直接抬手打斷。
瞅著自己的侄子,凱馮長嘆一口氣:
「詹姆,難道你自己都沒有發現,在你的心裡,你已經對救回瑟曦和喬弗里不抱希望了嗎?」
「要不然,你為什麼會跟我來這裡呢?」
一句話,讓詹姆·蘭尼斯特愣在了原地。
看起來有些繞,其實這裡面的邏輯非常簡單。
西境的正統性,源自於喬弗里·拜拉席恩腦袋上的王冠。
甭管國王現在被誰逮住了,但大家都捏著鼻子認這件事兒。
但隨著屢次交涉失敗,整個西境上上下下都知道,除非他們將克雷·曼德勒徹底打敗。
否則,這兩個人質是肯定回不到自己手裡了。
泰溫·蘭尼斯特不是傻子,當然做過這方面的努力。
要是能迎回來自己的國王,那對於凝聚人心的幫助是巨大的。
然而,克雷·曼德勒那邊倒是接待了使者。
但對於這件事兒,那是談都不談。
不論泰溫許出多高的價碼都沒用。
又一次估計是那個使者的外交水平太糟糕,直接把剛剛回到孿河城的克雷給問煩了。
直接威脅這個使者說:
再廢話,我就直接把瑟曦嫁給手下的貴族,喬弗里送去當守夜人。
這一下,西境方面老實了。
因為他們很清楚,這既是威脅,也是實實在在有可能發生的事情。
第一條對克雷·曼德勒而言就是一句話的事兒。
別指望維斯特洛的貴族們有什麼道德潔癖。
老鰥夫一大堆,甚至沒結過婚的年輕貴族,對於之前的七國王后,都有著強烈的興趣。
至於是什麼心態,自己去體會吧。
懂得都懂。
再說第二條,那就更不是問題了。
在克雷·曼德勒的經營下,守夜人對他這個國王的依賴度很高。
畢竟發展到現在,連飯都得要克雷命令北境來供應。
所以,別說送去當守夜人了,就是直接把喬弗里扒光了掛在長城外,那都沒有一點兒問題。
到了後來,泰溫公爵也明白了克雷的態度。
我不來惹你,你也別惹我,以後的事兒以後解決。
但這兩個人,你最好就當他們死了。
接受了這個客觀現實之後,才有了彌塞菈和托曼改名,詹姆假妻子的事情。
這都是泰溫為了抹去瑟曦和喬弗里在西境的影響。
否則,就是一道不停在流血的瘡疤。
迎娶瑪格麗·提利爾,利用詹姆·蘭尼斯特,在這種社會條件下,男性的天然優勢。
壓制住提利爾家族。
這就是泰溫·蘭尼斯特的算盤。
他們既然選擇了承諾不記仇的伊耿·坦格利安,那麼,就必須為新王朝之中,自己的位置做出安排了。
蘭尼斯特已經在勞勃時期一手遮天了十幾年,早就習慣了那個眾人羨慕的地位。
而現在,整個七國,除了北境之外,幾乎就沒有直系子弟有適合婚配的未婚女性。
因此,伊耿·坦格利安的妻子,也只會是一個弱勢的家族。
這樣就不會干擾到,綁著提利爾家族的蘭尼斯特,在新王朝中繼續權勢熏天的政治現實。
雖然這必須是建立在完全打贏的基礎上。
但無論如何,都是必須未雨綢繆,提前安排的。
要不然,結盟還有什麼意義呢?
……
不論詹姆·蘭尼斯特願不願意家族對他的安排。
整個七國的歷史,都在不可逆地,浩浩湯湯地往前奔涌。
史坦尼斯的王家艦隊主力,從龍石島拔錨啟航。
然而,他們不知道,自己的行蹤,從一開始,就被伊耿·坦格利安的艦隊牢牢掌握。
史坦尼斯的情報工作向來不怎麼樣。
或者說,他手上也沒有這樣的人,而且,他也對這方面並不上心。
在他看來,戰場上你殺我我殺你的,只是憑藉實力說話。
這些小手段,可以用,但並不是決定勝負的關鍵一手。
以前,可能並沒有出事兒。
但這一次,卻讓他從一開始就喪失了先機。
海軍如果提前被敵人知道了動向,那實際戰果就要大打折扣了。
畢竟,我都知道你要來了,還能不開個餃子館,直接把你給裝進去?
事實上,伊耿·坦格利安就是這麼做的。
他的艦隊,在鷲巢堡伯爵瓊恩·柯林頓的率領下,已經運動到了塔斯島和風暴地之間海峽附近的位置。
躲避在海灣里,靜靜等待著史坦尼斯艦隊的到來。
隨著塔斯家族的消亡,塔斯島被藍禮拿出來當作獎勵。
最終的歸屬,將是在他的戰爭中,出力最多的那個人。
然而,這個決定,現在卻害了他。
風暴地的殘餘艦隊,由於沒人領導,在很短的時間內,就被撲過來的伊耿·坦格利安艦隊消滅。
一艘都沒有跑出去。
導致現在的風息堡依舊被蒙在鼓裡,以為自己的海疆依舊特別安全。
這支由潘托斯近乎全部的海軍主力,加上一部分僱傭而來的海盜船組成的艦隊。
一共六十餘艘戰艦,等在了破船灣里。
雖然這個數字,不足他們的對手,史坦尼斯的王家艦隊的一半。
但那支艦隊,並非都是戰艦,所以,紙面上的戰鬥力也並沒有太懸殊。
塔斯島最北側,那個離大陸最狹窄的口子。
就是伊耿·坦格利安的艦隊,為王家艦隊選擇的戰場。
由於地形原因,艦隊過這裡,必須要收窄陣型。
這是一個絕佳的機會。
這是一個普通的凌晨,對史坦尼斯而言。
左右睡不著,他從船艙里走出來,來到甲板上,希望徹骨的海風能讓昏昏沉沉的大腦清醒過來。
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是心煩意亂。
艦隊一路南下,留下一部分守家之外,他剩下的全部本錢都在這裡了。
本來,按道理來說是不應該在這裡停船的。
但由於冬季的到來,天黑的,比他估計的要早很多。
而夜晚行船,尤其是艦隊,是風險極高的事情。
所以,在確定了安全之後,他下令落帆停船。
然而,他很清楚,這個地方並不安全。
所以,這個夜晚他並沒有睡好。
在甲板上越待越心煩。
看著遠處依舊漆黑的海面,他總覺得那裡有東西要來吞噬自己。
最終,實在忍不了的史坦尼斯,要求艦隊立刻啟航,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國王的命令不能不停。
於是,停泊在岸邊的王家艦隊,拔錨啟航。
就如同瓊恩·柯林頓所料想的,他們收緊了隊形,前後是戰艦,中間是運兵船。
整個王家艦隊,如同一條長蛇,在凌晨的微光中,開始通過這個狹口。
然而,危險,就在瞬間到來。
「陛下!有船!」
蒙福德·瓦列利安眼神比較好,立刻發現了那一片昏暗中,朝自己艦隊的腰腹猛撲過來的一大片帆影。
要說史坦尼斯這個決定其實沒錯,如果他們不提前啟航。
瓊恩·柯林頓也準備在凌晨,人困馬乏的時候,對史坦尼斯在港口中並無戰鬥隊形的艦隊,發起突然襲擊。
只不過,現在換了個地方而已。
狠狠地吸了一口涼氣。
史坦尼斯立刻意識到,自己有麻煩了。
此時正是猛烈的東北風,前面已經過了狹口的艦隊根本無法轉向。
這幫不速之客,顯然是打著攔腰將他們切成兩段的想法來的。
「該死,有人背叛了我們。」
史坦尼斯狠狠地罵道。
蒙福德·瓦列利安愣了一下,旋即就立刻反應了過來,自己的國王為什麼會這麼說。
能準確地在茫茫大海上找到自己的位置,並且精心策劃這場襲擊。
沒有內應的幫助,那才是見了鬼。
但現在也顧不了那麼多了。
艦隊已經過了三分之一。
正好把打頭的戰艦全部放到了狹口以南。
「命令,後方的戰艦全部減速,調頭,正面接敵,給我拖住他們,別讓他們靠近運兵船!」
「給前面的艦隊傳令,等到運兵船過去之後,不要北返來救,那樣是逆風。」
「我們會撤出去的。」
史坦尼斯咬牙。
(本章完)